第二十章:被操控的記憶
辰帆在診所內深思熟慮著剛才神秘人所透露的訊息。外表冷靜的他,內心卻如同被攪亂的湖水,無法平靜。他知道神秘人所說的並不全是謊言,當年的實驗確實有未解的秘密,甚至連他自己都沒完全掌握。然而,神秘人卻提到了潛意識操控的技術,這讓他不得不重新審視自己一直以來所致力的芳療。
「你真的以為,只要你逃離這些技術,問題就能迎刃而解嗎?」這句話在他腦中不斷回響。他的芳療,儘管用於療癒情感創傷,但背後的原理,是否早已潛藏著某種不為人知的力量?而這股力量,正是當初他與蘇羽在實驗中無法控制的東西。
蘇羽的情況愈發令辰帆擔憂。儘管他一直在用芳療幫助她,但她的記憶依然是片段的,充滿了模糊的斷層。每當她提到那場實驗,她的情緒便會劇烈波動,甚至伴隨著劇痛的頭痛與焦慮。辰帆知道,這並不是單純的記憶喪失——這是某種刻意抑制的現象。
那天晚上,辰帆回到家後,點燃了一盞裝有檀香精油的燈,這是他最常用來舒緩思緒的方式。檀香的氣息溫暖又沉穩,讓他感覺回到了過去,那段與蘇羽共同探索芳香與意識世界的時光。
他倚靠在椅子上,任由氣味包圍自己,思緒逐漸飄回了過去——實驗室的冷光燈下,蘇羽專注分析數據的樣子,她總是那麼專心,充滿熱情。他們曾經無比接近某個突破,甚至可以說,那次研究幾乎揭示了潛意識的核心,但他們卻在最後一刻失控。
「你還記得當時的感覺嗎?」蘇羽的聲音忽然響起,打破了他的回憶。
辰帆驚醒,看到蘇羽站在門口,眼神中帶著疲憊和疑惑。「當我們接近突破的那一刻,你還記得嗎?」她的聲音裡有些顫抖。
「我記得。」辰帆低聲回答,「那是一場災難。」
「不,只是那一瞬間。」蘇羽坐下來,雙手不自覺地握緊。「我看到了什麼——但現在,我記不清了。」
「蘇羽,那不是什麼美好的東西。」辰帆知道她想問什麼,但他無法再讓她重新陷入那段痛苦的記憶。
「可那是關鍵,不是嗎?」蘇羽的目光堅定起來,「我曾經嘗試過打開那道門,但總是被什麼東西擋住。我不明白它是什麼,但我感覺得到,它就在那裡。那場實驗,遠遠不止於我們當時的理解。」
辰帆沉默了片刻,終於無法再否認。「我們都知道,那場實驗沒有徹底結束。實際上,我們從未真正了解我們打開了什麼。」
蘇羽微微點頭,仿佛早已預料到這個答案。「我需要找回那些記憶,辰帆。我感覺它們正被什麼東西壓抑著,而這種壓抑,來自於實驗本身。」
辰帆心中掙扎著。他知道,如果讓蘇羽找回所有記憶,可能會帶來更大的危險。但他也知道,這是唯一能夠真正解開謎團的方法。對於這個神秘的陰謀,僅憑他一個人無法對抗,他需要蘇羽——她完整的記憶和他們共同的智慧。
「我們必須找到一個更安全的方法。」辰帆最終決定道。「我可以用芳療技術逐步引導你的記憶復甦,但這過程會非常緩慢,並且你需要保持高度警覺。如果出現任何異常,我們必須立刻停止。」
蘇羽眼中閃過一絲決心,「我明白,無論付出什麼代價,我都會面對。」
辰帆點頭,心中仍帶著隱隱的擔憂。他知道這條路危險重重,當年實驗中失控的力量或許還在等著他們重新踏入那片未知的領域。但他別無選擇,他必須相信,這次他們能夠掌控它,而不是再次被其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