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梯間裡微弱的燈光更襯的氣氛詭譎、陰森,分分秒秒彷佛走在驚心動魄的鋼索。
他近看的五官更顯精緻,長長的睫毛在肌膚上投射出纖細的倒影,但令人恐懼的是他夢幻似的雙眼,像會蠱惑人般誘她道出實情:“妳確定,說的是實話?”
韓昕愛的一顆心和膽都像是被懸掛在高空,提心吊膽地不敢直視對方的眼睛,她微微撇過頭,弱弱地說:“當然是真的……我為何要騙人?”
他的眼微微瞇起,輕聲道:“那妳為何不敢看我?”
韓昕愛正猶如喘氣的水牛般,身子無法控制地顫抖,傳說水牛怕熱,見月亮卻當成太陽,害怕地不停喘氣,正是此刻她的最佳寫照。
她面如土色地轉頭看向荊裕的俊臉,頓時兩人四目相接,儘管四周的空氣彌漫一種快被窒息的壓力,她仍是硬著頭皮回答:“你靠得太近了,難道不知道自己的顏值太有殺傷力了嗎?”
聽到這話,荊裕才又回復往日平靜的雙眸,放過對方一馬。
“那就好。我勸妳不要靠我太近,因為我非常討厭別有居心的人,尤其是女人。”
韓昕愛點點頭,不過又想到,那場賭約應該還算數吧?
於是她著急問他:“關於上次的賭約……”話沒講完就被對方打斷,“不用擔心,既然約定了我便不會食言。”
“那就好。”韓昕愛呼出好大一口氣,至少賭約還算數,計畫還是能順利進行,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韓昕愛與荊裕分別後,荊裕獨自一人回到他的車上,他的雙手緊握住方向盤,將額頭靠在上面,想要喚醒清楚的神智,原因是他剛剛突然意識到一件非常不對勁的事情,他懷疑自己是否魔怔了。
明明一直以來他很討厭接觸女人,只要跟女人靠得越近,身體就會感到萬分的恐懼以及噁心,可為何剛剛卻做出把女人逼在牆角的行徑,更奇怪的是,他意識到自己根本不害怕那個女人,一氣之下腦子裡想的全都是一些,要如何折磨對方,甚至想要逼她說出實情,這樣的情況嚴重反常,根本不像往日冷靜自持的他,會做出的行為。
難不成,生氣、憤怒的情感,是能夠治療他心理疾病的一個突破口?
對於這項新的發現,他感到興奮,長達十年的治療讓他原本對於自己的怪病,無法抱有被治癒的希冀,如今火苗再次被點燃,也許下次回診,能跟宋醫生請教一下這方面的問題,或許有其他更有效的治療方法。
……
韓昕愛回到宿舍後,天花板差點就被安娜、裴兒給掀翻,直到解釋完整個來龍去脈,她們這倆花癡才消停些,只不過還是會常常看著她偷笑,甚至還會拿這件事當作吃飯時的笑柄。
“還不是妳上次手朝我揮來,害我的筆飛出去。”
“妳這話就不對了,要不是我,妳哪有跟男神說話的機會。”
韓昕愛此時很想朝安娜的臉揮一拳,打醒這個花癡,即便她的手沒有揮過來,韓昕愛也有很多方式能接近男主角,即便不依靠任何人,她也會用自己的方式完成任務,她比任何人都想回去,但強大的自尊心不容許被人侵犯。
可是身處在小說世界,又有誰能真正瞭解她內心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