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導正

「師姐，你看新聞了嗎？」阿財拿著手機衝進廚房。

小蓮正在準備午飯：「怎麼了？」

「山腳下的新社區，昨晚又有人送醫了，」阿財說，「這已經是這週第三起了。症狀都差不多，突然感到胸悶、頭暈，醫院查不出原因。」

小蓮放下鍋鏟，接過手機看了看：「地點在哪裡？」

「都在B棟，」阿財指著新聞照片，「就是上次那個婦人住的那棟樓。」

小蓮皺起眉頭。自從上次幫那個男孩處理過噩夢的問題後，她就一直在關注著新社區的情況。雖然那個男孩已經好轉，但她總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

「去看看吧，」她說，「把觀氣用在更大的範圍，應該能發現些什麼。」

下午，小蓮和阿財來到新社區。這是一片嶄新的住宅區，六棟高樓整齊地排列著，玻璃帷幕在陽光下閃閃發亮。

「感覺到了嗎？」小蓮問。

阿財點點頭：「比上次來的時候更混亂了。」

他們站在B棟樓下，閉上眼睛感受周圍的氣息。山林的氣息從背後湧來，但在接近大樓時，卻像是撞上了一堵無形的牆，變得紊亂起來。

「不對勁，」小蓮說，「這不是自然形成的。」

她從包裡拿出一張符紙，在上面快速畫了幾筆。符紙無風自動，緩緩飄向大樓的地下室方向。

「跟著它。」

他們順著符紙的指引，來到地下停車場。這裡很安靜，只有零星幾輛車。符紙在一根柱子前停了下來。

「這裡⋯⋯」阿財仔細觀察，「好像有東西埋在地下。」

小蓮蹲下身，手掌貼在地面上：「是一個聚氣陣。有人在這裡布置了法陣，但手法很生疏，反而造成了氣息的堵塞。」

「是誰會在這裡布陣？」阿財問。

「我大概猜到了，」小蓮站起身，「記得那位婦人說過，這裡以前是墓地。」

「所以是⋯⋯」

「應該是當初開發時請來的風水師，」小蓮解釋道，「想用聚氣陣來化解舊墓地的影響。但他可能不懂得觀氣，只是按照書上的方法來做。」

「那現在怎麼辦？」

小蓮沉思片刻：「老祖說過，守護不是對抗，而是理解和引導。這個陣法的本意是好的，只是方法不對。」

她從包裡取出五張符紙：「我們不能直接破壞它，那樣反而會造成更大的混亂。要在它的基礎上，重新疏導氣息。」

接下來的一個小時裡，小蓮帶著阿財，在地下停車場的五個角落各貼上一張符。這些符不是用來鎮壓或驅散的，而是像是一個個小小的氣息導管。

「這樣應該可以了，」小蓮說，「原本堵塞的氣息會慢慢疏導開來。」

「師姐，」阿財突然問，「你說這種情況，會不會在其他地方也有？」

「很有可能，」小蓮望向遠處的城市，「現在城市發展這麼快，很多地方都可能存在類似的問題。」

「那我們要怎麼辦？」

「一步一步來吧，」小蓮微笑道，「老祖不是說過嗎？真正的力量來自於對天地的理解。我們要做的，就是理解這個時代的變化，找到最適合的方式去調和。」

夕陽西下，餘暉灑在高樓的玻璃帷幕上。小蓮和阿財走出地下停車場時，發現空氣似乎變得清新了一些。

「師姐，」阿財說，「我好像明白老祖為什麼要教我們觀氣了。」

「哦？為什麼？」

「因為只有真正理解了氣息，才能找到最好的解決方法，」阿財認真地說，「不是一味地用符咒去壓制或驅趕。」

「說得對，」小蓮點頭，「這才是青山廟的道法真諦。」

回去的路上，他們不時回頭看看那片新社區。在夕陽的映照下，高樓的輪廓變得柔和起來，彷彿終於與周圍的山林達成了某種和解。

而在地下室的某個角落，五張符紙正在默默工作，幫助這片新舊交替的土地，重新找到它的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