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玄霄

一年過去了。

曉站在懸崖邊，望著遠方的暮色。這一年來，他走遍了大江南北，尋找並超度了一個又一個被封印的山魅。每一次對抗都讓他更加堅定，也更加強大。

「這是最後一個了。」霧精的聲音在風中響起。

曉點點頭。一路走來，他已經能感受到不同山魅的氣息。但這一次，那股氣息讓他也不禁皺眉。

「比想像中要強大得多。」曉說。

「這是最古老的封印，」霧精解釋道，「也是最早選擇墮落的那一位。」

山風呼嘯，帶來一絲寒意。遠處的山峰籠罩在詭異的霧氣中，那裡就是最後的封印之地。

「小心點，」小蓮的聲音從身後傳來，「這次的感覺完全不同。」

這一年來，小蓮和阿財一直陪在曉的身邊。每解開一處封印，他們就更加理解山魅一族的歷史。

「那傢伙在等我們，」阿財說，「從我們進入這片山區開始，就一直在觀察。」

曉能感覺到。那道若有若無的目光，帶著古老而強大的威壓。不像其他被封印的山魅充滿怨念，這一位更像是在等待什麼。

「告訴我那段歷史吧，」曉對霧精說，「關於這位最早墮落的山魅。」

霧精沉默片刻：「那是山魅一族最輝煌的時代，他是當時最強大的存在。但也正因為如此，當力量開始消退時，他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他不只是不接受，」霧精繼續說，「他開始研究如何保存純粹的力量。最終，他找到了一個可怕的方法。」

「什麼方法？」曉問。

「吞噬其他山魅的力量。」

寒風驟起，霧氣在山谷中翻滾。曉感覺到那股古老的氣息突然變得濃烈。

「來了。」阿財警覺地說。

霧氣中浮現出一個高大的身影。那是一位身著古裝的男子，面容俊美，卻帶著一種說不出的詭異。他的眼神中透著睿智，卻又充滿瘋狂。

「我等了很久，」那身影開口，聲音如同古鐘迴響，「等待一個能真正理解力量的後輩。」

曉站直身體：「您就是玄霄真人？」

「呵，」玄霄露出一絲笑意，「這個名號已經很久沒人提起了。看來霧精告訴了你不少事。」

「我知道您做過什麼，」曉說，「也知道您為什麼這麼做。但那條路是錯的。」

「錯的？」玄霄的笑容漸漸消失，「你以為你那點微弱的力量，就能評判對錯？」

一股巨大的壓力突然降臨，整個山谷的空氣彷彿凝固。小蓮和阿財都感到呼吸困難。

「看來你確實找到了新的道路，」玄霄說，「但那種雜質般的人性，只會污染純粹的力量。」

「您錯了，」曉的身上開始泛起溫和的光芒，「正是這種您稱之為雜質的東西，讓力量有了新的可能。」

「可笑！」

玄霄一揮手，無數黑色的霧氣化作利刃，向曉襲來。但當這些攻擊接觸到曉身上的光芒時，竟然開始消融。

「這不可能！」玄霄的聲音首次出現波動，「這種力量...」

「這就是超越，」曉說，「不是停滯，不是執著，而是真正的進化。」

「住口！」

玄霄的身影突然膨脹，化作一團巨大的黑霧。無數被他吞噬的山魅力量在其中翻滾，發出痛苦的哀嚎。

「我會讓你知道，」玄霄的聲音變得扭曲，「什麼才是真正的力量！」

暴風般的黑霧吞沒了一切，連天空都變得漆黑。但在這片黑暗中，曉身上的光芒越發明亮。

「來吧，」曉擺出戰鬥姿態，「讓我們了結這最後的執念。」

山風呼嘯，一場關乎山魅一族命運的終極之戰，就此展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