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呢!不會管你到底是魔物還是人、又或者兩種都是;也不在乎你之前到底都做了些什麼、殺了多少人。只要公會沒有委託,我也不會大費周章來堵你。」閾羅湮在離厄七步距離處停下,維持著右手持劍且劍尖向下、左手握著未出鞘長刀刀柄的姿勢說道:「不過呢!雖然我總是到處冒險不怎麼管宗門的事,但我姑且還是個天尊,有時還是得擔一些天尊的職責!」
閾羅湮舉起長劍指向厄嚴肅地說:「有道是先禮後兵,交出魔君然後自盡吧!」
厄微微一笑,雙手做出投降手勢:「真可惜,就算我想自盡,好像也沒辦法殺死這副身軀呢!」
「是嗎?那正好!就讓我見識見識你的身體有多難殺吧!」閾羅湮露出一抹邪笑,長劍指向厄,往前跨步準備刺向他。
「犽.惡鬼領域!」厄大喊著,他避開鏡靈兒向周遭二十步內所有事物釋放魔力試圖壓制範圍中的一切。
然而,霜月三人絲毫不受影響。
雖然厄持續釋放魔力,但蕩幽冥與萬虛厲都彷彿沒事一樣依然站在原地,至於閾羅湮則是絲毫不掩飾那帶有些惡意與嘲諷的笑容,緩步走向厄並高舉長劍準備劈下。
厄當即放棄以魔力壓制三人的想法,舉起魔君抵擋閾羅湮劈來的長劍。
「你怎麼會覺得,犽宗門的招式能對我們管用?」閾羅湮嘲諷道。
「也就試試,確認一下尊者們的真偽啊!」厄微笑著回嘴。
「確認了,然後呢?」
「既然犽宗門的招式不管用,那我就只能使些既原始又粗暴的手段了!」
厄舉起空著的右手對閾羅湮轟出一發正拳。
「迴楓守護!」閾羅湮在厄右拳揮動的剎那間便察覺不對勁,立刻向後退一步並揮劍橫掃,以魔力和劍氣構成一道無形的防護壁。
「轟!」厄的右拳與閾羅湮所劃出的防護壁相碰,頓時產生強烈風壓沖向兩人,且宛若山崩般的巨響令鏡靈兒與蕩幽冥都不禁摀起耳朵。
既已明白在犽宗門習得的技法、招式對霜月三人不管用,厄索性放棄技巧。他將渾身魔力匯聚右手並揮出毫無技巧的一拳,這拳夾帶著他吞噬紅的心臟後獲得的強大肉體力量與他原本就長年壓抑、隱藏著的龐大魔力量,讓純粹的正拳獲得甚至能使山河大地崩毀的威力。
「哼!雖然粗魯了些,卻也是個好法子。」閾羅湮有些不屑地說。
「不過,那女人⋯⋯雖然看起來實力確實不怎麼樣,但為什麼你要保護她?」閾羅湮質疑道。
「她是⋯⋯」厄下意識地伸手將似乎想向霜月三人解釋的鏡靈兒護在身後,同時以此示意她莫要言語。
「魔物、又或者是闇的一員?如果是這樣,那我就一併解決了!」閾羅湮推測道。
「我不知道闇是什麼,但她兩個都不是!就只是普通的醫者!」厄有些著急、憤慨地說。
「喔?厲爺、冥冥!幫我壓制他一下子!」閾羅湮一邊喊道、一邊向右方繞開,明顯想繞過厄對鏡靈兒下手。
厄轉向閾羅湮想提防他從側面攻擊鏡靈兒,但此時一小段笛音傳來,令他身體一震。
察覺身體出現異樣的厄低頭一看,卻發現自己左胸彷彿被用錐子開了一個拳頭大的洞。
幾乎是與閾羅湮的指令同時,蕩幽冥已舉起手中銀笛吹奏。其動作之快速與穩定,竟令綁在銀笛尾端的鈴鐺未能發出半點聲響。更讓厄驚訝的是,雖然犽宗門本就以能釋放魔力進行中距離攻擊的招式為特長,但蕩幽冥使用的並非慣常的將魔力融進劍氣或拳風、掌風的做法,反而是將魔力寄於樂音之中,讓攻擊毫無軌跡可預讀。
若換作是一般人,此時已經躺平了,但厄也僅止是一息之間便回復了胸前的傷勢。
然而,也就在這一息之間,萬虛厲已經跨越十五步的距離來到他身前。
只見萬虛厲壓低身姿、張開鐵扇向上揮展,似乎意圖斬斷厄的頸項。
厄連忙以魔君阻斷萬虛厲的攻擊,可是就在這轉瞬之間,厄已經露出足夠的破綻,讓閾羅湮能對鏡靈兒出手。
在厄阻擋萬虛厲攻勢的同時,閾羅湮也繞到鏡靈兒身後,一劍向她斬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