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是弟弟生日。
弟弟和我只差一歲，從小彷彿是某種結盟分子，面對我們之外的世界，擁有只屬於我們自己的祕密。
早訂好了我們喜歡的小西餐廳，甚至連主菜都事先預訂，準備小小慶祝一番。
但是誰也沒料到，這一天是從急診揭開序幕。
媽媽數日不適，原本過幾天要找熟悉的醫師回診。但一早太不舒服，住家附近的診所建議轉急診。
於是，弟弟載著媽媽，我到醫院會合，展開了漫長的一天。
一關又一關的問診，一項又一項的檢查，一次又一次的等待，終於開始一個又一個的緊急處置。
到得心情稍稍舒緩，才發現一整天只喝了一杯黑咖啡，這也才想起晚上訂好的晚餐。取消，道歉，莫可奈何。
夜裡到地下室幫媽媽買薄荷條，瞥見轉角的麵包店還未打烊。心念一動，繞進去，差不多已空的冰櫃裡，還有幾個小乳酪蛋糕。
一人一個乳酪蛋糕，我們就和媽媽一起在急診的留置室裡過起生日了。
在腳步匆忙，交談急促，各式各樣的痛苦不斷上演的急診室裡，我們還有餘裕吃一小塊權充的生日蛋糕，也是莫大的幸福吧。
有生之日，都應該努力快樂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