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島的陽光像融化的金子,潑灑在度假村的露天廣場上。三十幾個即將畢業的年輕人圍成一圈,手裡都捏著個銀色的智能手環,江哲站在中間,舉著手機展示著「羞恥挑戰大賽」的規則說明。
「最後一天,分數最高的人,這張百萬支票就是他的」
人群裡發出一陣低低的驚呼,有人興奮地摩拳擦掌,也有人面露猶豫。大多數人竊竊私語,討論著該做些什麼「丟臉的事」才能賺分。有人說要學電影裡大聲喊出暗戀對象的名字,有人說要去海灘上裸奔一圈,顯然都覺得「必須行動才有分數」。
蘇晴站在人群邊緣,指尖冰涼的手環硌得手腕發緊,母親的手術費催得越來越急,這裡的每一分鐘,都像是在跟現實賭博。
「規則講完了,誰想先來熱個身?」江哲挑眉掃過眾人,目光最後落在柳曼身上。
柳曼眼睛一亮,像只靈活的貓一樣擠到前面。她今天穿了件亮粉色吊帶裙,栗色長髮隨意披在肩上,早就瞄準了這個在江哲面前表現的機會,她暗戀江哲許久,就盼著藉這次旅行讓這位富二代注意到自己。沒等別人反應,她突然墊起腳尖,雙手勾住江哲的脖子,帶著點張揚的嬌媚,直接吻了上去。
周圍頓時鴉雀無聲,接著爆發出更大的起哄聲。
「喔!柳曼可以啊!」
「這波操作夠猛,肯定能拿高分!」
江哲先是一愣,隨即低笑一聲,毫不避諱地抬手按住柳曼的後頸,加深了這個吻。兩人的舌頭纏繞在一起,柳曼的手指甚至還在江哲的胸口輕輕劃過,完全不顧周圍數十雙眼睛的注視。她心裡暗暗得意,這下總能在江哲心裡留下印象了,說不定還能借此壓過蘇晴的風頭。
蘇晴被他們的豪放嚇得猛地後退一步,臉頰像被火燙過一樣燒起來。她從來沒見過這麼大膽直白的場面,只覺得渾身不自在,連呼吸都變得困難,趕緊轉過頭看向遠處的海平面,卻還是忍不住從眼角的餘光裡瞥到那兩個緊緊纏抱的身影。心跳像擂鼓一樣撞著胸腔,一種混合著驚訝、窘迫和不適的情緒湧上來,讓她恨不得立刻鑽進沙子裡。
就在這時,每個人手機上的APP突然彈出提示音。
「【即時得分】柳曼:50分」
「【即時得分】江哲:10分」
「果然!主動獻吻就是不一樣!」有人吹了聲口哨。
「江哥不愧是見過大場面的,才10分,夠淡定!」
大家紛紛點頭,覺得這結果完全合理,做了這麼大膽的事,得分高是應該的。
柳曼紅著臉從江哲懷裡退出來,嘴角還掛著點得意的笑,正要說什麼,手機再次響起⋯
「【即時得分】蘇晴:20分」
全場頓時安靜下來,幾十雙眼睛齊刷刷地看向蘇晴。
「蘇晴?她為什麼會得分?」
「剛才她什麼都沒做啊?站在那兒動都沒動!」
「難道這手環壞了?還是她偷偷做了什麼我們沒看見的事?」
議論聲像潮水一樣湧來,每個人都一臉困惑。在他們看來,羞恥分數必須靠「行動」掙來,要麼做丟臉的事,要麼被人捉弄,像蘇晴這樣安安靜靜站著的,怎麼會平白無故得分?
蘇晴自己也懵了,低頭看著手機屏幕上的「20分」,指尖微微發抖。但剎那間,她腦子裡閃過一個念頭,剛才她什麼都沒做,只是看到那個畫面覺得難為情⋯⋯難道這分數,不是看行為,而是看心裡的感覺?這個念頭讓她心頭一跳,像抓住了什麼關鍵,卻又不敢確定。
柳曼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嫉妒像毒藤一樣纏上心頭。她費這麼大勁獻吻,才得了50分,憑什麼蘇晴站在那裡裝純潔,就能輕輕鬆鬆拿到20分?一定是這個女人搞了什麼鬼!她肯定偷偷做了見不得人的事,只是沒被發現!
「蘇晴!」柳曼往前走了一步,語氣帶著刺⋯
「你剛才到底做了什麼?別以為偷偷摸摸的沒人看見,這手環可是火眼金睛!」
「我沒有」蘇晴咬著唇,聲音有點發緊。被這麼多人盯著質問,那種窘迫感更強了,她甚至覺得手環好像又在微微發熱,只是這次沒跳出新的分數。
「我看啊⋯」肖揚吊兒郎當地走過來,目光在蘇晴通紅的臉上打轉⋯
「是蘇大班長看了我們江少和柳曼的親密畫面,心裡癢了,偷偷做了什麼羞人的事吧?畢竟……平時裝得那麼清高,說不定早就憋壞了」
「肖揚你放什麼屁!你以為每個人都會做這種齷齪的事呀!」周蕊立刻擋在蘇晴面前。
「妳說誰齷蹉?我和江哲兩情相悅,輪得到妳說三道四?」柳曼氣得臉都歪了。
江哲懶懶地靠在欄杆上,看著眼前的混亂,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他對柳曼的吻沒什麼感覺,但蘇晴剛才那副手足無措、臉紅到耳根的樣子,倒比柳曼的主動獻吻有趣多了。至於為什麼蘇晴會得分,他也懶得深究,對他來說這遊戲本來就是看熱鬧,越是出其不意,才越有意思。
「好了,別吵了」江哲抬手制止了爭吵。
「手環不會騙人,蘇晴得分,說明她確實覺得羞恥。至於為什麼⋯⋯」他故意拖長了音,目光掃過蘇晴緊抿的嘴唇⋯
「或許是我們的蘇大班長,比我們想象中更『敏感』吧?」
這句話像是一根針,紮在柳曼心頭。她死死盯著蘇晴,暗暗發誓,這次旅行,一定要讓這個假清高的女人原形畢露,讓她知道,什麼叫真正的「羞恥」。
而蘇晴攥緊了拳頭,手環的涼意透過皮膚傳進來,卻壓不住心裡那個越來越清晰的念頭。如果得分真的取決於內心的感受,而不是必須做那些丟臉的事⋯⋯那這場遊戲,或許還有另一種贏法。這個念頭讓她驚訝,又隱隱覺得不安,但母親手術費的數字在腦海裡閃過,讓她不得不認真起來。
午後的陽光越發灼熱,海風吹過廣場,帶來鹹腥的氣味,卻吹不散彌漫在人群中的緊張與算計。度假村的第一場較量,以蘇晴這次意外的得分告終,而所有人都清楚,這僅僅是個開始。
而那些圍觀的同學依舊在猜測蘇晴得分的原因。
「我猜她剛剛是不是趁我們大家不注意偷偷掀裙子!」
「也有可能是解開釦子露胸罩」
作者 浪跡天涯 【行走天下,不靠藝,只靠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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