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觀測殘像 · 神祇之血的警兆

寂靜山脈，天光微明。霧氣繚繞的樹林中，兩道身影潛行其間。 霍雨浩與唐舞桐身穿經過蕭小刀改造的隱蹤魂導服，外層覆蓋灰藍色擬態迷彩，行走間與周遭融為一體。耳機中傳來低頻雜訊，代表著短距離通訊仍在保密模式下正常運作。 「這裡就是被標記為魂獸殘留能量異動點的區域？」唐舞桐掃視四周，聲音低沈。 霍雨浩點頭：「根據觀測點資料，應該有一股接近萬年級的魂力痕跡，但出現時間不穩定，類似周期性波動。老師說，可能與『非本界系統』相關。」 唐舞桐皺眉：「意思是……可能來自神界？」 霍雨浩沒有立刻回答，只是將一枚感應螺旋儀放入地面。魂力震盪間，周圍空氣微微一震。 下一刻—— 「警告：檢測到高階意識殘留波動。級別：未知。」 — 一道淡金色的光影緩緩浮現在密林深處，如霧似實，如夢似幻。那是一名披著輕甲的高大人影，沒有面孔，眼眶中燃燒著兩簇藍白交織的幽火。 霍雨浩當即拉住唐舞桐，將她向後推去，同時召喚出精神探針。 但探針剛一伸出，便彷彿觸及了另一個層次的意識海，被瞬間撕裂。 「嘶……！」他痛苦捂住額頭，跪倒在地。 「你別動！」唐舞桐眼神一凝，身上氣息開始劇烈波動。 ——就是那一瞬。 她的背後，赫然浮現出一對半透明的金色羽翼，伴隨著銀白色魂環交錯閃現。光芒強烈到令整片林間失去顏色。 「……她覺醒了。」殘像發出模糊不清的聲音，語調平靜，卻讓人心頭髮冷。 「第十七觀測編號，靈光主使，確認『神祇殘血樣本』甦醒，紀錄時間點：……鬥羅曆七千一百一十六年。」 — 唐舞桐渾身僵硬，她沒料到自己的血脈會如此毫無徵兆地覺醒。霍雨浩掙扎著站起，擋在她面前。 「你……是神界的？」 「我是觀測者，不參與、不干預，只記錄。」那殘像緩緩抬手，周遭空氣凝結為一道道鎖鏈狀能量。 「唐舞桐，神祇遺裔，屬於原始秩序之外的異數。將被標記為……高危干涉因子。」 「我不允許你碰她！」霍雨浩吼道，雙目閃過湛藍色光芒，魂環一圈圈浮現。 殘像沒有回應，但能量鎖鏈依舊飛射而來。 下一秒—— 空中一聲鳴爆，一道藍銀旋風驟然降臨，擋住所有鎖鏈。 「你們……太慢了。」那是伊萊克斯的聲音。 他站在霧氣之中，一手提著精密魂導陣盤，一手環抱胸前，眼神寧靜中帶著殺意。 「我以為，神界觀察者不會插手下界。」 殘像停頓了兩秒，緩緩說：「但這是條件之外的變量……」 「不。我們現在——就是條件本身。」 話音未落，伊萊克斯身形一閃，直接穿過了殘像。 霧散。 光滅。 觀測者的殘影化為金色微塵消散於風中，只留下地面那枚尚未熄滅的神祇觀測符文。 — 三人回到基地後，小隊全部召集。 「我會說得很明白。」伊萊克斯面對所有人，語氣從未有過的冷峻。 「唐舞桐的神祇血脈，已被神界觀測系統標記為異數。」 「霍雨浩，因為你精神網與她產生過深度連接，也會被牽連。」 江楠楠第一時間看向霍雨浩，但沒說話，只是下意識握緊拳頭。 伊萊克斯繼續：「從現在開始，我們必須放棄原本的行動節奏，進入代號『暗潮階段』。」 「我會分出三條行動線索，分別對應神界三大觀測者。」 「我們，將反觀神界。」 — 晚些時候，霍雨浩獨自坐在山谷邊緣，一言不發地凝視那枚觀測符文殘痕。 唐舞桐走過來，遞給他一壺茶。 「對不起，我沒想到會連累你……」 霍雨浩搖搖頭，沒有接茶。 「你知道嗎？」他輕聲說，「剛才那個瞬間，我真的想直接衝上去，把那東西撕了。」 「不是因為任務，不是因為老師……而是因為你。」 唐舞桐愣住了，想說些什麼，卻什麼都沒說出口。 她只是坐下，靜靜陪著他，一壺茶在兩人之間微微冒著熱氣。 山風吹過，輕輕掀起她的髮絲，貼上霍雨浩的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