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冰心谷，我們的第一道結界

遠離史萊克，穿過極北的寒霧與靜默山脈後，一行五人終於抵達了那片隱沒在地圖之外的深谷。 谷名不詳，只有伊萊克斯年輕時在此冥修的記憶。 他為它取了名字——冰心谷。 這裡終年積雪，湖泊不凍，氣候極寒卻不致命。最重要的是——此地靈力極為稀薄，對於絕大多數魂師來說毫無吸引力，甚至連魂獸都極少出沒。 但對於擁有精神系武魂的魂師而言，這裡卻是最好的修煉場之一：極寒能讓精神力凝聚、內觀靜修更易達成共振。 — 初到時，眾人只見白雪覆地、霧氣如紗。 江楠楠第一個嘗試用魂力掃描四周，卻立刻面色一白，後退半步。 「這裡的地磁干擾太強，我的魂力感知完全亂了！」 伊萊克斯點頭：「這正是此地最大的好處。神界的觀測網無法穿透這層紊亂的磁場，我們——在這裡是安全的。」 霍雨浩低頭看著雪地裡的腳印，一時有些恍惚。 「就像從世界的邊緣重新開始。」 — 谷內有一座破舊的石屋，那是伊萊克斯當年靜修所建。如今早已坍塌成廢墟，但他只花了一個晚上，就重新佈下了簡易魂導陣，建立了基本結界。 「從今天起，這裡是我們的據點。」他環視眾人，「也是我們反擊的起點。」 江楠楠、蕭小刀開始修補屋舍與食物存儲。唐舞桐則默默蹲在湖邊，用手指在水面劃出弧線，像是在整理思緒。 霍雨浩走過去，在她身邊坐下。 她沒有說話，只是把手悄悄伸進了他的袖口裡。 — 「你冷嗎？」 「沒有。」她輕聲說，「只是……想確認一下，我還在這裡。」 他愣了一下，低頭看著她細白的指尖扣住自己掌心。 那一刻，他知道，她其實比任何人都害怕孤單。 「放心吧，」他輕輕扣住她的手，「不管是叛徒還是什麼……我們都一起。」 — 當晚，伊萊克斯召集所有人開會。 簡陋的石室內，點燃了三盞魂導燈。 「我們的目標，不是與史萊克為敵，也不是反抗某一個魂師組織。」 「我們的敵人，是神界。」 蕭小刀吞了口唾沫：「你說的神界……是那個傳說中的‘成神之境’？我們怎麼可能……」 「不是現在。」伊萊克斯回答得很平靜，「但我們要為未來鋪路。這條路，霍雨浩會帶著你們走下去。」 霍雨浩一怔，想說自己還沒有準備好，卻在所有人看來信任的目光中，沉默了下來。 「我會努力。」 — 次日，霍雨浩在湖邊冥想時，腦中突然傳來一道機械化的聲音。 > 【系統提示：精神核心完成第二階段擴展】 【開啟隱藏任務：「自創神系 · 雛形任務」】 > 任務內容：打造專屬於你的「神之位階雛形」 條件一：擁有至少五名願意為你獻出神性碎片的契約者 條件二：在神界觀測下依然保持精神穩定三日以上 條件三：擊潰任意一位下界神僕，奪取其「觀測靈座」碎片 他睜開眼，額間微微冒出冷汗。 【自創神系】？ 這不是在與整個神界體系宣戰？ 「我才剛離開學院，任務就這麼……」 「……不，是機會。」 — 當晚，第一道精神風暴從天而降。 並非自然天象，而是神界對霍雨浩發出的第一次觀測掃描。 而這次，是「唐三派下」的第一神僕——「觀測官 · 鏡璃」。 — 當鏡璃的意識投影降臨冰心谷上空時，整個谷地像是被壓入水底。精神壓力讓江楠楠直接跪倒、蕭小刀痛苦呻吟、連唐舞桐都微微顫抖。 只有霍雨浩，靜靜站在原地，閉上雙眼。 伊萊克斯則手指扣住陣盤邊緣，低聲吐氣：「孩子……這是你第一道神罰，扛住了，你就是神候選。」 — 鏡璃沒有降下殺招，只是低聲在精神層傳訊： > 「神界之門，不容外人染指。」 「唐三之血，不可反叛天命。」 霍雨浩的回答，平靜卻堅定。 > 「如果天命不容我們活下去，那我就自己造一個神界。」 — 鏡璃的精神投影被強行驅離。 但霍雨浩額間，第一次浮現出不屬於現世的神紋雛形。 一道銀白色的十字魂印，在他眉心閃爍三息後，潰散於空中。 而天上雲層深處，那位始終在觀察的男人——唐三，終於睜開眼，輕聲道： 「不聽話的孩子……真的長大了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