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五,開工大吉。 《星週刊》的辦公室裡一片喜氣洋洋,空氣中瀰漫著鞭炮的硝煙味和團拜後的熱鬧氣息。員工們排著隊,等著領總編發的開工紅包。
然而,總編辦公室的門卻緊緊關著,氣壓低得嚇人。
「砰!」 一份假單被狠狠拍在桌面上。陳若嵐穿著一身剪裁俐落的紅色西裝,雙手抱胸站在落地窗前,那雙畫著精緻眼線的鳳眼裡,燃燒著幾乎要將玻璃融化的怒火。
「請假?」 她轉過身,對著戰戰兢兢的人事主管冷笑一聲, 「大年初五,開工第一天,她跟我說『身體不適』要請假?」
人事主管擦了擦汗:「是……是沈先生助理親自打來的電話。他說宋記者……腰傷復發,需要臥床靜養。」
「腰傷復發?」 陳若嵐氣極反笑,塗著正紅色指甲油的手指在桌面上篤篤地敲著, 「我看是『人為』的腰傷吧!沈慕辰那個老狐狸,自己生病了還要拉個墊背的,他是要把我的記者當成他的私人看護嗎?」
雖然公司規定沒那麼嚴格,宋星冉還有年假可休。 但陳若嵐氣的不是假,是那種「我的所有物被別人隨意支配」的不爽感。 那是她一手帶出來的王牌,憑什麼被那個控制狂鎖在家裡?
「出去。」她揮揮手,趕走了人事主管。
辦公室恢復了死寂。 陳若嵐煩躁地揉了揉眉心。宋星冉不在,今天的開工專題採訪就少了一員大將。
就在這時,辦公室的門被輕輕推開了。 沒有敲門聲,來人卻熟門熟路,彷彿這裡是他自家的後花園。
「誰讓你進……」 陳若嵐剛要發火,轉頭卻看見了一張笑得人畜無害的臉。
顧行舟穿著一件深灰色的高領毛衣,外面罩著一件廓形大衣,手裡提著兩個保溫袋。他沒有戴口罩,那張被粉絲捧上神壇的臉就這樣毫無遮掩地暴露在她的辦公室裡。
「若嵐姐,開工大吉。」 他反手關上門,隔絕了外面探究的視線。 他走到她面前,將手裡的保溫袋放在桌上,一一打開。 那是她最愛的那家港式餐廳的早茶,還有特意去排隊買的熱咖啡。
「這是賄賂?」陳若嵐挑眉,語氣依然不善。
「這是供品。」 顧行舟笑著糾正,眼神清澈而誠懇, 「聽說您一大早就在發火,我怕您氣壞了身子,特意來送早餐。」
陳若嵐冷哼一聲,坐回椅子上,翹起二郎腿,鞋尖指了指對面的椅子: 「消息挺靈通啊。你也知道宋星冉請假的事?」
「嗯,聽說了。」 顧行舟沒有坐那張椅子。 他繞過辦公桌,走到了她身邊。然後,極其自然地單膝跪地,視線與她坐著的高度齊平。
「沈前輩是個佔有慾很強的人。」 他一邊說,一邊伸手幫她整理了一下桌上凌亂的文件,語氣裡帶著一種奇異的安撫, 「他生病了,自然會想把最在意的東西鎖在身邊。就像……」
他抬起頭,那雙桃花眼裡閃爍著某種深意: 「如果我生病了,我也會想把您鎖起來。」
「你敢?」陳若嵐瞇起眼,鞋尖抵住了他的胸口,稍微用力踩了一下。
「不敢。」 顧行舟順勢握住了她的腳踝,臉頰在她冰涼的絲襪上蹭了蹭,像是一隻在討好主人的大狗, 「我只是一條狗,哪有權利鎖住主人?我只會……在主人需要的時候出現。」
他抬起頭,看著陳若嵐還未完全消散的怒氣,突然話鋒一轉:
「若嵐姐,您是在氣宋星冉不能來工作嗎?」 「既然小白兔被老狐狸叼走了……」
他站起身,脫掉了那件礙事的大衣,隨手扔在沙發上。 裡面那件緊身的高領毛衣勾勒出他完美的肌肉線條。
他重新走到她面前,雙手撐在椅子的扶手上,將她圈在自己的勢力範圍內。 雖然姿勢是居高臨下,但他的眼神卻依然是臣服的。
「那今天的專訪,不如讓我來替她?」 他毛遂自薦,聲音低沉而誘惑, 「我是頂流,流量比她大,話題比她多。而且……」
他低下頭,鼻尖幾乎碰到了她的鼻尖, 「我比她更聽話。」 「您想問什麼都可以,想讓我做什麼……也都可以。」
陳若嵐看著眼前這個男人。 他明明有著讓萬千少女尖叫的資本,卻甘願在她面前俯首稱臣,做她的備胎、做她的消氣筒。
她心裡的火氣,突然就散了一半。 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想要狠狠「使用」他的衝動。
「想替她?」 陳若嵐勾起紅唇,手指勾住他的高領毛衣領口,用力往下一拉,迫使他低下頭來。
「那就看你的表現了。」 她在他耳邊冷冷地命令道: 「現在,去把門反鎖。」 「既然是開工日……那我們就來算算,你欠我的『開工紅包』。」
顧行舟的喉結滾動了一下,眼底爆發出興奮的光芒。 「遵命,總編大人。」
窗外鞭炮聲此起彼伏。 而這間辦公室裡,另一場關於權力與馴服的遊戲,才正要開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