竊國筆記.女皇之路.卷一.后宮養蠱:被扼殺的女嬰,與酒甕中的「人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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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男人們的戰場開啟之前,武則天必須先打贏一場女人的戰爭。

  公元651年,狼終於入室。但這頭狼很快發現,獵場並不如她想像般順利。王皇后雖然引狼入室,但她背後站著龐大的關隴貴族集團;而曾經的死敵蕭淑妃,在生存危機下竟然選擇了與皇后結盟。這不是一場簡單的爭寵,這是一場關於生存的「養蠱」遊戲。最後能爬出甕口的,只能有一個人。

第一階段:絕望的同盟與兩年的窒息

  武則天的演技確實騙過了王皇后一時,但公元652年皇長子李弘的誕生,徹底撕碎了所有溫情脈脈的假象。

  王皇后驚恐地發現,這個女人想要的不是寵愛,而是她的后位;蕭淑妃絕望地意識到,自己的兒子李素節已經徹底沒了希望。

  恐懼催生了後宮最荒謬的景象:昨日還在互扇耳光的正宮與寵妃,今日成了最親密的戰友。

  從652年到654年,這是一個漫長而窒息的「圍剿期」。王蕭聯盟在前朝利用長孫無忌施壓,在後宮散佈巫蠱謠言,將武則天死死壓制在「昭儀」的位置上。武則天發現,無論她如何展現賢德,無論她生下兒子多麼受寵,那頂皇后的鳳冠依然遙不可及。常規的手段已經失效。要打破這個必死的僵局,她需要一顆足以炸碎整個棋盤的「核彈」。

第二階段:血祭的搖籃——人性的獻祭

  公元654年春,機會與殘酷同時降臨。武則天生下了一個粉雕玉琢的女兒(安定思公主)。

  王皇后為了展示「嫡母」的寬容與地位,主動前來探望。她帶著微笑,居高臨下地逗弄著孩子,並親手幫孩子掖好了被角,心滿意足地離開,以為這是一場完美的政治作秀。

  她前腳剛走,武則天便從屏風後走了出來。

  看著熟睡的女兒,武則天清楚地認識到:像王皇后這種等級的對手,如果不讓皇帝看到淋漓的鮮血,是絕對扳不倒的。而在這個重男輕女的時代,犧牲一個女兒,是她唯一付得起的代價。

  趁著四下無人,她將手伸向了襁褓中那稚嫩的脖子。隨著嬰兒呼吸的停止,那個曾經的武才人死了,從地獄歸來的武皇后誕生了。

第三階段:理智的崩塌

  當唐高宗李治像往常一樣掀開被子逗弄女兒時,迎接他的是冰涼的屍體和武則天撕心裂肺的哭聲。所有的證據都指向了那個剛剛離開的「嫡母」。李治的理智斷線了。他無法想像一個母親會殺死自己的孩子嫁禍他人,他只認定這是王皇后因嫉妒而下的毒手。這一刻,李治對王皇后僅存的敬重蕩然無存。這就是著名的「殺女爭后」。這不是一次簡單的謀殺,這是武則天向權力繳納的第一筆血腥投名狀。

第四階段:巫蠱與「人彘」的終極恐怖

  雖然高宗動了廢后的念頭,但朝中老臣(長孫無忌等)拼死反對。武則天明白,必須要有更具毀滅性的證據。

  於是,宮中突然搜出了王皇后行使「厭勝之術」(巫蠱詛咒)的木偶。在迷信的古代,這是死罪。這一次,高宗不再猶豫,下詔廢王皇后、蕭淑妃為庶人,囚禁於暗室。

  武則天終於登上了皇后的寶座。但她心中的恐懼並未消失,因為高宗是個心軟的人。有一次,高宗路過囚禁王、蕭二人的暗室,聽到裡面淒慘的哭聲,動了惻隱之心,隔著牆說:「如果你們能改過自新,我會考慮放你們出來。」

  這句話傳到武則天耳中,她的殺心頓起。斬草,必須除根。

  她派人將王皇后與蕭淑妃各打一百大板,打得皮開肉綻。這還不夠。她下令砍斷兩人的手掌與腳掌,將她們扔進裝滿烈酒的大酒甕裡。武則天冷冷地看著在酒水中痛苦掙扎的兩人,說出了一句讓人不寒而慄的話:「令二嫗骨醉!」(讓這兩個老太婆醉到骨頭裡去!)

  蕭淑妃在臨死前發出惡毒的詛咒:「阿武妖精!我死後要變成貓,妳變成老鼠,我生生世世咬斷妳的喉嚨!」據說從此以後,武則天在宮中嚴禁養貓。

  幾天後,酒甕中只剩下兩具扭曲的屍體。武則天命人將她們斬首,並改王皇后姓為「蟒」(毒蛇),蕭淑妃姓為「梟」(惡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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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論:通往地獄的門票

  處理完這兩個女人,武則天完成了她的「成人禮」。她發現,恐懼比愛更有效,陷害比競爭更直接。

  殺死女兒嫁禍皇后,這是「製造證據」;利用巫蠱之術定罪,這是「羅織罪名」;將活人做成人彘,這是「恐怖震懾」。

  這一套組合拳,其實就是後來《羅織經》的實戰演練。后宮已經被她踩在腳下,接下來,她擦乾手上的血,轉過身,看向了前朝那些道貌岸然的宰相們。那裡,有更強大的敵人,在等著她。

補充:

  表面上看,這似乎就是武媚娘一人的黑化殘酷奮鬥史,實際上卻暗含了佛道之爭!這一點看完全部章節,更能清楚理解!

  既然感業寺是前皇帝的那些沒有子嗣的女人們的最終歸宿,那麼那些在感業寺的女尼就與一般寺廟裡的女尼不可同日而語,遑論這是禁苑內的皇家寺廟!這些人與宮內的那些仍留在宮內的侍女甚至總管都可能還暗中有所聯繫,至少人情事理是無法完全斬斷的!這就是武則天最終得以回到權力核心的重要管道!只要能善於利用那些舊日的資源,機會就仍然存在!武則天既可以靠這些人獲知宮內的鬥爭狀況,又能讓這些人適時的在王皇后身邊嚼點舌根!而尼姑本來就是佛教的產物!武則天是受到佛教團體的暗助的!因此,在武則天得勢之後,她對佛教的支持也就是必然的結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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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專題有兩類文章:一是考證古籍文字的正誤,一是考證先秦諸子的成書年代與真偽。懂得文字的正確或其他可能的解法,才有機會正確的理解古籍。目前考證的文字已經有數千篇,考證書籍真偽的專書已經有數本。並已徹底解決了孫子、老子、文子等等公案。但有些考證尚未成書,考量生活環境,很多成果恐怕難以成書,因此開了這個專題加以發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