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問世間,名為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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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叫做幸運?趙平認為,身處熊熊烈火猶能在水缸裡與心愛的人洗鴛鴦浴,而且在房樑沒塌之前就被救出,絕對可以被稱之為幸運。
畢竟他不是明教弟子,對於「焚我殘軀,熊熊聖火。 生亦何歡,死亦何苦?」沒什麼特別認同感。
大火被熄滅的很及時,在禪房裡徹底缺氧前就被急忙趕來的水龍車隊給撲滅。朱棣持斧身先士卒,玄虛、朱能與一干大小流氓們緊隨齊後,合力推開了禪房的門。進房之後,只見一只大水缸,趙平與木子欣一人泡一半,雙目緊閉,躲在水面下靜等救援。
朱棣有如司馬光上身,隨手用斧背厚實處在缸上一劈。「匡啷──」,水缸被一擊而破,水「嘩啦啦」地流了出來,衣衫盡濕、緊緊相擁的兩人方被救出。
董耀在確定了寺裡再無其他女子後,心中忐忑不安地趕來禪房處,只見朱棣正扶起趙平,玄虛扶起了木子欣,而朱能則是急忙取來了毯子給兩人披上。董耀一見木子欣蒼白的俏臉,登時冷汗涔涔,不敢太過靠近。
雖說如此,可一旁的夢兒已經跑將過去,自己不跟過去實在不行,所以董耀仍舊硬著頭皮,假裝沒事人似的跟將過去。
已經「濕身」的趙平一邊打著哆嗦,一邊回過頭去,衝著木子欣自信的笑道:「我就說過我們不會死的,對吧!」
木子欣也是嫣然一笑,點了點頭正欲回答時,她神情忽地一僵,雙眼的神彩立刻黯淡了下來,獲救的喜悅頓時一掃而空。
趙平見她如此,又回過頭去,朝她所看的方向看去。
「小姐……」董耀緩緩走了過來,臉色陰晴不定。
趙平聽聞董耀所言,一時間不敢置信的看向董耀口中所指的「小姐」。
那一剎那,被他注視著的木子欣有一種被狼盯上的感覺,被一邊舐著自己傷口,一邊警戒著的獨狼給盯上的感覺。
「你是誰?」趙平聲音不再打著哆嗦,身子不再感到冰冷,很是平靜地看向「木子欣」。
「我……我是……」「木子欣」很是艱難地深深吸了一口氣,正欲繼續開口。
看著兩人的反應,董耀雖然不知道細節,但已敏感地抓到趙平的疑惑,直接接過話頭來,冰冷冷地對著趙平道:「她是我家的小姐。寧家的小姐,寧雨馨。你不知道嗎?」
「木子欣」,喔!不對!現在應該改稱為寧雨馨,長長地吐出了一口氣,閉起雙眼,沉重地點了點頭。而她的點頭,都彷彿利斧般一下一下地斲在趙平心上。
「你是寧雨馨?與荀家大少爺指腹為婚的寧家小姐!」趙平輕輕搖著自己的頭,上排牙齒略微用勁地咬著自已下唇,聲音說到後來已有了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脆弱感。
寧雨馨聽著趙平語中的錯愕,目光柔弱而哀戚,眉頭緊鎖,徬徨充斥於臉龐。
「這不是真的,對吧?這不是真的,對不對?」趙平雙手開始緊緊握起,手背上青筋浮現,目光中的動搖也越來越多、越來越濃。
卻見寧雨馨只是搖頭,緊抿嘴唇,不知該說些什麼。
趙平看了寧雨馨的反應,心中一股無名的自卑升起。
漸漸地,錯愕已化為了難以言喻的憤怒。
「你為什要騙我?」趙平鼻子一抽,雙眼泛紅。
那紅是深紅、是血紅,目眥欲裂,充滿崩潰,令人不敢逼視。
「我……也不想騙你。」瞇著雙眼,強迫著自己看向趙平的寧雨馨已經成為全場數十人中惟一敢繼續直視著趙平的人。她的眼眶打轉著淚水,寫滿了歉意、不甘與更多的無奈。
「沒關係……沒關係……還好我也是騙你的!沒關係!我也不虧啊!我告訴你,我也騙了你!我根本不是趙平!我的名字是樓!又!風,我是樓察──!從今天起,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趙平這個人,再也沒有!沒有!沒有──!」在幾句閉上雙目的低喃之後,再次睜開眼來的「他」雙目通紅,同時「他」的十指深深刺入了掌心,雙手汨汨地滴下了滴滴鮮血,陣陣的刺痛感讓他吼了出來,從手也從心……
「趙平……」
「對不起!大小姐,你認錯人了!沒有趙平這個人!」「他」轉身就走,走得不快,但是沒有人敢追過去,朱棣、道衍不敢,欲置其於死地的董耀不敢,連寧雨馨也不敢。
因為「他」的背影很是危險,就如同一匹悍不畏死的狼,一匹受傷瀕死卻猶自苦苦支撐起身子來的狼……
一人,一片林,一山染血。
在夕照下的初夏山林此時充滿了無語的愁緒,隱隱有著秋日的蕭瑟與肅殺,全因一個人,如獨狼般的人。
離開妙華寺後,「他」不知不覺地越走越快,到後來已經是發足狂奔。
「他」發了狂似地往自己原先住的山林裡跑去,絲毫不管不顧自己的身體是否已經到達極限,也完全罔顧外在的一切。
在夕陽下,山嵐薄籠密林,他哪怕已經跑脫了力撲倒在地上,仍舊繼續掙扎著往前爬去,往他來到這個世界的地方爬去。
「我要回去!我要回去!回去!回去……回去……」嘶吼的極致,已成痛苦的低泣,不停抽泣:「讓我回去!憑什麼隨隨便便在我死後,把我丟來這個奇怪的地方,又讓我燃起希望?憑什麼?讓我回去!就算死了也沒關係!啊!我要回去!」
紅染大地,有夕日的紅暉,也有不停汨流而出的血。
「啊~~我要回去!啊~~~~我要走……我要走……啊~~~~」「他」終於連爬都爬不動,雙拳緊緊握著搥著大地,竭力用早已發軟的雙腿掙扎著,想要撐起身子繼續走,然而「他」唯一能做的,只有在原地繼續無力地低聲嘶吼,如獸。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誰、自己該當誰、自己能夠當誰。
樓又風只是身體的漢名,樓察只是今世的胡名,趙平只是過往。然而此刻的「他」已無路可走,想去的未來裡沒有趙平,遠在另一個時空的過往裡沒有又風,沒有……沒有……
「孤兒院院長、二胖、木子欣,他們每一個都走了……走了……都走了……不會回來找我了……不會回來了……」
「我要回去……回去……回……去……」
玄虛從妙華寺外就一直偷偷跟在「他」的身後,看到「他」近乎自殺式的狂奔狂吼了整個下午,他暗自搖了搖頭:「也罷!也罷!」
玄虛從他用來掩身的大樹後現出身形,走近已經昏厥過去的「他」身旁,右手在他腕一搭,鎖眉道:「麻煩了!內外傷不礙事,擦點藥、過點氣也就無妨;可心傷難癒,說不得……」說到此處,玄虛不再言語,只是目露幾分急速推衍之色,好一陣子後才長出了一口氣,想是有了定計。
既然計略已定,玄虛也就手腳麻利地扶起「他」,雙手在其身上快速連點了十數處大穴,讓後者坐直身子,右手伸到其背心上,屏氣凝神地發功。只見玄虛頭頂氤氳,絲絲白氣自其天靈蓋中騰升而起,顯然是內家真氣臻至化境的外相體徵。
等到「他」再次醒來之時,夜幕已然低垂,殘月泠然當空,沁涼的晚風迴盪在青灰之上。「他」則發現自己竟已回到昔日小屋的餘燼上仰躺著。玄虛老道則是出塵脫俗地盤坐在一旁閉目養神。
「你醒啦!」玄虛老道似乎心有所感於「他」的甦醒,睜目笑道。
「他」並沒有直接答話,而是用著一種極為戒備的眼神看著老道士,陰冷危險有如擇人而噬的兇獸。玄虛見此並不引以為忤,而是坦然地臨上其目光。
見著玄虛眼裡的善意與慈祥,「他」的理智似乎回來了半分,想起了自己是誰。然而,「他」也因此重新陷入了痛苦的深淵裡,「我是誰?我到底該是誰?」
玄虛在「他」的眼神裡讀到了惶恐與渾沌,心知不可再如此下去了,當機立斷地開口說道:「師姪!貧道不知道你現在心裡的痛苦究竟是什麼。不過,那個小女娃對你沒有惡意……」
「那她為什麼要騙我!」「他」一聲怒吼。
「一個人只會騙兩種人,一種是她極度討厭的人,另一種則是她最重視的人。欸!先別著急!(玄虛見「他」亟欲反駁,伸手阻住)先聽貧道說完,你自己說,你覺得她為什麼要騙你呢?」
「她……我怎麼知道她為什麼……」「他」說到一半忽然啞口無言,不知該說些什麼。
「不!你知道!你會這麼說一定是因為你知道!」玄虛的目光直直穿透了「他」,讓「他」感到很不舒服,就有如內心最最深層的想法為人所窺視一般,然而「他」極度痛恨這種赤裸裸地被人逼視的感覺。
「哼」地一聲,「他」別過了頭去,不再言語。玄虛那哲人般的目光收回,飄然離去,消失在夜幕之中。
將軍府深閨,夜半人不眠。
寧雨馨整夜輾轉反側,腦海裡愁思千頭萬緒紛至沓來,都導向了同一個決定。
然而,這個決定太大、太深,使她遊移不定、難以抉擇。
就在此時,房門處傳來了幾聲「叩叩」的敲門聲。接著,一道黑影猶如鬼魅般地快速閃入房中,倏地出現在床邊。房裡忽地火光一現,從床帷內寧雨馨隱約可見一條人影,那火光則約莫現在其胸腹之間。
火光不一會兒便滅了,而床上的人兒也下定了決心。
四更時分,天色灰濛濛地,霸州街景猶自昏暗不清。此時,將軍府後門卻閃出了兩名一身梨花白的女子。兩人躡手躡腳,一路鬼鬼祟祟地走進曲折複雜的霸州巷弄群中往預定之地前進。同時,一輛馬車則從城南的妙華寺餘燼一帶趕回城中。
晨曦乍現,一點金光自密林深處撕開最深沉的黑夜,這對許多人都是無眠的夜。
等到樓又風再次回過神來時已是侵晨時分。就在小半個時辰前,一夜不歸的玄虛回來了,還帶來朱棣與朱能。三人見了神情略嫌疲憊但至少人還活著的樓又風心下皆是一喜。朱棣快步靠將了過去,將他扶上馬車,朱能則是快步搶坐上了車前,招呼玄虛上車,在回頭確認過其餘三人全都就位後,手裡馬鞭一揚,「啪──」一個鞭花被挽出,馬車快速地朝城裡前行。
「樓兄弟,真高興看到你沒事!真是嚇死咱們了。好險你沒事,要不昨晚咱們幹的活可就都白忙了。」朱棣真摯地說道,目光灼熱而充滿關懷,眼裡的血絲則顯露了他昨晚應該也是沒什麼睡。
「就是啊!樓兄弟,昨晚大哥他可是徹夜未眠地在為你們兩人張羅大事。鐵兄弟、玄虛道長、道衍師父也是一般無二。咱們這次可是都卯起來要幹一票大的。」朱能一邊架著車,一邊回過頭來笑道,他也多了一雙熊貓眼。
「我們?你們在準備幹些什麼大事?」樓又風提出了他的質疑,三人卻一概微笑不語。
見三人不再言語,樓又風也就不多花心神去問,選擇了相信他們,而利用時間休息了一下。
他不覺得自己有瞇了多久便被玄虛搖醒,下了車,三名白衣麗人窈窕立於車旁,她們分別是朱沂楠、夢兒,以及寧雨馨。
不久後,樓又風已經靜靜聽玄虛說完了全盤的計畫,玄虛便領著其餘眾人先行離去張羅其餘事務,只留下寧雨馨與樓又風留在暫時被當作棲身之處的某處小屋內。
「趙……又風,對不起。」寧雨馨率先打破了沉默,開口說道。
「你不會生氣嗎?我也騙了你……」
寧雨馨語音高昂:「會!當然會!但我有我的苦衷,而我想你一定也有你想用『趙平』這個身份與我相處的理由。否則,我實在想不出你有任何必要騙我。」
「你不怕這一走,你就什麼都沒有了嗎?你不是只有我,你還有家人。」樓又風心疼地看著寧雨馨,心中五味雜陳:生怕她做錯決定,也怕她打消主意,就此回家。
「我不怕!你能從萬花叢中過,只取一株藤花;難道我就不能只願跟隨著你,跟隨著一匹想有自己的家的狼嗎?」寧雨馨眼裡充滿著百分百的堅定,相信著眼前的人,不一會兒她便俏皮地說:「更何況,我已經受夠家裡那群整天想稱王稱霸的獅子、老鷹!但我覺得你這隻狼應該還滿有機會馴化的......馴化成狗......不對,成為我的兔子好了!」
「嗯!那我也不怕!從現在開始,我只疼你一個人、會寵你、不會騙你、答應你的每一件事都會做到、對你講的每一句話都是真心、不會欺負你、罵你、會相信你、別人欺負你會在第一時間出來幫你、你開心就要陪著你開心、你不開心就哄你開心、永遠都覺得你是最漂亮的、夢裡也要見到你、在我的心裡面只有你。」
斗室之內,璧人相擁;斗室之外,滿城雲湧。
那一夜玄虛眼裡的睿智、方才朱棣、朱能眼裡的血絲,以及寧雨馨眼裡的堅定,樓又風在心裡默默決定:「我是樓又風!我要當樓又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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