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all Into The Dark-1

爸，起床了。早餐在桌上記得吃完再去上班。爸爸沒有回應，但我知道他有聽到。我背起書包，對著牆上的媽媽問候了幾句便走去學校。

幾年前，媽媽因為情緒失控而在公司頂樓自殺生亡，送到醫院前早已因為失血過多而宣告不治。

在那之後，幾乎所有人看到我都會對我說:「不要難過」。從事發那天起，我從沒掉過一滴眼淚，親戚也都在背後說我「無情、冷血」。

直到爸爸抱著我崩潰大哭的再用手語比著:「謝謝你還在我身邊，謝謝你沒有被帶走。謝謝你。」那時我才真的留下眼淚。

每當我踏進教室，總會先下意識地看向她的座位，那個再也不會有人靠近的位子。我心想「全班應該只剩我記得她了吧?畢竟都過去一年了」

∞

「她跟我太相像了，讓我忍不住想注意她。可是漸漸的我卻發現，她的眼裡卻始終只有那個叫做「蕭雨涵」的女孩。所以我把她給殺了。」我的態度極為冷靜。

眼前兩位警察先是沉默，接著其中一位皮膚較黑的員警對我說道:「死者生前手中握著一張照片，這個人，你認識她嗎?」

我毫不猶豫的回答道「蕭雨涵，她喜歡的人。我們在小學時曾是好友，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但後來因為吵架所以就沒聯絡了。」

「你能肯定嗎?」

「我肯定。」我回答道。

「大致情況我們了解了，在還沒抓到犯人前你只會被列為是嫌疑人，不會被視為兇手。」

我一驚，大聲喝到「我剛剛不是都自首了嗎?為什麼不把我抓起來?」接著情緒越來越激動。

「小妹妹，要是沒有腦波測試儀，或許我們早就被你騙到了。但你這個…」他欲言又止，最後我還是不知道他想對我說什麼。

「你爸爸已經在外面等你了，案件有需要你協助的地方會再聯絡你，快回家吧」

「星莀，來這裡，我們回家。」爸爸對我比著手語。

一路上我們誰也沒有找對方交流，只是挽著對方的手直到家門口。

∞

升上國中後的我，還是一樣。一樣無藥可救。依舊會被媽媽拒之門外。小時候，她總是會告訴我「你年紀還太小了，我實在不想照顧一個小孩煩死了!反正你以後就會懂了啦。」可當我長大了，她卻依然能找出各種理由讓我進不了這個屬於她的家。

當我進到校園後，總是能忘記這些令我不開心的事。所以我特別喜歡在校園裡的時光。學校裡，有個和我成天形影不離的好摯友。她叫做「吳湘語」。

之所以會和她那麼要好，事情還要從小學五年級的社團課講起。

那天，我忘了帶跆拳道服，一想到教練那恐怖的嘴臉我就嚇得連連後退，站在門口不敢進去，直打哆嗦。

「蕭雨涵」突然一個聲音從我身後傳來。

「怎麼了嗎?」

接著，她把她的道服遞給了我。「我今天剛好有事要請假，看你的樣子應該是忘記了吧，我的先借你。」

和她道謝後，我換好服裝進去開始練習。

「她叫…什麼名字？」我竟然連最重要的都沒問。在我懊惱之際，突然看見衣角下繡的。

「吳湘語，湘…語」好好聽的名字，和人一樣，很好。

自社團課結束已經過去兩周了，她就像消失在校園中似的。但想不到隔天就在福利社遇見了她。

「吳湘語」我朝她喊了一聲。

她轉過頭，似乎也是認出我了。「我記得你，你是學校的風雲人物吧!我可羨慕你了。」

「羨慕我?」

「你成績好、人緣好，況且人還長得那麼漂亮，喜歡你的人都佔據整個校園了。」

「沒有啦，我才沒有你說的那麼完美，那些男生也只不過是看外表罷了。」我莞爾。「對了，上次你借給我的道服，我已經洗乾淨了，只是一直找不到時間還給你。你現在方便來我班上嗎?」

「沒問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