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下雨所以我提早出門,早到了很多,狹窄的走道上總是會放一張椅子,成了一個習慣早到的我最熟悉的角落,我也很感謝有那張椅子可以讓我安穩的坐著看手機殺時間。我想這陰冷的天氣,可能會真的就只有我一個學生了,在安穩的椅子上打了訊息給朋友,我有預感今天只有我一個學生上課因為現在外面正在下雨。不久之後眼角就有一個屁顛屁顛的年輕人晃過來的身影,頂著有點熟悉的捲髮,但似乎沒有上次那麼蓬鬆,明顯應該是修剪過了。他手裡拿著一大袋的麵包,感覺是德用的量販包裝,嘴邊也正大口大口的吃著一個麵包,特別顯眼!我問、晚餐嗎?他搖搖頭,然後晃晃那一袋麵包示意要不要來一點,換我搖搖頭。年輕人有點惜字如金啊,幸好我也沒有想到什麼話題可以活絡氣氛。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下雨的關係,整堂課頭腦鈍鈍的而身體也有些不聽使喚,這也在我之後回看本週的錄影片段之後印證了我確實總是慢半拍。覺得捲毛弟的跟老師整齊劃一的動作,讓我有點無地自容啊。但同時也在腦中一片混頓的狀態下,很快的課程就結束了。
每次下課時總會先卡在上上下下的小電梯前一陣子,彷彿整棟樓的所有課程都在同一個時間點下課一般,必須先看著幾班滿滿的電梯從你眼前而過。除此之外還必須要準備一些足以應付從教室到車站的話題,如果積極正面地去想就是在爵士舞課後加了約莫十五分鐘的免費日文對話課(年輕人版本) 。出了大樓在街道上邊走邊想話題還算是難度比較低的,因為一路上還有機會將看到的事物當成即興話題,但是就這麼2個人堵在電梯前,這場面實在不是我可以自由應對的。尷尬地沉默好一陣子之後,我好不容易開啟了一個話題,只是沒想到它的效果是讓尷尬加倍,我禮貌笑笑地問道:那,你的名字是?他露出一種困惑與略微被冒犯的神情反問:上星期不是說過了嗎?這時老師也剛好準備離開,可能基於為人師表的道德框架,圓了一下場說:可能那時候聽不清楚吧…。於是他慎重地重複一次,希望我這次能夠好好的記住的表情,他說我是鈴木、鈴木真司(捲毛弟的真名)。
然後他反問我為什麼有個英文名字,我解釋可能中文名字對外國人來說不好記也不好發音吧,所以有很多人到了國外或者是開始工作都會給自己取一個英文名字。他緊接著反問,那日本人的名字對你來說是不是也不好記?我不知道這是不是一個針對性的問題,但是老師同時間也說了什麼,所以我打算無視這個問題繼續其他的對話。接著他似乎有著年輕人的執拗不信邪,說那你的中文名字怎麼唸呢?在日本6年這種對話已經屢見不鮮了,相信我對方通常在3秒鐘之後就會忘記,甚至有人不能夠完整的立刻複誦一次,這並不是對其他語言的歧視或看不起,而是我常常也覺得我對不需要把中文當成一門第二外國語言來學習深感慶幸,老實說中文的發音機制對於其他語言的人種並不是那麼友善。果不其然這個畫面再次重播,我也不意外。我依舊稱職地多解釋了一下,我的姓很普遍,就像日本的田中先生一樣到處都有。這次也加入我們走路行列的老師笑道,這倒是很好懂的比喻。
由於這一週是3個人一起走到車站,話題豐富且發散了一點,所以我就沒有太多機會問關於舞臺劇的事情,似乎他也忘了他之前關於半導體的疑問,但是我這週好好地解釋了我的英文名字和我的中文名字,並且也慎重地確認了同學的名字。確認稱謂是成為朋友的開始,從這週開始他們也就很順口地喊我「安」。但我還不太確定我應該要叫他鈴木還是真司,感覺一個是太疏遠,另外一個是太親近。所以,還是在心底默默的稱呼他捲毛弟並且思考著等熟絡一點的時候,問一下怎麼稱呼他比較好。
總之,期待下個火曜日の爵士舞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