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良一早來到通知面試的地址。一棟簡單的不能再簡單的二層小樓,門口連個門牌或者傳達室都沒有,一良真不知自己是否來對了地方”。站了片刻,眼看就要到約好的時間,一良硬著頭皮走進了樓,正對門口的屋子掛著“辦公室”的牌子,一良懷著幾分忐忑,輕輕推開了門,不大的辦公室也就二十平米左右,總共只有五張辦公桌,而其中只有一張桌子後面坐了一個看起來怪怪的身著便裝的年輕人,他的衣服上,粗獷的線條勾勒出一個臉纏紗布、頭戴黑色毛帽、嘴刁深棕色煙斗的跟他看起來一樣奇怪的人。
桌子後面那人頭髮一絲不苟的用髮蠟做成復古的蘑菇頭造型,油光鋥亮;手裡不停的在擺弄一個閃閃發光的小物件,一良站在門口離他大概兩三米遠,也看不清到底是什麼。
他面對著一良低著頭,看起來完全沒注意到一良進了門。
“咳咳”一良清了清嗓子,小聲的詢問到“請問,路科長在嗎?”
那人絲毫沒有反應,就像什麼都沒聽到一樣,除了手裡在擺弄那個小物件外,整個人一動不動。
“請問,路主任是在這辦公嗎?”一良又稍微提高了音調問了句。
奇怪的是那人居然仍是一動不動,就連眼皮都不抬一下,完全當一良是空氣啊。瞬間一良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身體,懷疑自己是不是變成了透明人。
“得了,新來報導,人生地不熟,面前這人大爺似的身著便裝往這一坐,再加上這古怪另類的髮型,八成是有什麼背景。”想到這,一良也不說什麼,打定了主意就一個字,等。可屋裡連個給客人坐的地方都沒有。
一良又瞥了眼“蘑菇頭”,見他仍是木頭一樣,便直接從“蘑菇頭”旁邊的辦公桌下拉出一把椅子坐下。“滋啦”椅子腿摩擦地面刺耳的噪音響起,“蘑菇頭”眉頭微微一皺,只是被齊齊的頭髮簾所遮蓋。
十分鐘……二十分鐘……半小時……一良只覺眼皮有些沉重,剛說要趴在桌上睡會,門突然被打開,一位身著制服但沒有銜級標識的人走了進來,看見一良,笑著說“是趙一良吧?”
一良趕緊起身,只見眼前這人跟自己個頭差不多,一米八左右,四方臉,板寸頭,頭髮有些花白,濃眉大眼,左眼眉毛處有道明顯的疤痕。看年齡不到四十的樣子。
“是,領導好!”不知怎的,一良居然來了個立正並大聲回答到。
“哈哈哈,你可真逗啊,以後我這更熱鬧了。唉你別叫我領導,咱兩歲數差不多,你就叫我路同塵就好!”他說到。
“啊?!”一良有點詫異,第一,這人說歲數差不多,自己這研究生剛畢業,不知是自己長得太顯老,還是這人長得太著急;第二,從沒聽說有領導讓人直呼其名的啊,這難道是個測試不成?想到這,一良趕緊說到:“還是叫您路科長或者路主任吧”。
“就叫路同塵!”他瞬間嚴肅,帶著幾分不容辯駁的威嚴。
“哦,好。路……同塵”一良小聲叫了出來。
“好,以後就這麼叫,哈哈”說著,他又恢復了進門時的笑容。
“你來的正好,走,跟我去拜訪個人”路同塵說“還有些瑣碎的事,咱們路上聊聊”
“領導,你這意思是我面試通過,現在就上崗啦?”一良不解的問著。
“哈哈哈,你可真逗啊,有意思,真有意思!”路又邊笑邊說著。
一良心想,是我逗還是你逗啊,從沒聽過這麼不靠譜的面試,看來這份工作也不靠譜,還是隨便糊弄下,回家得啦。
想著,一良就跟他走出了辦公室,經過“蘑菇頭”時,驚奇的發現,那怪人居然一直保持著一良進門時的姿勢,除了手裡擺弄著一個亮閃閃的物件外,全身一動不動。
跟著出了門,見門口停了輛黑色無標商務車,還沒等一良反應過來,路同塵直接拉開駕駛側車門,進入車內。嘿?一良越發搞不懂狀況了,第一天來報導,居然領導給他當司機。
車子穩穩開動後,路同塵很自然的開始跟一良攀談起來:
“咱們這個部門,別名叫‘朝聖者小隊’,名字就很特殊,工作性質更特殊。特殊到根本不會出現在正式編制內……”
“啊?”一良一聽就懵了:“沒編制?難道是那種臨時工嗎?還叫什麼‘朝聖’,那又是什麼意思?”
“咳……”路同塵輕輕咳了下,接著說:“你等我說完,別心急。不會出現在正式編制內的意思不是沒編制,是對外不存在這個部門。因為大家接觸的事件,注意是事件,不是案件,比較特殊。”
一聽這話一良莫名的有些興奮:“您的意思,咱部門就是“黑衣人”唄?真有外星人啊?那誰誰到底是不是外星人啊?啥時給能給我配個“小蟋蟀”那種外星文明科技手槍啊?”
“啊?哈哈哈”他又大笑了起來,這次笑的一良都有些尷尬了,“什麼黑衣人啊,沒有沒有。咱們不研究什麼外星人,也沒有什麼靈異鬼怪事件。按照雲老的說法叫什麼來著,嗯‘子不語怪力亂神’對!就是這句。大家接觸的事件,只是比較特殊,不夠上級部門立案調查的標準,但又需要追查跟蹤下去,找出原因,懂了嗎?”
“啊?領導,我說實話,成嗎?”
“叫我路同塵就行,說吧!”路說。
“不懂,我真不懂啊。”一良茫然不解的答。
“恩,沒關係,從眼下這個事件開始,你先慢慢瞭解下就懂了。”路意味深長的注視著前方由筆直變得蜿蜒的道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