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公昏迷送進來時，菲律賓籍看護緊跟著，雙手發抖，眼圈紅到不行。

「He fell… I’m so sorry… I didn’t mean…」

他語無倫次，邊說邊看著阿公的臉，像在等一個原諒。

我幫他拉了椅子，他卻站著不肯坐：「If I sit… I will cry mo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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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屬來了，第一句就問：「不是說會看好人嗎？」

他低頭沒說話，只是拿出一本筆記本，小心翻開，上面記著：

「血壓 8:00 128/75、吃藥 OK、腿痛天冷提醒泡腳」

每一筆，都比誰還像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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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家屬還想再說什麼時，阿公突然睜開眼，低聲說：「不要罵他…他一直都在。」

氣氛瞬間凝住。

媳婦吸了口氣，轉過頭對他說：「Thank you… for being with him.」

他點點頭，終於開口：「He’s like my father. I just don’t want him to be alo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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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嗎，有些人不是付錢請來的照顧者。他是，這個老人最後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