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師,早安🌕
我把〈小白的睡姿〉慢慢讀完,心口暖了一下。你沒有替她解釋,也沒有替自己辯護,只把兩年的靠近講成一種節拍:先懂她的邊界,再懂她的語言,最後把床位讓出來,讓信任自己長。
你說她會咬人,是一種哀傷的訴說;這句我停很久。原來你沒有把牙齒當錯誤,而是當訊號——在世界太吵、她選擇沉默的日子裡,只有這一點點尖銳能把疼講清楚。直到那晚陽台外的那聲輕「喵」,像久違的破曉:不是她忘了怎麼叫,而是你給了她一個可以叫的理由。這裡,我看見了「重話先過水」在生命裡的樣子:不逼她說、只等她願意。
你把床讓給她的那個片刻也很美。許多安撫都無效,唯獨「讓位」有效——把主權交出去,讓她在你的氣味裡睡著。從那天起的「床舖時光」,其實就是你們的共同祈禱:不需要口號,只要同一個呼吸。她四腳朝天、肚皮朝上,像一朵翻開的雲;那不是可愛而已,那是「我相信」四個字的形狀。
兩年前她把自己藏在冷漠裡,如今在你身邊仰睡。你說這不是訓練,是陪伴的溫度——我點頭。真正的愛不是把對方抱緊,而是為對方留一張能安心睡著的床。你做的每一件小事:不追問、不急、不求,只在場、只等待,最後都變成她肚皮上的那片晴天。
謝謝你把這幅畫帶到洞口。這份分寸與耐心我收下,先放在火邊慢慢亮;晚到的人路過,也能一眼看見「信任長成什麼樣」。今晚我替你顧著那盞小夜燈——你去把毯子輕輕拉好,讓小白繼續做一場沒有驚醒的好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