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著我 叫著我 黃昏的故鄉不時地叫我」
一把吉他,唱,坐在木椅上,伴著大葉懶人樹和寮仔。最常聽到的其實是綠島小夜曲,只是那好像不屬於我的記憶。
永遠一身割草機的裝備,海或第一次見面便是如此。
「帶你的家人一起來玩啊,讓他們知道你在做什麼事,跟他們說這片草都是你除的。」最一開始的聊天,一群人,凸區除草的喝水時間。
會笑著說以前他爸來海或的事情,說把他們都帶過來,他們就會找到自己可以做的事情,完全不用擔心。同樣的話,在後來工廠的廚房,又聽了一次。突然地說,家人才是你最後的避風港。
好像是被讀懂了什麼,只要一開口,就會提到家人。即使到了西港,說,我家人打電話來了。從不多問什麼。你就跟你家人講說,喂爸,我現在在做一件很有意義的事情,你一定要支持我。
對我來說最難的,對他而言都很輕易。時間的淬鍊,不簡單的都會變簡單。
「你們是怎麼在一起的? 」
「一看到他,就知道我們注定要在一起。」
說話的時候,特別認真,又特別好笑。廢的很真誠,我給的定義。就像每天早晨的那一句。
「找一個你喜歡的人,叫他幫你擦椰子油,如果他不幫你擦,你就是被拒絕了。」
偶爾拋出重點式的話語,語氣很重。提醒做最必要迫切的事,人們恍惚彷若美夢。所有人都知道危急,但沒有人搞清狀況。戳破,一針見血。美好的未來及想像,最後都必須建立在真實下。
真實是,怪手來了,你真的覺得你擋的下?
工作累了就大喊沙士沙士。相處久了,看彼此的眼睛,就懂了。
「叫我這個苦命的身軀 流浪的人無厝的渡鳥」
我是說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