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了一塌糊塗之後,沒敢再碰香菸和酒。
「你不是已經戒菸了嗎?」
「對啊,但是跟朋友在一起,加減抽一下。」
他把菸盒裡的香菸都倒了出來,你一根,我一根,說這樣拿比較方便,不要客氣。
「你什麼時候開始抽菸的?」
「今年海或……」
在海或我拿起21年來的第一根香菸,其實沒有被任何人影響,只是延遲了幾年才實踐想嘗試的事,一如現在的光頭。我的延遲僅是希望自己有意識的去做選擇,而非被迫或被影響,而海或是我認為最適當的時機。
「要不要喝點酒?這個天氣涼涼的,喝點酒,很好。」
「嗯……好啊。」
他從車上拿了一個竹杯和一瓶酒,說是高幸釀的,喝這種酒對身體比較好。
你有在打坐嗎。沒有。你做一次,我看一下。好。用最舒服的姿態,放輕鬆就好,你回去可以做。好。
聊了整個夜晚,說了好多好多的話。
「你是不是有什麼壓力在身上沒有出口,我看你不是那麼輕易會吐的人。」
他很溫柔地安撫我的狀態,遞上毛巾讓我擦拭,說,如果累積太多壓力會在身上形成污穢物,把它們都吐出來很好,這樣很好,都吐出來會比較舒服。才意識到避開不去面對的現實,無形之中潛藏在身體裡,長成一隻怪獸,默默地啃食意志。
吐了一塌糊塗之後,整個人變得很鬆很空。那種空是一種感受,是終於有那麼一刻,感覺脫離世俗,得到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