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trong>你成為了定律，我放棄了時間 ‖ 說一個《行星》的故事</strong> </p>
更新於 2018/09/29閱讀時間約 7 分鐘
這是聽完理想混蛋的歌《行星》後，潦草記下的碎語，和一個想分享的故事。
克卜勒說，行星的運行遵守著三大定律。
一是橢圓軌道定律，行星以橢圓軌道環繞太陽而行，太陽位在其中一個焦點上。
二是等面積定律，說的是在等時間內，太陽與行星連線所掃過的面積恆相同。
三是週期定律，指 T 平方正比於 R 的三次方。 T 是週期， R 則是軌道的半長軸。
▍ 是誰在發光？
恆星是宇宙中能自行發光發熱的天體，也就是我們抬頭能望見的、一閃一閃的星星。隨時間推移，由年輕到老分別發出藍、白、黃、橙與紅色的光。
行星遵守克卜勒三大定律，環繞著恆星公轉。它們不會發光，不過是在恆星光輝的照射之下，如實反射而已。
借問，你是行星嗎
小時候聽說的太陽系有九大行星，後來距離太陽最遠的冥王星被除名了，剩下八大行星。天文上對於行星有明確的定義：比如要有固定的運行軌道；比如要能清除軌道面上的天體碎片。
行星公轉也自轉，這也是為什麼地球上有黑夜與白天。面向太陽的時候受它朗照，是晝日；沒入宇宙裡太陽的影子之時，是晚夜。
大多數的行星是逆時針自轉的，但也有些有趣的例外，好比金星的自轉方向是順時針；海王星的自轉軸則平躺在軌道上，像在賴床。
Shoot for the moon !
以太陽系而論，太陽是恆星，靠著核融合反應自行發光發熱；地球是八大行星裡的其中一顆，並擁有一顆繞它旋轉的衛星──月球。素來很喜歡一句關於天體的英文諺語：
Shoot for the moon. Even if you miss, you'll land among the stars.
這句話是說：把目標放長遠一點（月亮的位置），就算你失敗了，你也會在群星間降落。
但如果具備些許天文常識的人，便將會心一笑：因為我們都知道、其實月亮距離地球比較近。
▍ 說一個行星的故事
你成為了定律我放棄了時間／轉過了一天過了一季過一年／你一如往常發著光／而我就這樣／安靜地被遺忘——摘自理想混蛋《行星》
HE ｜他曾是妳的一顆行星
He was one of your planets
妳是夜裡最閃耀的星子，他是不發一語的一顆行星，默默在外圈的軌道上運轉，遠遠遙望妳。
妳駐足在橢圓軌道的焦點上，所以他偶爾能距妳很近，欣賞妳燦如朝陽的笑，細察眉宇間深鎖的紋理。可親近過後的下一秒，他只能背向遠走，再次沒入宇宙的靜寂中，走入下個週期。
秋冬春夏；黑夜白天；近日與遠日點。
感謝相距不算太遠，環繞妳一圈用不著太多的時間。妳自顧自地發著光，他也情願遊戲在妳光影之下，即便妳絲毫不在意。
不敢妄想妳伸手將他拉近，深怕打破現正完好的平衡。畢竟輸贏早如命定一般不可撼動，平手是他能力所及最大的勝利。
妳問他，宇宙這麼大，何苦抓著同一個軌道不放？
「你見過千百光年外成簇的星團沒有？比較螺旋與棒旋星系哪裡不同沒有？測量過彗尾的長度沒有？觀望宇宙裡和晚霞一樣美麗的雲彩沒有？」
他噤聲，沒有回答，逕自溫柔地反射著妳的光。
唯美的週期、微妙的軌道半徑，那是妳訂定的規則；妳牢不可破的定律。
他說，他喜歡看妳發光。做妳的行星就好；在這裡看著妳就好。就算妳的光與他無關，那也無妨。妳是一個他做不起的夢，也是他遙不可及的奢望。
妳是閃閃發光的恆星，自顧自地、不曾顧他。
SHE ｜當她也變成行星
While she becomes the planet
你說，你也想學會發光。
起初，她不能接受你違背了她的定律，她蹲伏原地，用力發著強光，藍白藍白。她以為刺眼的強光會逼退你的執念，可並沒有。
你說想要去逛逛銀河，想知道宇宙盡頭的邊界在哪。你說你發現、自己其實不情願只是一顆反射別人光芒的行星，你也想學會自己發光。
你在原來的軌道上越跑越快，萬有引力幾乎快拉不住你。你就像傘緣邊積聚的雨點，幾乎要隨著高速轉動的傘面延切線方向飛出。
啪一聲，你成功掙脫軌道的束縛。 萬有引力等於 R 平方分之 GMm ，和距離平方成反比。
軌道上找不著你的身影，她激動地閃過最後一道強烈白光。在你出走後，她才覺得接近 2.73 K 的宇宙背景好冷，便隨意抽了張黃色的玻璃紙罩上；後來發現紅的好看，接連收集了許多紅衣料。
藍白，黃橙紅。
她不再行核融合反應。她無限限縮自己，向內塌陷，直到她忘了該怎麼發光。
可她並沒有忘了你。她在美麗的星雲間穿梭，尋找記憶中那個會反射溫柔的光的行星。
好久好久，她還是沒有找到。「宇宙這麼大，他一定是迷路了」，她想。
她不知道原來運行這麼累人，她問自己：我怎麼不好好當一顆恆星就好？
她反覆想著。終於，她在一個球狀星團間發現了你的身影。
你並沒有變胖變高，所以她認得出你。唯一不同的是：你正在發光。
團聚在你四周的好多顆星星也在發光。藍色的，你們是新生的恆星，有幾顆特別搶眼的則是白的。
她在你望向她前，早一步低頭看自己一眼。她感覺自己彷彿融在宇宙背景裡面， 2.73 K 。
「換我來當你的行星吧」，她想。
她四處打聽你的定律，不敢太近又不忍太遠，小心地測量最適距離。
軌道終於架好了，她試跑一圈。
唔，好暈。
光有軌道沒有用，天文上對於行星的定義好嚴格。她不能總把臉朝向你，公轉以外她要學會自轉。她回憶著你最好看的角度，煩惱自轉軸要怎麼擺。
她還得學會清除軌道上失重的漂浮碎片。那碎片是液態的，還帶點鹹味。
她在軌道上跑得好累；撿碎片撿得好累，可她想當你身邊一顆合格的行星。
你看見她了，疲憊的愁容。有一瞬間你的光芒不那麼刺眼，很溫柔，像反射的。
你說，你不願看見她委屈地當一顆行星，她有那麼漂亮的光芒，她應該發光。
她背對著你，怕被你看見她手中方才拾起的碎片；怕你以為眼淚碎片是她要你回家的籌碼。
沒關係的，她說。語畢，她又轉向宇宙那片無盡的黑；你的光又開始刺眼。
慢慢的，她發現自己寧可永遠面朝宇宙沉睡。她最後選了和天王星一樣的姿勢，每當你刺眼的光照亮她的軌道，她只想賴在床上、一點都不情願醒來，面對你仍然遠方的事實。
日復一日，一週一季一年。你成為了定律，她放棄了時間。
她的時間都用來等待；用來沉睡。
等一個失憶的行星，能否獨力在偌大宇宙中，想起自己是誰？
▍ 踅踅 • 念
國三時學校開始上地球科學，「宇宙中的天體」一直是令人頭痛的一章。上大學後，因為家教的緣故，只好乖乖把舊書拿出來重念，並歸納出幾個必背的天體關係圖，簡直比過去讀書還更認真。
很喜歡理想混蛋給予恆星和行星新的定義。那種時而靠近，時而遠離的運轉規則，還有燦爛發著光與隱匿在影子裡的對比，都勾起好多奇妙的想法。
故事從下筆到發佈只有短短兩天，雖然期末考迫在眉睫，但好多想法條列在草稿裡，忍不住就把故事打完了。因為太急著想分享，所以字句沒有太多琢磨，情節也未做太多鋪陳，也許往後會把它整理成完整一點的作品。
最後附上這首歌的連結，希望大家會喜歡！理想混蛋《行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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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作聲明與警語：
本文係由國泰世華銀行邀稿。
證券服務係由國泰世華銀行辦理共同行銷證券經紀開戶業務，定期定額(股)服務由國泰綜合證券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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