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受不了大樓樓上住戶的吵鬧,內子決定搬遷到離工作與孩子學校較近也僻靜的地方,屋外隨處可見稻田,屋後不遠處橫恆著一條小溪,下班後閒暇之餘,溪旁三米寬步道成了我常散步騎單車的去處。
同個地方混久了,難免臉熟,雖沒有交談,擦肩而過也稍有禮貌微笑點頭,有座輪椅的老太太,有遛著笑臉大白狗的老先生,牽手邊走邊聊的中年夫妻,有個阿禡牽著個小男孩,約莫七歲我猜想,頭次見面,男孩便掙脫阿禡牽著的手向我走來,看的出來他左腳尖是向內彎的,行動與平衡有些不同(感覺上有輕微腦麻)他牽起我的手問侯:叔叔好,燦爛的笑容讓我頓時有些愧澀,心想是不是認錯人了?一時之間也無語以對,阿禡緩緩走來,對他說不要沒有禮貌,但...沒有禮貌的是人我吧?阿禡溫和的牽起男孩的手,於是我們揮揮手互道再見。
曾幾何時,對人事充滿了警戒,怕受騙上當,連個問侯都虛偽。在心裡何時多了個鎖,猶如鐵窗,進出艱難,橘逾淮而為枳,倭黑猩猩與黑猩猩相隔著剛果河,是環境迫使改變(被動),還是適應環境的演化(主動),我想光不為了暗而存在,暗就無法吞噬了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