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坦白(中)
2019/07/06閱讀時間約 9 分鐘
發動異能？為什麼要在這個圓盤面前啊？鴞雪小姐不會對我有什麼不良的企圖吧？
白鳳炎的腦袋裡瞬間閃過幾個疑問。
不是他不相信寒鴞雪，只是面對一個與自己其實也沒多熟稔的人，該有的提防還是要的，尤其還是在這個有著咒術、武學、異能這種奇幻元素的世界裡更要注意，天知道是不是對方會突然使個能奪取異能的咒術之類的。
「拜託你，我以靈魂起誓，我請你做的這個動作所產生的後果，絕對不會對你有任何危害。」
寒鴞雪低頭拜託，她連靈魂起誓都用了。
靈魂起誓，乃是有在修練咒術之人都會使用的一種咒術，簡單來說，就是在靈魂上刻下誓約的咒術，只要做出的行為與該誓約相牴觸的話，會立刻遭到誓約反噬，無論立誓者本身的實力有多強，都逃不過即死的命運。
順帶一提，此咒術必須施術者自己是在心甘情願、無任何外力干擾的情況下立誓，此咒術才能發揮效用，於受到他人強迫、迷惑等情形時，誓約便無法成立。
......既然連靈魂起誓都用了，那我就相信她吧。
白鳳炎發動異能，一股溫暖的感覺從右眼傳到右手，冒出白色的火苗。
當白鳳炎手上出現火苗的那瞬間，地上的圓盤發生了變化。
指針上的火苗變成大團的火球，白色的火光將房間內的陰暗驅散。
「啊！啊啊......沒、沒錯，千真萬確......真的......真的是你。」
......鴞雪小姐怎麼哭成這樣！？
寒鴞雪淚流滿面，聲音哽咽的她表現出來的樣子不像悲傷，反而像是覺得感動。
她背後的白翼收攏，朝白鳳炎單膝跪下，神色恭敬。
「天孤鳳鳴大人，我——寒鴞雪——鳳衣衛的最後一名成員在此向您致上敬意。」
......
......
......
「蛤？」
面對寒鴞雪突如其來的行為，白鳳炎只能怔怔地說出這個字。
「天孤鳳鳴，乃是我等人鳥族故鄉天羽部落的創建者，亦是統率我等人鳥族的族長，由於他在百年前......」
「等、等等，停一下，妳一口氣說這麼多我根本搞不清楚事情的頭跟尾啊。」
「也是，那我就從頭開始向您說明吧。」
於是，寒鴞雪開始將她口中有關「天孤鳳鳴」的事情對白鳳炎娓娓道來。
※※※
我們人鳥族的故鄉位在浮雲島的天羽部落，根據部落發展史裡的記載，我們一族在百年前是中央大陸上居無定所的存在。
那時的中央大陸正陷入戰亂的時代，每個國家都為了想成為中央大陸唯一的霸主而不斷發動戰爭，而祖先們便是戰爭下的犧牲品。
人鳥族本來就分散在中央大陸各地，沒有勢力可以依靠的祖先們便只能在戰爭下不停地任人宰割。
奴隸、童工、娃娃兵、慰安婦、新式咒術的實驗體......所有需要人來完成的非人道工作全都交給他們，只因為他們是弱者，無依無靠的他們不會被同情，被迫去做這些骯髒事也自然不會有人覺得有什麼問題。
日日夜夜的悲慘生活摧殘著他們的身心。
就在每個人鳥族之人都感到絕望之際，有個人向他們伸出了援手。
天孤鳳鳴，那就是當時人鳥族們的救世主。
身為人鳥族的他挺身而出，四處召集人鳥族之人，他教大家武術，讓大家想辦法保護自己，並率領大家跋山涉水，尋找一個能好好生活的土地，建立屬於人鳥族的幸福家園。
在歷經重重困難後，他們終於找到了一個屬於他們的樂土。
浮雲島，他們替這座飄浮在空中的小島嶼取了這個名字。
至於天羽部落，則是由天孤鳳鳴在島上創建的，大家將他推選為第一任族長，由他來領導所有族人。
身為人鳥族族長的天孤鳳鳴，每天勤勞工作，專心致志的發展天羽部落，即使後來結婚了、有了家庭也沒有因此而懈怠，這讓每個族人都相當讚賞他。
可惜好景不常。
有一天，浮雲島來了一位客人。
蝕燃邪尊.九嬰鸒翦。
邪族，他們可說是凡塔西世界的災禍，本身便是由凡塔西世界所有的惡意化成的邪惡種族，他們崇尚破壞與毀滅，其生存意義就只為了危害世間萬物，比起生物突變成的『怪物』，他們還要更讓人們忌憚。
而邪尊，則是邪族中擁有頂級實力存在，其力量處於巔峰狀態時，甚至能獨自毀滅一個中央大陸的大國。
當九嬰鸒翦來到浮雲島時做的第一件事便是破壞。
他破壞所有的一切，燒殺擄掠，無惡不做。
為了不讓他繼續侵害家園，身為族長的天孤鳳鳴挺身而出。
整個族裡，就只有他能勉強與九嬰鸒翦戰得不相上下。
他與九嬰鸒翦大戰了三天三夜，那三天的戰鬥令整座浮雲島與其周圍發生驚天動地的變化。
乾坤失色。
山河崩毀，天地為之顫抖。
每個人鳥族都在祈求天孤鳳鳴能成功保護天羽部落，希望所有人鳥族都能渡過眼前的難關。
最終結果是由天孤獲勝，他將九嬰鸒翦打進異空間，讓他難以再回到凡塔西世界。
但不幸的是天孤鳳鳴失去了他的妻子。
伴天凰啼，身為天孤鳳鳴妻子的她在丈夫即將被九嬰鸒翦的招式擊中的瞬間，奮力挺身而出的替丈夫擋下攻擊。
也因為她的捨身一擋，才讓丈夫天孤鳳鳴有機會能擊退九嬰鸒翦。
失去心愛的妻子而換來的勝利並不會讓天孤鳳鳴感到高興，成天籠罩在悲傷中的他，壽命也有如風中殘燭。
在他即將過世之際，他與所有族人協議好，讓他接受一個名為『輪迴之鑰』的咒術，讓自己的靈魂能不斷輪迴轉世，世世代代守護天羽部落。
如果萬一有天九嬰鸒翦打破異空間，再度闖入凡塔西世界來危害人鳥族們時，天孤鳳鳴將能繼續保護天羽部落。
※※※
「所以，妳的意思是我是那個天孤鳳鳴的轉世？」
「沒錯。」
聽完寒鴞雪敘述完有關天孤鳳鳴的事情後，白鳳炎對天孤鳳鳴也有了些了解。
......只是，疑問還是很多就是了。
「鴞雪小姐認定我是天孤鳳鳴的原因，是因為我的異能沒錯吧？」
白鳳炎把自己的推測說出來。
綜合寒鴞雪方才拿出的奇怪道具，又要他使用異能來看，這個答案應該是合理的。
「對，『神鳳涅槃』，這個能使傷口再生復原的異能是天孤鳳鳴所擁有的能力，而擁有這個異能的你便一定是天孤鳳鳴的轉世者。」
......『神鳳涅槃』啊——這名字還挺帥氣的。
「可是，有幾點仍讓我覺得奇怪。」
「我猜你是指翅膀還有來自異世界的事情對吧？」
「嗯，妳還知道我在想什麼啊？」
「只要站在你的角度想像一下，這並不困難。」
......這女人還真聰明。
第一點，天孤鳳鳴的轉世一定是人鳥族，但白鳳炎覺得自己沒有像寒鴞雪一樣有長翅膀，怎麼可能是天孤鳳鳴的轉世。
至於第二點，他從『凡塔西世界基本知識手冊』得知，兩個不同的世界之間並不相連，連靈魂的轉世體制都不一樣，因此正常來說兩個世界的人是不可能有機會相遇的(張一帆讓他們穿越的方法屬於非正常手段)。
白鳳炎可是從異世界來的，在來到凡塔西世界之前，一直在那威特世界生活的他不可能與天孤鳳鳴扯上任何關係。
「翅膀的部分，我認為你是因為實力還未成長到一定程度，所以才還沒長出翅膀。」
「意思是我再變強一些些，我背後就會長出翅膀？」
「嗯，人鳥族的孩子在到達一定年紀後便會開始接受訓練，在實力達到自身某階段的門檻之後，便會長出羽翼，而每個人的門檻都不同，身為天孤鳳鳴轉世的你，門檻應該挺高的。」
......真不知道該高興還是難過啊……
......要高興的話，應該是慶幸自己之後可以體驗在空中飛翔的感覺，這是當人類時體驗不到的。
......要難過的話就是如果真的長出翅膀，代表我其實是人鳥族，又是天孤鳳鳴的轉世——如果這種情況是在小說的劇情裡頭，之後通常都不會有什麼好事等著主角。
「至於你來自異世界這一點......」
寒鴞雪的語氣帶著點不確定。
「坦白說，我也不清楚為什麼會這樣，有可能是阻隔兩個世界的空間牆發生問題，導致靈魂不小心進入另一個世界裡也說不定......嘛，這也只是我想像出來的結果而已。」
「所以第二點是無法確定囉？」
「嗯，但是除了異能之外，還有其他點可以判定。」
「例如？」
「你是不是常常夢到一些奇怪的畫面，還有有時候會看到奇特的景象？」
......！
「沒、沒啊，我才沒有類似的經驗呢哈哈。」
「看你一副想掩飾的樣子就知道了，你其實蠻不會說謊的呢。」
「唔！」白鳳炎一臉被抓包的表情。
......金水和滄滄也常常這麼說我，看來我真的不太會說謊啊。
「你看到的畫面就是前世的記憶。我們一族作為天孤鳳鳴的侍者『鳳衣衛』的任務便是找到天孤鳳鳴的轉世者讓他恢復前世的記憶，成為人鳥族的族長。」
「......所以妳才會來跟我接觸嗎？從首次在河邊看到妳，還有到我們店裡光顧，因為我是妳找尋已久的天孤鳳鳴？。」
白鳳炎再次說出心中的猜想，這樣子線索倒是串起來了。講到這裡他覺得有點口渴，便從背包裡拿出水壺喝了起來。
......我就知道，哪有什麼異世界的女生想跟我多多相處才接近我之類的情節，我又不是什麼王道類的小說主角......
雖然帶著點微微的失望，但他轉念一想，至少有機會能認識寒鴞雪這樣漂亮的女孩子，也是好事一件，說不定自己後頭也是有機會的。
「這是原因之一，但此外還有另一個原因就是了。」
「另一個原因是？」
「就是我對你一見鍾情。」
噗！
寒鴞雪的話讓白鳳炎噴出一口水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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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話：
坦白這部分字數真的蠻多的，為了讓大家看得舒服點，我這邊把原本的下篇它再拆成(中)與(下)，祝大家看得愉快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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