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沒看過前面的直接從Phase 6 第一章開始也可以喔~
「可是通常,好喝的茶不都是很受歡迎的嗎?」
這問題,是伊芙中午,在瑪格麗特家宅邸之時,同一時間,在瑪格麗特大小姐喜歡去的一家小吃店內,發生了一件事──
大中、席琳娜兩人,此刻在某家小吃店內坐著吃午餐。
這正是大中問席琳娜其中一個問題。
因為,席琳娜剛才解釋完,自己早上的時候,於這家小吃店門口外遇到瑪格麗特大小姐時,在她身上感受到的殺氣,是一種非常特別的能力。
然後,席琳娜拿茶來做比喻,一般乙太少女的能力,就像一般的茶,但那種殺氣,是一種特殊、外頭買不到的,超好喝的茶。
可是,大中似乎無法理解席琳娜想表達什麼。
「只是一種比喻而已。」
席琳娜喝了桌上的一口茶後,繼續說:
「你就先假設,很好喝的茶但沒有多少人知道,然後把它對應到能力上,越厲害的能力就越沒人曉得。」
「……」大中皺眉低下頭。
席琳娜見狀後,嘆了口氣。
她接下去說明:
「就好像這個世界上,有一種超好吃的食物,是別的地方找不到的,可是,你不想要把它分享給別人,想要占為己有。這個時候,那個食物要是只有被一少部分的人知道的話,該食物會怎麼樣?」
「怎麼樣?當然是會被瘋狂搶購啊。」大中回。
「沒錯,你說對了,不過準確來說,是食物本身的需求會變高。接下來很可能會發生一件事」
席琳娜進一步說:
「那就是,擁有獨佔食物的人,將會變得富有。」
「因為大家都向他們購買食物的關係,對吧?」
「沒錯。」
「可是這跟那個殺氣有什麼關係呢?」
「稍微推論一下就好了,好比說──」席琳娜夾一口菜來吃。「如果一個女人養一個小白臉,那麼,那個女人就比一般沒有養小白臉的女人還要高尚。」
「呃,不是這樣的吧?」大中吐槽。
「養越多小白臉,那個女人的身分就越來越高、越來越高,最後整個村莊的男人都被她養走了,那個女人就會成為霸主,其他女人就不得不聽她的了。」
「……怎麼感覺越講離題。」
「重點來了。」
「哈?」
「那個能力,如果被把持在少數人身上的話,那些少數人就很有可能會用那招,去欺負甚至殺害不會那些能力的人。」
「喔喔。」
「到最後,少數人就會凌駕於其她不會那些能力的人之上,這在乙太少女之間,是很嚴重的力量不均衡。」
「不過,乙太少女也有分等級不是嗎?」
「那是學校所測驗出來的等級,也就是說,學校教給我們使用乙太的知識,每個人都一樣,但每個人用出來的結果,以及身體素質都不同,某種程度,這是公平的。」
「嗯……」大中皺起眉頭。
「但,像那個戴棒球帽的,居然會有那麼危險的殺氣,她一定隱瞞了什麼特別的……大中!」
「是、是。」
大中在聽見席琳娜突然喊自己的名字之時,抬起頭,全身繃緊。
席琳娜接下去說:
「你成為那傢伙的徒弟之後,必須要想盡辦法,把那種能力學會,知道嗎?」
「哈、哈。」
「然後,把那樣子的能力也教我,我們在把它教給其他人,這麼一來,乙太少女之間的不均衡就可以被維持了。」
如此一來,島上的安全又會更進一步……我跟夏洛特,就可以更安全地生活島上了──席琳娜並沒有講這些話說出口,只是放心底。
而且,大中他也想要變強,這不只可以達到他的目的,我的目的也能達成,那個戴棒球帽的,雖然不清楚她的目的是什麼,但總而言之,這是三贏的局面呀。
席琳娜想到這裡,不由自主地點起頭來,用筷子夾了好幾口菜,一手快速拉起面具,另一手持筷子,將菜迅速送入口中。
但,大中的答案,此刻的她並沒有意料到──
「可是,我沒興趣耶。什麼殺氣什麼特別的茶的……」
席琳娜聞後,頓時鬆手,使她手上的陶瓷碗從指間滑落,跟碗裡的菜一同掉落在地。
框啷!
陶瓷碗碎成碎片。聲音引來了小吃店內一些人的關注。
※
框啷!
陶瓷做成的茶杯,掉落在地上,碎成碎片。
原本該茶杯裡頭的茶,灑在地上,液體於地面上暈了開來,就好像一名被刺傷的人倒地一樣,其血不停地從他身上流出一般。
「咱再問妳一次,想不想學?想、還是不想,請針對問題回答。」
在瑪格麗特家宅邸中,於客廳內,戴棒球帽的少女將她手中的茶杯,扔在地上,扔在……本來想要離開此地的伊芙面前。
伊芙低下頭看著碎掉的茶杯,如此問道:
「……妳這是什麼意思?」
「唉呀,是什麼意思呢?好問題耶。」棒球帽少女咧嘴一笑。
「回答本小姐的問題!」
伊芙怒瞪少女,如此喊聲。
不過,幾秒鐘之後,她就撇過頭去,似乎明白自己的立場,是不適合在此地無亂發言的。
棒球帽少女聞後,收起笑容,說:
「不回答別人的問題,卻要人回答自己的問題,是吧?」
「這點妳不也是一樣嗎?」伊芙反問。
「……妳給咱注意一下,別以為,妳還是以前的那位格鬥世家的千金大小姐,知道嗎?」
「──!」伊芙聞後,倒抽一口氣。
「確實,妳比咱大幾個月,咱也是因為妳是李奧奈達斯家族的,所以才邀請妳進來,但,可別得寸進尺囉。要不然……」
這一刻,整間客廳內,就充滿了那種殺氣。
那種伊芙在瑪格麗泰家族宅邸大門前,也在棒球帽少女對坐在沙發上之時,所領教過的那種氣場。
但有些許不同的點。
不同的點在於,這些氣場的殺氣強度,更強了。
──原來妳剛剛沒有用全力嗎?
伊芙微蹲身子,似乎在一邊抵抗,一邊仔細思考接下來該如何是好?
是該逃跑,還是當場應戰?
但就在她想到這選擇的瞬間,殺氣就停了。
「所以,妳要回答了嗎?咱的問題。」
「……」
伊芙些許彎下腰來,兩手置於膝蓋上,大口喘氣。
幾秒後,她恢復正常呼吸,於是站起身子,緩步走向棒球帽少女。
──這是個千載難逢的機會,我要是不在這裡,跟她學習的話,日後想要學很可能再也學不到了。
──學校究竟隱瞞了什麼?或者該說,學校是否不知道乙太少女的能力,可以深奧到這種地步,所以才沒教我們這些?這些都可以在拜她為師之後得知……
──但,要是這麼做就得下跪,我……我做得到嗎?
──怎麼辦?要得知情報,只能跪下,但不跪,就什麼也沒有。
想到這裡,伊芙在棒球帽少女面前不到半公尺內停下腳步,站著不動了。
少女見狀,皺眉歪頭,說:
「快一點喔,再給妳三十秒鐘思考時間。」
「!」
「三十秒過後,咱就會叫人來,說妳莫名其妙打咱一巴掌,讓咱不小心把茶杯打破了。」
「哈?」
「那些管家要是看到這種杯子碎片,散落一地的景象,不知道會怎麼樣呢?到時候,咱就會命令他們送客,接下來會發生啥事,就不清楚囉。」
「妳、妳!可惡……」
「話說完還有十秒,快點。」
「……」
──到底該怎麼辦?要跪,還是不要跪呢?
伊芙深呼吸一口氣,緊閉雙眼。
然後,她想起了一件事,一件她和墨莉一起在學校共度的一些往事。
其中,有一件讓伊芙印象特別深刻。
那就是,墨莉跟伊芙第一次見面的時候──
『要是對不起有用的話,那麼,尤莉島就不需要我們乙太少女跟禁衛軍了。』
當時,伊芙是這麼對墨莉說的。
意思就是,妳不需要跟我道歉,因為──這本來就是女王應該要做的。
這原本就是,女王要照顧底下臣民的責任。
伊芙只是為了要維持女王的架子,不好意思說得太卑微,所以故意用一種這種方式對墨莉說而已。
事實上,伊芙對墨莉相當照顧。
──對喔,我在想什麼呢?
伊芙睜眼,看著滿是茶水的地板。
──事情就這麼簡單,不是嗎?
──女王需要保護她的臣民,就只是這樣而已。
──既然如此,墨莉.納吉,為了妳,我……不對,本小姐跪了!
伊芙這時抬起頭,就在棒球帽少女數到五的時候。
似乎想通了的伊芙,往前站一步,然後她跪了下來,單腳跪。
「喔喔?咱好高興,妳終於肯學呢。」
「別誤會。」
「欸?」
伊芙單腳跪下來,嚴格來說,其跪的方向,並不是在跪少女。
伊芙她,是在撿地上的碎片。
「本小姐沒有要學的意思,只是認為,這種場面要是被妳家佣人看到,觀感不好而已。」
「──!」
棒球帽少女聞後,大吃一驚。
跪下就代表失去女王的尊嚴,但可以學習到新能力。
如果就這麼離開,不跪,雖然學不到,但至少可以維持尊嚴。
但現在,伊芙不但不學,還下跪了,不只如此,還收拾棒球帽少女弄出來的殘局。
少女見狀,嘴角不停抽搐,心想──這、這傢伙,是不是有病啊?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