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精] 桃花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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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珞,帶香苓買點心啊?」
「是啊。」軒珞笑著,抱著香苓從老街走過,每個老太太老先生見了她都想上來捏她一把,軒珞總心疼的抱著香苓逃竄,沒兩星期就被老街上的人笑說他是傻舅舅。
家裏多了個小女孩總是得解釋,小俞起了個鬼主意,讓柳樹精抱著香苓,故意在老街上沿街問路,說是軒珞二十年沒見的堂姐,先生急病過世所以來投靠他的,順便告訴老人家,女兒叫香苓,是紀念過世的曾奶奶所以取了一樣的名字,老人家們知道是香苓的曾孫女,是軒珞的堂姪女,馬上就湧著她們母女帶到軒珞店裏,演了一場戲。
柳樹精哭訴先生過世,她沒辦法一個人帶孩子,可以在店裏給他幫忙,希望他看在孩子的份上收留她。
柳樹精演技精湛,抱著香苓哭得梨花帶雨的,老人家們全都紅了眼眶,說就算孩子他們養也沒關係,要她別擔心,你一言我一語的,差點連相親照片都準備好了,軒珞連忙把她們趕上二樓,謝謝老人家們的好意,他的姪女他會好好養著,請大家不用擔心,後來還把本來要餵食小俞的炸麻薯全分送出去才送走了老人家們,急得小俞跳腳。
之後柳樹精就三不五時的出來露露臉,但她那雪白的鵝蛋臉上一對柳眉一雙杏眼,小巧的菱角嘴看上去就帶著笑,活像紅樓夢裏走出來的古典美人。
加上她總穿著杏色的對襟襯衫和黑色窄裙,頭髮端整的盤在頭上,看起來高雅又端莊,見人就溫柔的笑,跟她說什麼都笑著點頭,每個老人家都恨不得把她娶回去做媳婦,先別說她帶著拖油瓶什麼的,香苓可是公認的漂亮得不得了,又乖巧得不像個孩子,一時之間來店裏的單身客人都恨不得可以母女一起帶回去,讓軒珞傷透腦筋。
柳樹精很聽話但太顯眼了,軒珞後來有點後悔聽小俞的鬼主意,但店裏都是男人,總要有個女人照顧香苓,小俞後來習慣後院的精怪們之後,和他們混得可熟了,也就是他提出說柳樹精可以扮演香苓母親的建議。
說實話後院的精怪一直都在那裏,但見了他就是恭恭敬敬的跪下說話,也因為如此,他認得每一個,卻從來沒能真正的認識每一個。
而小俞來了之後就不一樣了,他是人,很快就跟精怪們打成一片,年紀看起來大的小俞都叫爺爺奶奶,看起來年輕的每個都叫姐姐,惹得後院的花精們都開心的不得了,也越發長得好看了。
軒珞拿他們沒輒,看他們開心就好,更何況柳樹精把香苓伺候得很好。
香苓還沒有完全養好,看起來只有三、四歲的模樣,總是安靜的看人安靜的笑,也不說話。
軒珞有點擔心她不說話的事,結果被軒應笑了。
「又不真的是個孩子,她還在養神,話說太多耗元神,沒必要說話幹嘛,她想要什麼你難道會不知道。」
軒珞想想也是,他只要看著香苓的眼睛,就知道她想要什麼,雖然她不說話沒有什麼關係,但對軒珞來說,他總希望香苓至少還能像人一樣從頭再成長一次,而人是需要用對話來溝通的。
軒珞想想自己嘆了口氣,他希望香苓像人,但事實上她不是,他得接受這一點才行。
小小的手摸到他臉上,軒珞望向香苓有點憂慮的臉,他想是自己嘆氣了的關係。
軒珞連忙朝她笑,「沒事,別擔心我。」
香苓把頭靠到他肩上,用手環著他的頸,軒珞笑著輕拍她的背,抱著她慢慢走回店裏。
經過便利商店的時候,聽見旁邊巷子裏傳來熟悉的聲音。
「請不要這樣。」
「我不會怎麼樣的,就跟我看個電影,不會花很久時間的,妳擔心香苓的話可以一起帶去。」
「我沒有空,請讓我出去。」
那是柳樹精的聲音,軒珞認得另一個是隔兩條街李家的小兒子,有點遊手好閒的孩子,說是在做業務賣房子,但成天就在街上閒晃惹事而已。
李家大兒子是檢察官,二兒子是醫生,只有這個三兒子讓老父老母頭痛。
「別這樣嘛,妳老公都死了,幹嘛這麼保守。」
軒珞聽不下去,走到巷口咳了幾聲,笑著開口,「李先生找我堂姐有事嗎?」
李家小兒子嚇了一跳,回身看著軒珞緊張了一下,發現他身邊沒跟著軒應或軒赤,馬上放心了下來,笑嘻嘻的說,「沒什麼,約你堂姐看電影。」
柳樹精趁他說話的時候,推開他跑到軒珞身後,軒珞則朝他溫和的笑著,「她可能沒空,店裏有點忙,謝謝李先生的好意。」
李家小兒子看來還想說什麼,但軒赤突然神出鬼沒的走了過來,直直的瞪著他,嚇得他乾笑著貼住牆移動,「這樣啊,那我先走了,下次見啊。」
等他滑到巷子外邊馬上一溜煙的跑掉了,軒珞轉頭望著柳樹精,「他沒對妳怎麼樣吧?」
「他摸了我的腰,握了我的手。」柳樹精一臉委屈,楚楚可憐的開口,「主人,申請折了他的手。」
軒珞苦笑著,軒赤面無表情的開口,「我來吧,趁夜解決了。」
「謝謝大人。」柳樹精擦了擦並沒有流出來的眼淚。
「別鬧了,不准折他的手。」軒珞好氣又好笑的說著,但又覺得柳樹精確實是委屈,想想又開口,「不會讓妳委屈的,我找個倒楣鬼附他身上三個月可好?」
「謝謝大人。」柳樹精看起來開心了,朝軒珞漾出個笑容。
「回去吧。」軒珞笑著說。
「把小姐給我吧,您該也累了。」柳樹精伸手想接過香苓。
軒珞低頭才發現香苓一直望著他身後不知道在看什麼,他跟著回頭去,只看見一輛黑色房車滑過街道,其他什麼也沒有。
「香苓,妳在看什麼?」軒珞問她。
香苓像是回過神來,朝他笑又搖搖頭,柳樹精接手抱著她走回店裏去。
到了晚上開始忙碌的時段,軒珞一看見李家小兒子就叫柳樹精上樓去,明顯得讓所有人都轉頭瞪向李家小兒子,害他沒看見美人又食不下嚥的草草吃完飯就走了。
他一走,柳樹精又笑盈盈的下樓來,溫柔招呼客人,平常總來佔便宜的老客人們個個都變得大方的不得了。
軒珞在這段時間聽到最多的就是「小珞,不用找了。」
他哭笑不得的逼每個客人都好好找錢才能走。
那天忙到終於可以休息的時候已經十點了,小俞奮力的收拾店裏,軒赤在旁邊幫忙,柳樹精忙給軒珞按肩膀,最近加重的工作量已經讓他有點吃力了。
香苓坐在他腿上玩著翻花繩,大概是看他累就跳下來,安靜的坐在門邊。
軒珞想晚上還沒帶她去散步,轉頭問她,「香苓,想去散步嗎?」
香苓笑著點點頭,軒珞起身走向她,矮下身想抱她,但她搖搖頭只伸出小小的手牽住他的。
軒珞握著她的手走出去,回頭交待一聲,「我帶香苓去散步,一會兒回來。」
「啊啊老闆幫我拿包裹。」小俞連忙喊著。
「知道了。」軒珞好笑的回答,自從小俞買了相機之後,就熱衷於上網買東西,從來到處流浪只帶一卡行李箱的孩子,開始在他房間裏堆滿了各種年輕人喜歡的東西,軒珞常常經過他房間,看著他那面相片牆,跟他日漸增加的東西,他知道這孩子不會再離開了。
軒珞牽著香苓走到便利商店,店員看見他自動去找小俞的包裹,軒珞給香苓拿了瓶牛奶喝,又走去翻了下雜誌,香苓就站在他身邊,看著店裏頭的轉蛋機,好奇的看著機器裏每一個小球。
香苓看得專注,突然間覺得外面有種熟悉的氣息飄過,她轉頭看見一條繡花手帕飄落在地上。
她從模糊的記憶裏確定那條帕是她親手繡的,她轉身走出便利商店,正想撿起那條手帕,一個男人衝過來抱住她就跑。
軒珞的心臟差點就停下來,他扔了手上的雜誌就衝出去,身後的店員在大叫綁架,而軒珞心裏滿是恐懼,他從來沒有那麼害怕過,香苓才剛剛回到他身邊……
他追著衝出去,看著那個男人抱住香苓往前跑,一輛黑色轎車從另一頭急速滑行過來停在不遠的前方,車門開了就等著那個男人抱香苓上車。
不行,絕對不行────
軒珞這麼想的時候,覺得渾身都在發燙,幾乎像著火似的,在那個人抱著香苓上車之前,那輛車突然整個滑開好幾尺就這麼用力撞上旁邊的電線杆,發出好大的聲響。
那個搶了香苓的男人嚇了一大跳,就這麼呆站在那裏,在他回過神想到該逃走的時候,手上抱著的小女孩突然變得很重。
他低頭看去,那個女孩的眼神變得極為冷酷,本來漂亮的漆黑眼瞳變成閃亮的銀灰色,直直盯著他,在他要叫出來之前他覺得什麼東西穿過他的心臟。
他低頭一看,一節樹枝穿過他的胸膛,他連血都沒流,只是不支的跪了下來,無法吸呼也無法動彈。
「回去告訴你家主人,我已經放過他一次了,不會放他第二次,讓他珍惜生命。」
冰冷的女聲迴盪在耳邊,而他沒辦法做任何反應。
軒珞衝過來抱住香苓退了好幾步,整個人都在顫抖,他看著那個人被枯黃的樹枝穿過身體動彈不得,就在大街上。
軒珞嚇得六神無主,他只靠著本能反應緊抱著香苓,手足無措的坐在地上,他只覺得耳邊像是有十萬隻蜜蜂一樣嗡嗡響著,手腕上燙得像被火燒一樣。
直到他看見軒雷揚著他的翅膀從天下降下來,無奈的望了香苓一眼,然後伸手去按在那個人胸口上。
一雙有力的手臂從身後抱著軒珞和他懷裏的香苓。
他感覺到軒應從身後貼在他耳邊,「珞,呼吸。」
香苓抬起她的小臉,伸出雙手去捧著他的臉,做了個用力吸氣的動作,軒珞愣了一下,跟著她深吸著氣,幾次下來嚴重的耳鳴終於消失了。
香苓又低下頭,伸手按在他那隻玉鐲上,不一會兒滾燙的疼痛終於消失了。
軒珞整個人癱在軒應身上喘著氣,直到現在他才意識到週圍是靜止的,每個人都一動也不動的用著各種奇怪的姿勢停在原處。
「那……那是我做的?」軒珞的身體還微微顫抖著,目光直盯著那個好像死去的人,又看向那輛撞得車頭全毀的車。
香苓只把頭靠在他胸口,一手環著他的頸,一手摸著他手上的玉鐲,像是在安撫他。
「沒事的,我們回去了。」軒應抱著他,輕推著要他回去。
軒珞抬頭望著軒應,語氣認真,「回答我,那是我做的?」
軒應猶豫著,而軒雷像是看不下去的開了口,「不算是,那是一種……保險機制。」
軒珞回頭望著軒雷,那個人躺在地上,但看起來已經開始呼吸了。
軒赤不曉得什麼時候來的,正在查看車裏的人,「都活著。」
「什麼叫保險機制?」軒珞堅持的問。
「是為了保護我。」輕脆悅耳又帶著點稚嫩的嗓音響起,軒珞低下頭,發現是香苓在跟他說話。
「你沒有別的辦法,你要保護我,你這麼想,所以它動了。」香苓摸著他手上的玉鐲。
軒珞閉了閉眼睛,再睜開的時候充滿了疲累,香苓又把頭靠在他胸口,「我們回家吧。」
軒應朝軒雷使了個眼色,軒雷點點頭表示他會處理,軒應抱起軒珞和香苓直接飛回店裏。
那晚,軒珞緊緊抱著香苓睡,軒應也從身後緊緊抱著他,但他卻一夜無眠。
他終於意識到自己有哪裏不對勁。
在香苓回來的那一天,他一直想著他們終於都回到他身邊。
他為什麼會這麼想?
他是軒珞,不是軒應口中的那個軒轅珞。
他不是,絕對不是。
軒珞充滿了不安和疑惑,感覺到軒應的手輕撫過他的臉,低沉的嗓音就在身後,熱氣吹撫在後頸上。
「沒事的,別想了,我在這裏,不會有事的。」
軒珞把自己更埋進他懷裏,試著不要再去想這一切的閉上了眼睛。
那天之後,日子還是一樣過。
沒有人記得那晚大街上的綁架案,更不用說目擊了。
軒珞沒有去問發生了什麼事,那些人不管是哪裏來的,軒應都會處理。
他只是照樣過著日子,忘記那天發生的事。
但從那天起所有人好像都警戒起來,後院的精怪們讓軒應叫了好幾個出來,成天在屋內外走來走去,門外的禁制也變多了,惹來了何觀問是不是有什麼麻煩需要幫忙。
軒應似乎不想他看見香苓,幾句話將他打發走,倒是隨後叫來鍾平,跟他交待了不少事。
而今天下午忙完,軒珞想上樓叫他們吃飯的時候,見軒應跟軒雷不曉得在商量什麼說了好半晌。
軒珞不想聽那些,轉身就下樓去,柳樹精正在伺候香苓吃飯,小俞在修他的相片,軒珞覺得無聊,拿著掃把在門口隨便亂掃。
發呆了一陣子,他看見一個有些眼熟的人。
軒珞怔了怔的看著那個像是在找路的年輕人,突然間想起自己在哪裏見過他。
那大概有十年了,那時候他一樣拿著掃把在清掃旁邊的巷子,一個怨魂突然間衝了進來,隨後一個年輕人看也不看的急著衝過來擋在他身前想要保護他,他笑了起來,抬手就把那個怨魂抓在手裏。
他後來知道那個年輕人是協會的人,只請那個年輕人別把老街的事說出去,並把手裏的怨魂還給他,那時候他看著他眼裏的痛苦是如此深重,明明有著一顆那麼純粹的心靈,卻有這樣重的傷痕,他有些不忍心的抹掉了那些痛苦。
他很少這麼做,他一向不干涉人,但那個年輕人毫不猶豫就捨身救一個陌生人的行為和他那顆美麗的心靈都讓他為之動容。
那年輕人離開之後也遵守了諾言沒有再回來,幾年後軒雷興沖沖的說他降雷回來,在路邊遇到有人請神,這年頭難得有人能用正確的方式請神,於是他去看了一下,之後對那些年輕人產生了興趣,就留在那裏工作,這樣下來也五年了。
軒珞笑著走向那個年輕人,「好久不見了。」
那年輕人像是嚇了一跳,退了一小步的朝他低下頭,「是,許久不見了。」
「來找我的嗎?」軒珞笑著望向他。
「是。」年輕人抬起頭來,像是有些緊張,「說來冒昧,我想請您幫我一個忙。」那年輕人說著就低下頭,把他一直抱在身上像是很重要的木盒,帶著些不捨,很恭敬的雙手捧著遞出那個木盒。
軒珞望著那個木盒,有種十分奇妙的感覺,像是很懷念,但心裏又有種微微的刺痛感,像是硬生生的挖出一個值得紀念的傷痕一般。
軒珞遲疑著,沒有接過那木盒,只伸出手去掀開盒蓋。
在看清裏面裝了什麼之後,一瞬間腦海裏轉過無數個不屬於他記憶裏的畫面,他訝異的望著裏頭的東西,卻又馬上把木盒蓋上,有些警戒的朝店裏望了一眼,擔心軒應是不是已經感受到這東西的存在。
他等在那裏好一會兒,軒應都沒有反應,他鬆了口氣,又望著那個木盒,感覺十分微妙,又覺得懷念,卻又為了這東西的出現而困擾。
那是一盒銀色的釘,整齊的排在木盒裏,剛剛轉過他腦海裏的畫面,全是他當年使用這些釘的畫面。
但為什麼是現在?為什麼它們離開了那麼久還會再回到自己手上?
軒珞沉思了好一陣子才抬起頭來望著那年輕人,「你會使用這些釘?」
那年輕人點點頭,目光帶著不捨的望著釘,「用了好些年了,是很好的東西,不管我把它們用在哪裏,它們都會自己回來。」
軒珞不由自主笑了起來,伸手輕撫著木盒低聲開口,「找了新主人啊。」
那年輕人也沒敢搭話只是等著軒珞反應,而軒珞看進那年輕人的眼裏,知道他發生了什麼事,最後只是輕嘆了口氣,用著平淡的語調開口,「我可以幫你,這盒釘你也可以繼續用,就算替我保管著,將來如果我需要用到它們的時候,我可能會需要你幫我個忙。」
那年輕人像是鬆了口氣,連忙點頭,「將來只要您需要,任何時候我都會過來幫您。」
軒珞想起他曾經毫不猶豫擋在自己身前的模樣,漾起個溫暖的笑容,「今夜零時,我在這裏等你,我帶你去跟冥主要人。」
那年輕人愣了一下,馬上開口道謝,神情充滿了感激,「謝謝您,這份恩情我一定會報的。」
「但我只能帶你進去,你得自己想辦法出來。」軒珞有些抱歉地說,「這是冥府的規矩。」
「只要您可以帶我進去要到人,就已經是天大的恩情,其餘的我自己會解決。」年輕人神情認真的說,又再度低頭向他道謝。「真的,謝謝您。」
軒珞直視著他的雙眼,就像從前一樣,他從他眼裏看見他靈魂深處那些更重的傷痕,他幾乎不忍心看下去。
而那年輕人卻急忙的退開了幾步,有些尷尬的開口,「當年……謝謝您的幫忙,那四年我過得很快樂,所以……就算現在的痛苦是當時快樂的代價也無所謂,我想記得所有的事。」
軒珞笑了起來,理解的朝他笑笑,「我懂的。」
那年輕人看來鬆了口氣,又朝他又行了個禮,「我今夜零時再來,謝謝您,我先走一步。」
軒珞看著他離開,只是輕嘆了口氣。
從軒應來到他身邊開始,他就一直在疑惑一件事,他問過軒應,但軒應從來沒有正面回答過他。
但現在他終於知道答案了。
那個答案就在他看見那盒釘的時候,流過他腦海裏。
軒珞閉上了眼睛,深吸著氣抑制心裏不斷起伏的感受,他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辦,但他知道自己得要開始正視他到底該是軒珞,抑或是軒轅珞。
『我知道你會願意為我做任何事……對不起……應……原諒我……』
原諒我……
而從軒珞拿回那盒釘開始,他注意到隨著人間動盪、妖魔出世以外,他週圍的狀況也慢慢的改變了,走向一個他從來沒想過的方向。
這一回剛好交錯特偵十第三集「冥主的使者」,等貼完妖異系列,要是有沒看過特偵的人有興趣我再來貼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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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蒔舞,耽美、靈異小說作者,2019年對我來說是轉變的一年,所以專題名為壹玖壹伍,連載文章包括今志異系列,特偵、示見系列番外和新作品,也就是我寫什麼就連載什麼,希望老讀者們能繼續支持也期望新讀者們加入,如果想看舊文的人也可以提出,我會將舊文修正後連載,希望大家一起督促我達成今年的寫作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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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淚 殘淚盼枝頭, 任憑冷風吹。 紅粉高高掛, 不知心恨誰。 2020.03.14上闕 忽聞綠繡眼, 春暖紅上梢。 甘苦都嚐盡。 瀟灑走一遭。 Hafiz 2020.03.14下闕 後記:友人說想要一首“明亮”一點的詩境。所以添足做了下闕。 古人鬥文,常有同一首詩,只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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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較於有些人總是感嘆自己沒遇到好對象,有些人卻有著奢侈的煩惱:向我示好的潛在對象不只一位,我到底該選誰? 人生是由無數次的選擇堆疊而成的,有時間的人總想要這個也試試看、那個也嚐嚐,選對了一生平安、選錯了這輩子永不翻身,真有可能發生這種事情?
上面洗下面洗還是一起洗??這是啥虎狼之詞,這應該已經不是省話表達的謬誤了。 總是招惹爛桃花。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呀!搭配那一副純真無邪的笑容,發言又如此虎狼之言,換作任何一個人大約都是浮想聯翩的,更何況是心性不純的男性。男生本身就是可以每六秒就可自帶顏色想像的物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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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成親之後,連城璧才逐漸摸索出原因。 雖然連城璧無法克盡人妻之責,但花無謝仍處處對他呵護尊重,從不在房事上勉強他,堅持等他傷好了,才要正式與他圓房。 如此體貼入微的好男兒,連城璧自然是喜歡的,可這份喜歡卻不是夫妻之愛,更像是親情之誼,花無謝對他來說,就是個可親又可愛的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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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聞同僚被調到礦坑挖煤,第二個受命買衣裳的手下學聰明了:「舵主,是誰要穿的衣裳?」 「我家小狗兒。」 「啊?」手下瞠目結舌,狗子什麼時候穿起衣服了? 傅紅雪不耐煩地比了比:「他比我矮了兩個頭,大概這麼高,懂了沒?」 見傅紅雪臉色不豫,手下嚇得直冒汗,深怕舵主一發火,自己會下場悽慘,連忙表示:「懂!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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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無謝說他早已成親,叫傅紅雪不用負責,傅紅雪不信,花無謝只好帶傅紅雪回家見老婆連城璧,完全不知道傅紅雪其實別有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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夸父臨死前的心念,丟下神杖為了讓後人有片桃花林可乘涼吃桃子可解渴,他沒預料到,豔麗的桃花蔭下,是各式愛情詩篇的浪漫溫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