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雨看到在大熱天下依舊大排長龍的隊伍,感到十分驚奇。
「……怎麼會有人願意在這麼熱的天排隊買熱包子吃……?」蘇雨一臉不解地望著那隊伍。
「綺月嚷著說有冰淇淋包,大概是排吃冰的吧。」白聿好笑地回答。
「聿哥!」姚綺月遠遠地看見白聿走過來,提個袋子就衝了過來,「冰淇淋包!現炸的超好吃唷。」
「我才剛吃過飯。」白聿苦笑著。
「甜點裝不同胃啦!」姚綺月笑得開心,「這好好吃唷!我叫小其再去買一包,帶回去給孟瑜吃。」
白聿側頭在隊伍裏尋找,半天才看見袁芷其一臉鬱悶地頂著大太陽在那裏排隊,也只能苦笑,「妳真是,別老使喚小其。」
「要給孟瑜吃的嘛。」姚綺月從袋子裏拿出一個熱騰騰的包子塞進白聿手裏。「這是蜜瓜口味的,聿哥愛吃。」
姚綺月抓出另一個包子,轉身塞給了蘇雨,「給你原味的,不曉得你愛吃什麼,這個最安全。」
蘇雨愣了一下,沒想到自己被姚綺月算進去了,還來不及想是要道謝還是拒絕,姚綺月已經轉身跑到袁芷其那裏,又塞給他一個包子。
「真不曉得是來玩還是來工作的。」白聿無奈地望向蘇雨,「見笑了。」
蘇雨搖搖頭,表示不介意,手上那顆熱騰騰的包子尺寸倒是不大,放到嘴邊咬了口,內餡還真是冰淇淋。「還蠻有趣的,甜了點。」
白聿見他居然肯吃,也拿起來咬了口,他本來就蠻愛吃甜食,咬下去外熱內冰,軟綿綿的口感讓他笑了起來,「還不錯。」
「好吃吧!好吃吧!」姚綺月見他們在吃,頂著笑臉衝過來。
「妳啊,明明是來工作的。」白聿伸手輕敲她的頭。
「工作之餘也可以吃個下午茶嘛。」姚綺月扁著嘴,一臉委屈。
白聿拿她沒辦法,把手上的包子三兩口吃完,拍了拍手上的碎屑。「走吧,去找老闆聊聊。」
袁芷其好不容易排到隊提著滿手包子趕忙衝回白聿身邊,白聿走到店門口,和店員講了半天,店員才搞懂他們不是要來插隊的,是要來找老闆問事情的。
等了好一陣子,老闆滿手麵粉的跑出來,意外的還蠻年輕,但一聽白聿說明,馬上就知道是誰了。
「那是汪爺爺吧,當然知道,他是我們家三代的客人了,從我爺爺還在的時候,他就是我們家客人了。」年輕老闆接過店員給他的手巾擦著手,「警察找他有什麼事嗎?汪爺爺有什麼麻煩嗎?」
「他三個月前去過中部山上,剛好那裏有案件發生,我們認為他可能看見什麼,所以想跟他請教一下而已,不必擔心。」白聿客氣地說明。
「喔喔,對啊,那時候花季開得正盛,他老人家想念太太,說要去他們相識的地方走走,要我那兩天別給他準備早餐的。」年輕老闆點點頭,又望了他們一下,大概是覺得他們看起來都是年輕人,於是指向對街的巷子。「汪爺住那裏頭,你們順著巷子走進去,第二條巷子左轉,那間帶院子的磚瓦老房子就是啦,門口寫著汪府的,很好找。」
「謝謝您。」白聿朝他道謝,年輕老闆見袁芷其和姚綺月手上都拎著他家的包子,還是排隊買的,心情一好就又塞了二袋到姚綺月手裏,「這袋招待漂亮小姐的,研發中的新口味,沒賣的,這袋幫我帶給汪爺吧,跟他說天氣熱,包子店小遠請他吃冰。」
白聿還來不及阻止,姚綺月已經甜甜地笑著道謝,倆年輕人差點想交換號碼,還是袁芷其連扯帶拉地把人拎走。
「妳花痴呀!給妳袋包子就把人都賣了。」袁芷其罵著。
「賣個鬼啦,那老闆年輕有為長得又帥,我給他個手機號碼是會怎樣,你嫉妒呀?」
「嫉妒妳個鬼!等休假妳就算要把人給他也沒人在意呀!」
「你這死猴子在說什麼?」
結果兩人一路吵到汪府門口,蘇雨覺得有點好笑,倒也沒發表什麼意見,白聿看著宏偉的門牌,記起了一個人,預防萬一他打了個電話回去請示一下副局長,確認這人的身份,果然是他所想的某位和政界、金融界關係非常良好,也是相當受人尊敬的學者,還擔任過國策顧問,副局長要他行事小心,老人家和局長私人關係密切,千萬別得罪老人家。
白聿跟蘇雨稍解釋了下,伸手按了電鈴才回頭罵人。「好了,給我安靜,汪老先生是很受人尊敬的學者,有點禮貌。」
過了好一會兒,有個年輕人來開門,白聿表明了身份,那個年輕人遲疑了會兒,「請進來說吧。」
白聿一行四人走進大門,有個不小的前院,裏頭的花草樹木修剪得十分美麗,顯然是費心照顧的,那年輕人拿著白聿名片先進門去通知汪老先生,他們就先站在庭院裏等,兩個年輕的看著庭院的花草,而蘇雨站在那裏皺起了眉。
白聿順著他的目光望去,才看見房子落地窗門上放著兩盞白燈籠。
會放在那裏,顯然不是給人看的,是給鬼看的。
「看來是請了高人。」白聿回頭望著袁芷其和姚綺月。「有協會的人在,你倆給我安份點。」
兩個小的馬上安安靜靜規規矩矩,站姿筆直地立在白聿身後,看起來還挺專業。
「白警官,裏面請。」那年輕人進去通報之後又跑了出來,客氣的迎接白聿他們進屋。一進門是個古色古香的客廳,充滿了木頭的香氣,牆上掛了不少相片,蘇雨望了幾眼,不少都是政界跟金融界大老。
那年輕人給他們上了茶,客氣地說明,「還要請警官們稍等一下,我爺爺在喝藥,可能要一點時間。」
「不急,請老先生慢慢來。」白聿溫和地回答。
沒一會兒,裏頭兩個人走了出來,年紀大約二十五、六,看來跟白聿差不多大,似乎正在商討些什麼,而蘇雨皺起眉,稍往門邊死角站了過去。
那二個人一胖一瘦,瘦的那個看來年輕點,胖的那個見著白聿,臉上露出嘲諷的笑容,「唷,不是十隊的白副隊長嗎?」
白聿皮笑肉不笑地回應,「陳先生、錢先生,好久不見。」
「是呀,也好一陣子啦,上回在河邊女屍案見過一次吧?你們養得那小鬼還好吧?不好意思上回沒注意。」陳胖子不懷好意地笑著,另一個姓錢的瘦子大概是想起上次遇著的事,也笑了起來。
袁芷其的臉色變得陰沉,上回有件河邊女屍案,他讓大貴下水去看看,結果那兩敗類故意把自己的法器沉進水裏,差點讓大貴魂飛魄散,袁芷其花了幾個月才把大貴的魂魄養好,自此就跟他們結下樑子。
「沒事,那回多虧兩位提醒,我們局長交代之後有案件都在封鎖線上打封咒,有哪位貴人再忘了法器就只好充公。」白聿客氣的回答,「這份公文是有上到協會那裏去的。」
陳胖子聽到這事就一臉不滿,「這點小事也要上公文,白副隊長也太不夠意思了,不過是隻小鬼,還寶貝得拿來當寵物養也太難看了。」
袁芷其臉色更難看,但難為他忍住了,姚綺月的臉色也顯得冰冷,輕碰了碰袁芷其的手,大概是示意他冷靜。
蘇雨在心裏想著這兩傢伙不管過了多久都不會有長進。
「陳先生,我們跟您們不同,我們是警方,事事都要按規矩來的。」白聿笑了起來,「至於我們養的小鬼是當什麼養是我們的事,我想跟您沒有關係。」
陳胖子還想說些什麼,錢瘦子伸手推他走了兩步,刻意用雖然較輕但其實所有人都聽得見的聲調說話,「唉,跟他們計較幹嘛,想也知道汪老這裏他們擺不平的,最後還不是我們要來收尾,汪老可不是普通人,到時候等著看他們怎麼倒過來求會長擺平。」
白聿皺了皺眉頭,袁芷其看來是忍不住了,正要破口大罵的時候,蘇雨突然走了出來,「白聿,有火嗎?我找不到我的打火機了。」
白聿怔了一下,袁芷其很少聽到蘇雨主動開口,停頓一下望過去,而陳胖子和錢瘦子轉頭望見蘇雨的時候,臉上充滿訝異,隨即安靜下來。
「大概剛剛忘在飯館了,我等下給你買一個,忍著點吧。」白聿很平常的接了話。
蘇雨咬著沒法點的煙,大剌剌地在沙發上坐下,「坐呀,怎麼都站著,不累呀?」
白聿眨眨眼睛,沒說什麼在蘇雨身邊坐下來,袁芷其和姚綺月對望一眼,趕緊在白聿旁邊也坐下來。
陳胖子跟錢瘦子見只剩他們站著,猶豫了會兒,磨蹭到沙發邊要坐下的時候,蘇雨抬起頭瞪了他們一眼,兩個人連忙直挺挺地退到沙發後面去,連吭也不敢吭一聲。
這實在是新奇到了極點,袁芷其跟姚綺月已經看慣這兩個敗類作威作福的模樣,還是第一次看見他們倆這麼安靜不發一語。
這倆傢伙資質其實只是平平,但抓鬼卻真的蠻有幾手,而且出來唬人談生意還挺在行,因此有案子大多是他倆先出來探路,要是他們解決不了,回去報告之後再找合適的人處理。
因此他們跟十隊碰上的機率相當高,每回姚綺月都被他們氣得回去猛摔桌椅,白聿總淡淡地說他們技不如人,就自己忍著點。
現在看這倆敗類一副龜孫子樣,雖然挺解氣,不過讓他們對蘇雨更好奇了。
起初以為他是個普通警察,但看他們老大追得那麼緊,肯定是有什麼問題,雖然他們對他還充滿了疑惑和好奇,但白聿看上的人,絕對不會有問題。
這點袁芷其已經經歷過二次了,起初他也不懂白聿幹嘛抓一個嬌貴的大小姐進來,什麼都不會就算了,進辦公室就開始嫌東嫌西,差點沒跟她大吵起來,白聿卻只笑笑的沒管,但隔天他進辦公室的時候,是前所未有的乾淨,他以為的那個大小姐,穿著蕾絲花邊無袖洋裝,頭髮盤得一絲不苟,穿著三吋高跟鞋居然能就著這種打扮把辦公室地板整個掃過拖過,桌上零亂的文件排得整整齊齊,桌上沒有半點灰塵,還自己去借了梯子爬上去把窗台從上到下擦得一乾二淨。
因此當她坐在鋁梯上,用著彩繪的指甲高高在上地指著他,命令他去擦門板的時候,他居然沒有反抗地乖乖去擦了,後來白聿進辦公室的時候,整個辦公室已經變得乾淨閃亮,白聿只笑著摸摸她的頭,剛剛還在頤指氣使的大小姐馬上變成嬌滴滴的小女孩。
她雖然陣畫得差,符紙寫得爛,但她真的很努力,袁芷其看得出來,她自尊心很高,被人說了表面上不在乎,但實際上她常常整晚埋在辦公室裏讀古籍,這點袁芷其是默默看在眼裏的。
從此以後袁芷其就完全信任起白聿的眼光,他看上的人再奇怪,再沒有用,也一定有他的道理。
而姚綺月也是,她以為自己就只能當一個平凡的人,畢了業進個貿易公司,也許當個秘書,然後照她爸爸的希望早早結婚在家給老公養,過個貴婦的生活。
她其實不討厭這種安排,她喜歡把自己弄得漂漂亮亮的跟姐妹淘去逛街購物喝下午茶。
但是她心裏一直放不下那個世界。
放不下那個她幼時曾經進入過的世界,她媽媽第一次握著她的手寫符紙的時候,她看見憑空燒起的符紙居然燙不著她的手的時候,她開心得不得了。
她第一次見到景修的時候,他握著自己的手一筆一筆地把符紙寫好的時候,她見識到自己的符紙有著前所未有的能量。
她母親死後,那個世界也跟著她母親一起消失了。
之後不管再怎麼玩樂,再怎麼購買自己任何想要的東西,她都覺得空虛和寂寞。
遇到白聿就像是在海裏抓著一根浮木一般,她覺得自己得救了。
她從亮麗華美的嬌貴生活被拉進一個黑暗而殘酷的世界,但她不在乎。
她再一次拿起筆寫著符紙的時候,就算那張符紙甚至燃燒不完全,她都沒有辦法克制自己心中的狂喜。
自此之後,她相信白聿所有的安排。
不管他做什麼,總是有理由的,她相信他。
姚綺月和袁芷其交換了個眼色,兩個人的想法都相同,不管蘇雨是什麼人,就算他跟協會有牽連,都肯定他就算不站在他們這一邊,也不會是向著協會的。
而蘇雨當然不曉得那兩小鬼在想什麼,只是慢條斯理地喝著茶,他心情其實不太好。他不曉得自己淌這趟渾水幹什麼,但也沒想到這倆笨蛋幾年下來居然一點長進也沒有,真不曉得教他們的都聽到哪裏去了。
沒一會兒,汪老先生走出來,身後跟著個十六、七歲,還穿著制服的男生,似乎正向汪老先生在解釋什麼,才踏進客廳,抬眼見到陳胖子跟錢瘦子朝他擠眉弄眼,一臉莫名其妙地想說這兩個人什麼時候這麼安靜過,轉頭看見蘇雨,一時之間怔在那裏,停下了腳步。
汪老先生聽他話講一半突然停下來,回頭望著他,「怎麼了?」
「沒……沒什麼。」那高中生趕緊追上腳步,「交代過的全都照著做,明天傍晚我會再來,過了明晚就沒事了。」
「麻煩你了,還請替我向會長問好。」汪老先生笑著說。
「爺爺,這是白警官,等您一陣子了,說要請問您事情。」汪老先生的孫子一直跟在後面伺候,見他們話說到一個段落趕忙接上。
「汪老先生。」白聿站了起來,客氣地開口,姚綺月跟袁芷其也站起來朝老先生點頭。
「我聽老劉說起過,是第十隊對吧。」汪老先生笑著走過去和白聿握了手,「年輕有為啊!」
「您客氣了。」老劉指的大概是他們局長,白聿想回頭得再去跟局長報備一下才行。
因為對方是老人家,所以蘇雨也禮貌性地站了起來,卻直望著那個高中生,有些苦澀地笑了起來。
一下子……就長得這麼大了……
「雨哥。」那高中生乖巧地對著蘇雨喚了一聲。
後面連吭也不敢吭一聲的兩人互望了眼,跟著開口。「雨哥。」
蘇雨沒理會那兩個,朝那高中生點點頭,就轉頭望著汪老先生,「汪老先生,我們是來請教您一些事的。」
「是,都坐。」汪老先生坐下,看得出來蘇雨似乎和協會的人認識,他曾聽說過警方第十隊跟協會之間的事,所以對蘇雨有些好奇,「您也是第十隊的?」
「我姓蘇,蘇雨。」蘇雨沒有反駁,也沒有承認,只客氣的回答,「包子店的小遠託我們給您帶包子來,說天熱請您吃冰。」
說完朝姚綺月望了一眼,姚綺月這才想起來,把那包包子拎起來,姿態優雅笑容可人朝老先生遞去。
汪老先生讓孫子接過東西,看見漂亮的小姑娘笑呵呵的,「丫頭這麼漂亮,小小年紀就當了警官呀,了不得,了不得。」
「您別稱讚她,回頭她要得意好幾天的。」白聿笑著說。
汪老先生望著他們,想也知道他們是為什麼來的,「我想你們是為了那陸蘋蘋來的吧?」
「您知道?」蘇雨皺起眉。
「也是這兩天才確認的。」汪老先生嘆了口氣,「我這把年紀了,再活著也沒多少日子,鬼我是不怕,但我這輩子從來沒做過虧心事,要是有鬼索命我也得知道理由,幸好我家佛壇是我那老伴拜了一輩子的能保護我,我就這麼盯著她瞧了兩天,怎麼看也覺得那女鬼面熟,後來才想起那個圓圓臉笑得挺可愛,給了我一顆蘋果的女孩。」
蘇雨和白聿對望了一眼,白聿問,「您知道她發生了什麼事嗎?」
汪老先生搖搖頭,「那天我是一個人上山的,那女孩沒什麼警覺性,三兩下就把自己的身家給報了出來,我中途插了話讓她別說太多,後來下山的時候,她說不舒服,那司機說要送她去醫院,我覺得不太妥當,想著等家裏司機來接我的時候送她一程,偏偏那天司機上山時稍微迷了路,沒找著正確位置,我等了一會兒沒等到,一回頭那小巴已經開走了,我問坐她身邊的那位小姐,她說司機先生很好心,會送她去醫院,她留了司機的手機,說不用擔心,我就放心地走了,現在想想……」
汪老先生又嘆了口氣,「看來她是在山上遭遇不測,所以向我們這些對她不聞不問的人報復吧。」
「哪有這種事,本來就跟她非親非故,雖然她很值得同情,但憑什麼她遇到壞事要對您報復,這跟您一點關係也沒有呀!」汪老先生的孫子一臉氣憤。
汪老先生只是顯得有些鬱悶,「如果我當時多注意一點,就可以救得了一條命了。」
「汪老,這不是您的錯,別往自己身上攬。」白聿溫言安慰著。
「我知道,我這把年紀了什麼沒遇過,也知道這種事煩不完的,但想到那麼個可愛的年輕女孩就這樣沒了,總是令人唏噓。」汪老說著,又望向那個一直很安靜的高中男生,「但孫子捨不得我死,所以幫我找了協會的人解決。」
「爺爺你在說什麼!您還有好長日子要過,才不能為這種事死。」汪老先生的孫子有些生氣,老人家只是安撫地拍了拍他的手,喝了口茶。
汪老看起來也累了,讓大家自便,吩咐孫子好好招待客人就回房去。
汪老一走客廳就靜了下來,那男孩見白聿盯著他,想是在等他說話才開口,「我做了一些安排。」
男孩看起來話不多,只講了一句就沒聲了,看起來倒也不像是不想講的模樣,白聿沒見過他,但顯然蘇雨認識,所以朝蘇雨使了個眼色。
蘇雨看起來很無奈,下顎朝那男孩的方向抬了下,「景家第二代,景言。」
蘇雨望向景言,朝白聿、袁芷其那邊偏了偏頭,「十隊的副隊長白聿,養鬼師袁芷其。」
最後指著姚綺月,「這是你姚家表姐,姚綺月。」
景言露出有些詫異的神色,姚綺月也是。
姚綺月聽說過景修有個弟弟,但她一直沒機會見到,而景言也聽說過脫離協會的姚家有個獨生女兒,但姚家不願與他們往來,所以他一直沒見過這個表姐。
「白副隊長,袁大師。」景言遲疑了會兒,禮貌性地打招呼,望著姚綺月乖乖的叫了聲表姐。「表姐,我是景言。」
姚綺月滿是吃驚,景家是她一直很憧憬又接近不了的存在,現在看到一個活生生的景家人,還真不曉得該怎麼反應。「你……你好,我是綺月。」
袁芷其一輩子沒被人叫過大師,現在景家第二代居然這麼叫他,要不是看他一臉乖巧的模樣,年紀又小,他還以為自己被嘲笑,而白聿看起來很平常,只笑著朝他點點頭。
「你做了什麼安排?」蘇雨見大家都寒暄過了,望著景言問。
「那女人沒辦法溝通,所以我想了個辦法……雨哥你要看看嗎?」景言抬起頭,臉上有著幾分期待。
景言的個性跟景修剛好相反,天生就是個不多話的孩子,大夥常常說他講話的情緒全被景修給吸走了。
蘇雨仍在猶豫,白聿倒是站了起來,「那請景先生介紹一下。」
景言望著白聿的笑臉,點點頭起身帶著白聿跟蘇雨進去看。
蘇雨暗自嘆了氣,只好站起來,陳胖子和錢瘦子見他起身,連忙要跟,被蘇雨斜睨一眼,趕緊退了兩步站在牆邊動都不敢動,一副小媳婦模樣,讓袁芷其和姚綺月想大笑,只能忍著。
於是他們在入了十隊之後第一次,趾高氣揚的仰著頭走過他倆面前。
滿心的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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