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王將閉上眼睛,享受著沈蔭的推拿,他喃喃道,「以後別這麼見外了,叫我名字吧」沈蔭邊動著手邊說著,「蔭兒應該比將軍小,以後就喚將軍將兄了好嗎」王將笑道,「好啊蔭妹」「將兄蔭妹,真是郎情妾意」一道冰冷的聲音打破了靜謐的早晨,王將驚嚇地睜開眼睛,是鄭冰的俏臉生寒,寒意直達王將的腳底,王將趕緊推開沈蔭「陛下」王將向鄭冰行禮道「不是您想的那樣的」沈蔭也跟著跪拜「不知陛下來訪,有失遠迎」
身著便服的鄭冰,依然帶著天子的龍威,她甩了甩青色的衣袖,背對著跪在地上的兩人「起來吧」沈蔭將鄭冰請到了客房外的露臺坐著,自己和王將則站在兩側,鄭冰不帶一絲笑意地拿起黃山毛蜂飲著「沈氏山莊的好東西可多著呢,舉凡世間名品,都給沈氏山莊收著了」沈蔭謹慎地答著「陛下,蔭兒見是您,才拿出此名萃孝敬的」鄭冰重重地放下茶杯「孝敬?朕老了嗎?」
王將趕忙說道「蔭妹…沈小姐不是那個意思,陛下本來就該由萬民景仰」鄭冰勾動唇角,鳳目瞅著王將「昨晚,可還盡興?」王將低眉歛目道「是微臣一時忘形,顧著喝果酒,把正經事兒都給忘了,求陛下責罰」鄭冰的神色略緩,開口道「什麼樣的果酒呢?朕瞅瞅」沈蔭蹙著秀眉,讓侍女拿了上來,鄭冰聞了聞酒壺的開口,一言不發地擺擺手,示意王將回宮。
馬車外,王將駕著馬兒,一路靜默地回到王城。好幾日,鄭冰都沒有傳召王將到高樓見她,聽聞,衛門倒是有一回上去和陛下品茶,王將駕著紅馬來到炎閻山,他跳下了馬匹,牽著紅馬走上一條極其狹窄的道路,這條路不只狹窄,還很高聳,他熟練地走過了這條險路,接著是一道鐵閘,王將拍了拍紅馬,紅馬鳴了一聲,鐵閘便升起,他走進了深不見底的溶洞。
「王將,好久不見啊」尖細的聲音傳了出來,吳擎坐在一個羊頭馬面的座椅上,他就是炎閻山的主人,魔族裡就屬他法力最高強「主人,小的讓您失望了」王將跪膝禮拜說著,「沒關係,女人嘛,就是愛吃醋,你沒被降職就好,說不定衛門即將成為新寵呢」王將站起身來,一雙鷹目看向吳擎,吳擎臉上帶著刀疤,很是兇惡,吳擎以手托著一面鑲著千萬毒蛇的鏡子,一推就送至王將面前,裡面的場景是破軍王城。
鄭冰臉上都是血漬,她拖著一根長矛,狼狽地揮向吳擎,但隨即被吳擎打倒在地,破軍的王旗被衛門踐踏在地,炎閻二字的旗幟高高揚起,吳擎狂笑著坐上王座,台階下是以王將為首的眾魔族,吶喊著吳擎萬歲萬歲萬萬歲,王將拱手說道「軍隊已經掌握在我手裡,衛門也收買了幾個褚亮的門生,只待主人發動攻擊」吳擎哈哈大笑,猙獰地說道「我的王后就是天同皇族的趙姓女人」
王將告退之後,吳擎走向了地牢,酒紅色的披風拖在了地上,地牢裡關著的,正是趙般若的娘親,趙倩妮,趙倩妮原本豐滿的臉頰已經消瘦出兩個凹槽,她的耳上還是掛著天同陛下贈予的銀色墜子,一身白裙充滿了泥濘,她虛弱地瞪著吳擎,吳擎不屑地道「你們女人,就是不識抬舉」吳擎幽幽地回想起往事,在一片白沙上,一名蛇尾人首的美人坐在了礁石上,正梳著自己的髮絲。
吳擎從未見過如此美貌的女子,他飄著酒紅色的披風,悄悄地向美人靠近「來者何人」美人邊閉目養神邊放下髮束,一雙杏眼緩緩地睜開了,吳擎狂放地笑道「炎閻山吳擎,魔族」美人收起蛇尾,化成一名橘衫女子,頭上梳著靈蛇髻,「魔族為何來到海域?」吳擎微笑道「魔族不能來和龍族做朋友嗎?炎閻山隨時歡迎美人大駕,對了,美人芳名是?」
橘衫女子撫了撫耳上的金墜子,又俯下身子摸了摸腳上的金鍊子,手上的金環隨著她的動作發出聲響,她站起身子,就像沒看到吳擎一樣,吳擎饒富興致地,發出繩索,橘衫女子立刻被綑綁,橘衫女子奮力地掙脫,卻是無法,吳擎將她拉近自己,邪魅地笑道「說」橘衫女子焦急地看向海裡,海面浮出一名粗布白衣的男孩,正是古玉「牙姐姐」,古玉緊張地朝著天空呼喚。
吳擎低聲喚道「牙兒」古牙杏眼圓睜,「玉兒,快回去,姊姊走了」古牙運起全身內力,纖纖玉手抓著吳擎的頸項,吳擎感受到一股勁道正在威脅著他,他冷下臉,扯緊繩索,古牙漸漸地化作煙霧,煙消雲散,吳擎沒趣兒地說道「玉兒,有空來炎閻山,哥哥陪你玩兒」說罷便不見人影,古玉浮在海面上,撕心裂肺地哭喊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