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鴉】二、避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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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慊,明天去爬山?」郁慊抱著小抱枕窩在沙發上看電視,自家哥哥猛地一掌打在他肩上問道。

郁慊憤怒的回頭瞪了身後的人一眼,道:「才不要。」

「喲,為什麼不要?爬山對身心都好啊!」郁慊的哥哥不放棄的說服著他。「你看,爬山可以讓身體健壯。在山上接近自然,心情會更好喲。」

「聽你亂擺。」白了眼哥哥,郁慊繼續看著電視節目。他這個哥哥沒什麼不好,就不安好心的時候特別的好。郁慊絕對不會中招的!

郁慊哥哥鬱悶的倒趴在沙發上,哀怨的看著自家弟弟。「唉,不要這樣。我們缺一個人。」

「卻一個人?你們爬山活動還得湊齊人數的嗎?」郁慊不明白的看著哥哥。後者痞痞的笑了聲。

「我們跟某女大的同學聯誼啦。」郁慊哥哥有點心虛的說。

郁慊發現自家的哥哥越看越欠打。他看著自己的手,默默的想著,該不該狠狠揍下去。還沒思考好,哥哥便拉下自己的手。郁慊推了推眼鏡說:「我對比我大的沒興趣。」

「……」郁慊的哥哥無言了。

看了哥哥一眼,郁慊裝作勉強的道:「不過看在你那麼可憐的份上,我就去吧。」

郁慊的哥哥抬起頭看著他,眨巴眨巴的良久,道:「真的?」

「不要,那就算了。」哼一聲別開頭。

「要,要!慊不用擔心,哥哥我替準備所有必需品。你也不必花自己的錢,我給你出。」郁慊哥哥開心的說完,就跑到樓上去了。看來是給朋友報告,找到人了。

反正現在假期,閒著沒事做,去爬山也沒什麼不好。不過,哥哥和他朋友是怎麼想,竟然爬山聯誼?

「和大哥去爬山嗎?」某個稚氣的聲音傳來,郁慊沒有回頭就隨意應了聲。郁慊的妹妹也沒有因為自家二哥的敷衍而生氣,坐上沙發就往二哥身上蹭。郁慊也沒不耐煩,就任由自家妹妹在身上蹭。不一下,拉起郁慊的手開始玩弄。隨後抬起頭道:「二哥,今天有個學姐私信我,問我關於阿任哥的事。」

「關於阿任?」郁慊轉頭疑惑的看著自家妹妹。因為自己上的是男校,妹妹則和阿任上同一所學校。

「嗯,那個學姐問我,為什麼和阿任哥那麼親。」郁慊的妹妹認真的說著。

聽妹妹這麼一說,郁慊突然想到那鍥而不捨的何璇恩。這時不由得一抖,但也不忘問:「那你怎麼說?」

「就說阿任哥是我二哥的好朋友啊。」郁慊的妹妹那麼說著,然後兩眼眨巴的看著郁慊:「難道不是嗎?」

「是是。」郁慊有點無奈的說著。註定要被牽扯入他們的世界里,看來郁慊是難逃一劫了。


今天是非常適合爬山的一天。郁慊與他哥哥,在妹妹還窩在被里睡覺時就出門了。先是與郁慊哥哥的朋友們碰面,再到他們說好一起用早餐的餐廳等另一間大學的女同學們。在等待的當兒,郁慊的哥哥還有朋友們非常興奮的談論著將要來的女孩們。

郁慊坐在最角落,推了下眼鏡,默默的喝著飲料。郁慊自認為沒有如那班人那樣缺愛。

「對不起,等很久了嗎?」不屬於男性的聲音傳入每個人的耳中。一桌子的人包括郁慊都轉頭過去看。五個女孩,每一個看起來很清爽。

「不,沒多久。」郁慊的哥哥投給她們一記溫柔的笑容,道。

這時候男生們都很緊張,畢竟這個時候做自己對面的,若無意外,便是今天一整天要相處的女生。至於女生,就隨意選了個位置就坐了。

其中一個女生坐在郁慊的對面,當郁慊抬頭看她,她明顯愣了一下。沒想到會有一個像高中生的男生出現,卻不知是長得像高中生的大學生還是真是高中生。就在那女生在猜測時,坐在郁慊身邊的哥哥開口道:「這是我弟弟,就也跟著一起來了。」

「哦,你好啊。」比自己小的男生呢。那女生有些彆扭的說道。

「啊,是郁俏的弟弟啊。看起來比你沉穩多了。」坐在郁慊哥哥對面的女生開玩笑道。

「不就多了一副眼鏡。」郁俏無所謂的道。

郁慊看了那女生和自家哥哥一眼,心里猜測他們倆早就認識了。再看看對面的女生,然後默默地轉過頭看路人。女生也沒有埋怨什麼,和身邊的女生還有郁俏聊起天來。

待大家都吃了東西,便起身去爬山了。

一路上,郁慊依然很沉默。偶爾推一推黑框眼鏡,除此之外沒什麼其他舉動了。其他人有說有笑的,只可憐那與郁慊配對的女生。爬山的也不只有他們這一群人,不時還會看見其他人,有些是越過他們往上走,有些則從上面下來。

「哎呀!」一名看似急著去投胎的中年人,撞上了與郁慊搭配的那名女生。郁慊動作迅速的扶住差點跌倒在地的女生。

「對不起,對不起。」中年人急忙的道了歉後,轉身便離開了。看樣子似乎有急事。

郁慊也沒想多,便看向自己扶住的女生。「沒受傷吧?」

「沒有。」女生站穩後,道:「謝謝。」

「不用。」郁慊轉身想繼續走,卻被一群烏鴉和其發出的聲音給驚住了。郁慊看著那群烏鴉飛往方才那名中年人離開的方向,心裡很是不安。他想起那輛亮紅色的跑車,臉色微微的刷白。

在一旁的女生間郁慊沒動,疑惑的抬頭看向他。結果看見郁慊臉色慘白的發愣著,先想到的是,郁慊不舒服了。女生擔憂的問:「你怎麼了?要停下來休息一下嗎?」

郁慊搖了搖頭,他哥哥一行人已經離他們一段距離了。他想繼續往上走,卻惦記著那名中年人。握緊了拳頭,郁慊不知道自己是否可以阻止悲劇發生。

就在猶豫的當兒那名女生開口道:「要是累了,我們停下來吧。不用急著追上去。」

郁慊抬頭看想那名女生,這時他第一次仔細看著名與他搭檔的女生。染著深褐色的長髮,被高高的束在腦後。碎髮散落在漂亮的額頭上,隨著風飄動。而這女生最好看的地方就是那雙鳳眼。

「我想起一些事。你先跟上哥哥他們。」郁慊開口道。他決定去看看,悲劇是不是因為烏鴉而發生的。說完,郁慊轉身往下走。

那女生像是愣了一下,回過神後,便追著郁慊。

郁慊聽見腳步聲,轉過頭來卻見應該往上走的女生跟著下來了。他皺眉道:「你跟上我哥哥他們,我隨後便會跟上。」

女生搖了搖頭道:「不,還是兩個人一起行動比較好。」

郁慊聽她那麼說也無法反駁,便推了推眼鏡,無奈的道:「隨你。」

郁慊趕緊往下走,後面那女生跟著。良久,他流了滿身的汗。也不知是因為運動還是著急而流的汗。直到看見遠遠的中年人正急忙的往下走,他才微微鬆了口氣。可隨後便隱隱約約的聽見了烏鴉的叫聲。

轉過身看向那女生,郁慊問道:「你……」

「我叫林汶馨。」女生笑道。

「林汶馨,你有聽見烏鴉的叫聲嗎?」郁慊問。

林汶馨歪了歪頭,仔細聽便聽見了烏鴉的叫聲。剛才沒注意,這會兒認真一聽竟是那麼的驚人。「似乎好多烏鴉。」

郁慊確定自己不是幻聽後,便繼續追著前面的中年人。只要他安全的離開,便可以證明自己想太多。

「哇!」一聲驚呼聲傳入耳中,郁慊和林汶馨都嚇了一跳。這時候郁慊的心跳得很快,這聲音聽著應該不是那中年人的聲音。郁慊在心裡安慰著自己,腳步卻加快了。在後面跟著的林汶馨什麼都不知道,心裡卻泛起了一陣不安。

「天啊,那人跌下去了!」某個登山的大哥有點慌道。

「不會死了吧。」他的朋友又道。

聽到這裡,郁慊愣住了。在這之前,他還帶有一點點的期望。之前跑車的事和烏鴉的出現只是巧合,沒有任何關係。可又有一個人死了,同時烏鴉也出現了,難道要發生第三次才認定烏鴉和悲劇是有關聯的嗎?

烏鴉,是凶兆。

郁慊轉身,看見林汶馨正不安的看著他。沒說什麼,他推了推眼鏡便要離開往上走和自己的哥哥回合。這些事與自己無關。

才跨出去一步,郁慊看見一名男人。郁慊很肯定自己見過他。這與現代有些衝突的的打扮,要讓人不記得都難。定著看那男人,郁慊在想,這男人和這些悲劇不會有什麼關係吧?

男人發現了郁慊的視線,轉動雙眼,看向他。

郁慊在對方看過來以後,不知從哪兒生出的膽,邊問:「這事,和之前跑車的事,和你有關係對吧?」

男人原本無神雙眼,突然有了焦點。看著郁慊的雙眼,有著恨意和畏懼。但很快便收斂了情緒,冷道:「是又如何?」

郁慊知道自己也不能做什麼,他決定離開這個有這男人在的地方。轉身,郁慊往上走。身後的林汶馨看了幾眼那男人,疑惑更加深了一層。照剛才郁慊說的話,這男人很危險。林汶馨趕緊追上郁慊,不再往回頭看。

看著郁慊離開的方向,那男人皺了下眉頭。剛才那男孩太過敏銳,竟然發現了他和這些事情有關聯。在這年代裡頭,有這麼一頭黑色漂亮的長直髮確實很引人矚目,但卻從來未曾有人問過類似的問話。因此男人也不再做什麼掩飾,現今的人對周遭所發生的事都不怎麼關心。若是以往……

默默地走到無人處,一隻烏鴉飛到那男人的肩上,隨後竭力的嘶喊了一聲。

「好。留下兩個好好善後。」那男人輕輕的吩咐道。讓烏鴉去辦事以後,那男人走到山裡的禁止人進入的危險地帶。隨後,一雙烏黑的翅膀展開來扇動了兩下,那男人便飛了起來。

當男人到了目的地,收起了翅膀以後,便遠遠看見再熟悉不過的人。並沒有上前去打招呼,那男人徑自的走進屋裡。門開著,讓那人可以進來。

「冱兒。」那人以穩重的聲音喚著那男人。

烏冱轉身給那人行了個禮道:「族長。」

被喚作族長的人,坐了下來,後道:「今天的事辦得還順利?」

「是。」烏冱跟著坐了下來。

「冱兒還是小心著點。雖然這年代不在像以往那般排斥我們烏族,卻還是小心為妙。」雖說烏冱至今從未出過差錯,但族長還是提醒道。

烏冱抬眼看族長,沉默了會兒便道:「翀哥,今天有個人問了我。是不是和那些事有關。」

烏翀,也就是現任族長猛地瞪大了眼睛。這年代里,雖還有人認為烏族是凶兆,但大部分人已不相信這種超自然的存在了。這也才讓他們不再受到追捕。現在突然有個人問了起來,不知會引發多少問題。烏翀憂慮的道:「冱兒,出去的時候,還是多作掩飾吧。」

烏冱聽了明顯不悅的皺了眉頭,但也明白事理的答應了下來。他不喜歡像現代人一般的穿著,和短髮。雖然族裡很多人為了方便做事,也跟著現代人打扮。但烏冱還是比較喜歡原本的打扮。

送走了烏翀,烏冱眺望著遠方的高塔。那座高塔似乎是現代人的古跡,但卻是烏冱他娘親過世的地方。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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