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鴉】七、迷茫

更新於 發佈於 閱讀時間約 9 分鐘
早晨,屋外的樹上有幾隻烏鴉在嘶啞的叫著;屋內的矮桌上有一杯涼透了的茶。坐在矮桌前的男人靜靜的看著茶杯上的花紋,臉上沒有悲喜。他像是失去了感官的人,外界的聲響對他毫無影響。幾隻烏鴉去了又返,門開了有關,他卻依然沒有對此有任何回應。他像是陷入思緒裡的人,所有的事情對他毫無緊要。但看他無聲的雙眼就能知道,他只是呆坐著,並沒有也不願多想。
這是烏翀連續第四天來探望烏冱。每一次他前來,情景都是如此的讓人無可奈何。這麼多年,烏冱除了比其他烏鴉更為冷漠卻已經不似最初失去母親時那般的拒人於千里。烏翀一直以為他已經明白並走出了那陰暗的過往。然而,因這次烏艷五無意的的提起,他又回到了最初的樣子。
烏冱這失去至親的經歷對他傷害非常的深。當初烏翀與烏艷五還是搭檔的時候,帶走了雨中哭泣的烏冱和他已逝的母親。之後,烏冱就變得呆滯,唯有抓著烏艷五的時候才會有正常的樣子。烏艷五用了幾年幫助他走出那段回憶,雖然冷漠卻不再抗拒群體,並能接手任務。因此在烏艷五不告而別後,烏冱能夠獨當一面的執行任務,甚至在幾年後成為領頭。
烏翀想,若此次提起烏冱母親的不是烏艷五而是其他人,他也許不會被打回原形。畢竟沒有什麼比被救贖自己的人親手打進牢籠更能打擊人。那個人所給的一切安慰,鼓勵和支持,在那一瞬間都被奪回。所以,烏冱變回了最初的樣子。
拿起烏冱眼前的茶杯,烏翀試圖得到他的關注。然而烏冱的眼光並沒有隨著杯子移動,依然無神的直視著杯子一開始的位置。早有所料的烏翀歎了口氣,轉身進了廚房。
再出來,手裡拿著兩杯熱茶。
「冱兒,喝點茶。」烏翀坐在烏冱的對面,把其中一杯茶推到了烏冱的面前。
對面的烏冱,很聽話的就拿起杯子喝了一口。就這樣,一個號令一個動作,烏翀艱難的維持著他的生命。這幾天,除了每天來照理烏冱,烏翀還要和其他區域族長打聽關於烏艷五的事情。知道事情的嚴重性之後,烏翀一直在猶豫是否要將這件事情告知烏冱。畢竟這件事情只有各區域的族長知道。
「今天鴉鴉們的工作都怎麼樣?」烏翀心裡想著事,嘴上隨意聊著。他也沒有期待來自烏冱的回應,只是轉頭看向窗外。「都心事重重呢。」
在烏翀自說自話的時候,烏冱依然只是看著杯子,沒有一點動靜。
兩個人的單向溝通持續了一陣子,直到烏翀大大的歎了一口氣,放棄了。無論說什麼,都沒辦法讓烏冱振作起來。烏翀想,唯一的辦法可能就是讓烏冱了解無延誤的狀況,並讓他知道不是他的問題。
「關於艷五的事……」烏翀在決定說的時候,就猜想過烏冱會有的反應。因此在對上烏冱的視線時,他並沒有很驚訝。只是緩緩地給烏冱說道:「不應該跟你說的。但是,我想告訴你。」
關於烏艷五的事,也就是關於沒有烏鴉後援的區域的事。如今,在很多地方已經沒有烏鴉在執行任務。發過去的任務都石沉大海,追查過去也尋不到烏鴉。甚至有烏鴉被派去追查之後便跟著消失了蹤影。
這件事情的的開始,就是烏冱母親去世之後。每幾年就會有幾個區域的烏鴉消失。直到進幾十年來,事情發展得更嚴重。有些烏鴉在族長不知情的情況下,會隨著消失。烏艷五就是一個例子,在烏翀完全不知情的狀況下就消失了。
當時的烏翀在搭檔的突然消失下,一陣手忙腳亂。尤其要照看剛能夠獨立工作的烏冱,擔心他失去依賴之後的狀況。
而烏冱就如同烏翀所猜想的一樣,藉著忙碌工作來忽略自己心裡的不安。
聽到這裡,烏冱忍不住抓緊了手中的茶杯。他一直都不知道,烏翀對他的擔心;他一直以為,自己掩藏得很好。
了解烏冱的烏翀猜到了烏冱的想法,並沒有多說什麼。只是牽了牽嘴角,笑著安撫他。
烏翀不知道烏艷五還會出現。畢竟沒有過消失的烏鴉再次出現。不過在前幾天與其他區域族長討論這件事情時,有人提到,也許不是沒有出現過,而是看見他們出現的也隨著他們消失了。
「消失的這些烏鴉,是對著人類有極大恨意的。他們不接受自己生來就作為人類的後援的命運。」烏翀說到這裡,忍不住的歎了一口氣。「尤其在人類對烏鴉的厭惡增加之後,更是讓烏鴉們覺得不平。」
「所以……」幾天沒發聲的烏冱開了口,發出啞啞的聲音:「所以我們總是要提醒鴉鴉,我們工作不能期待從人類而來的感恩。」
「是的。」烏翀輕輕點了點頭:「所有的區域族長都在關注所有的鴉鴉,就為了避免再有鴉鴉墮落。」
「何談墮落?」就在烏冱努力消化著信息時,一把熟悉的聲音傳來,質問著烏翀。是時隔幾日,再次回來的烏艷五。
烏冱和烏翀驚訝的看向站在窗外的烏艷五。單從他臉色,兩人就看出了他的憤怒。就如那天離開時的情緒,到如今都未能消。
沒等兩人做出反應,烏艷五就跳過窗口,進到屋內。然後直直的走向烏冱。
然而還沒有走到烏冱面前,烏翀就站到了他們之間,把烏冱護在身後。少見的,烏翀臉上露出了微怒,對烏艷五道:「艷五,你不能強行逼迫冱兒走你所選擇的道路。」
被烏翀指責的烏艷五,帶著怒氣的嗤笑。「因為我走的路是墮落之道嗎?」
「對。」烏翀狠心的斥責眼前曾經的搭檔:「你捨棄了自己的指責。任由他人煎熬。」
「誰煎熬?你?烏鴉?」烏艷五反問了之後,笑著拉住烏翀的手臂,道:「那就跟我來,不用煎熬。你可以選擇活出自己想要的生命。」
沒想到烏艷五連自己也拉攏的烏翀愣了一下,馬上甩開了他的手。後,護著烏冱退了幾步。
被甩開的烏艷五帶著一直沒有消下的怒氣,喝道:「還是你說人類啊?他們那是咎由自取!我們憑什麼被人厭惡著還要上趕著獻殷勤?!」
烏翀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的人,不再是自己熟悉的樣子,像是被什麼吞噬了一樣。烏翀心裡怪害怕,甚至冒了冷汗。
烏艷五確實也不再是烏翀又或是烏冱所認識過去的他,那有著堅定自信的搭檔,又或是有著淡淡溫柔的大哥哥,都不復存在了。
滿是怒氣的烏艷五一步向前,推開了烏翀,抓起了烏冱。「聽我的,跟著我走。我們不需要人類做朋友,也不需要為人類效力。」
被推開的烏翀緊張的奮力要拉拔開烏艷五抓著烏冱的手,急道:「什麼效力?我們不是效力,你別影響烏冱。」
「不是效力是什麼?給有所缺乏的人類供應,給即將面臨危險的人類危險信號。」烏艷五再次推開烏翀,低著頭道:「這就算了。為什麼我們還要被趕盡殺絕。」
烏翀和烏冱看著像是陷入回憶的烏艷五,忍不住為他擔心。然而從不向他們訴說,他們如何都無法理解。
「冱兒,你說是吧?」烏艷五突然抬頭望向烏冱,抓著烏冱的手也跟著握緊。「你母親就是這樣離開的。史上最優秀的烏鴉,為人類付出那麼多,最後被人類……一箭射死。」
從手腕上傳來的疼痛讓烏冱忍不住皺了眉頭,卻不敢用力掙開。
對烏冱的疼痛毫無發覺的烏艷五深深的看著烏冱,對他說:「如果你母親知道會有這樣的結局,必定不會那麼為人類效力。」
說完,也不管一直在一旁阻擾的烏翀,烏艷五強行拉著烏冱走向門口。
「不會的。」被拉著走的烏冱沒有強行掙開,只是在被拉著幾步之後,低著頭輕輕說了一聲。後,有重複道:「不會的。」
聽見烏冱的否認,烏艷五停下來轉身看向他。連一旁的烏翀也不明白,烏冱要說的是什麼。
「娘不會這樣想的。」烏冱依然低著頭。
瞬間空氣中只剩下他們三個的呼吸聲,有輕有重。烏艷五和烏翀都在等著烏冱的下文。
烏冱在深呼吸了幾口之後,才抬起頭,無比堅定的看著烏艷五,道:「娘她曾經跟我說過的。萬物被創造都有其天職,缺一不可。無論如何,她必會堅持。而且她一直覺得生為烏鴉,並被賦予這樣的職責是如此的榮幸。」
烏艷五當下愣了神,烏冱看出了他眼睛裡的迷茫。
「我相信我娘。」烏冱眼神更堅定地對烏艷五說。

每個星期四,都是郁慊漫長的一天。從早上八點的第一堂課開始直到下午四點,一堂課接著一堂課的馬拉松,除了一個小時的午餐時間,便是從一間課室奔向另一間課室。
幸運的是,今天的最後一堂課提早結束。郁慊沒等教授離開,在同學們還在磨蹭時便提著背包離開了課室。
向著校門口走去路上,郁慊遠遠地看見了之前被排斥的女同學。她依然是一個人,低著頭默默地走在路上的最旁邊。郁慊突然想起烏瓶所說的話,人類一直接受著幫助卻從來不知感恩,偶爾甚至用惡意來回報。搖了搖頭,郁慊在心裡歎息。他想,這世界的奧妙也許並不是他所能參透的。
自從上次與烏冱的見面已經過了四天。郁慊一直都是等著烏冱主動出現,也不曾嘗試聯絡他。之前是覺得,烏冱畢竟不是人類,也許並不想要透露太多。但因為上次烏瓶的埋怨,郁慊這次多少有些在意烏冱的狀況。然而,他卻完全沒有辦法聯絡烏冱。
下次一定要跟烏冱要聯絡方式,不能那麼被動了。郁慊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在心裡默默的做了決定。
終於走到了公交車站,郁慊拿出口袋裡的手機查看著下趟公交還需要多久才能進站。這時一股力量把郁慊往後拉去。
嚇了一跳的郁慊趕緊抓緊手機,轉身。定睛一看,竟然是他的那位所謂的「學妹」。
「你這是?」郁慊其實是有些害怕這位女同學不按理出的牌。他悄悄地推了一步,試圖遠離一些。
「學長幫幫忙。」女同學一臉慌張的又逼著郁慊推了幾步,但她也不管的繼續道:「我朋友在山上迷路了。就……就上次我和你第一次遇見的山。」
「啊,那時確實是第一次見啊!」郁慊在女同學所說的話裡找到了重點,確實如他所猜,當時是被這位女同學騙了。當時的自己根本沒有見過她。
「都這時候了,這哪是重點啊!」女同學急得跺了跺腳。「你快陪我去找他啊!」
郁慊冷漠的轉過身,推了下眼鏡。「不。」
「學長,你不能見死不救!」女同學憤怒的大叫。
這時所有在公交車站的路人,齊齊看向他們兩人。隱約地,郁慊聽見了烏鴉的叫聲。
(待續)
avatar-img
7會員
23內容數
淡如灰世界的原創島——所有原創作品將會歸類在此處。有長篇也有短篇,類型不拘的小說。一切只局限於我的想象。//是美麗還是醜陋,一切在於你。
留言0
查看全部
avatar-img
發表第一個留言支持創作者!
alvera雲情的沙龍 的其他內容
烏瓶打斷了烏冱,把他要說的話接了下去。這是每一個鴉鴉加入工作時,烏冱都給予的勸告。但是烏瓶不明白:「但是我不明白,為什麼你要跟他說那麼多。」對於烏瓶的質問,烏冱沉默了一陣,才小聲的回道:「他不一樣。」郁慊和烏瓶望向依然低著頭的烏冱。良久,他才小聲的接道:「他是朋友。」
看著周圍的同學一個個站起身離開課室,郁慊壓下心裡沸騰著的那股氣,閉上了雙眼。因為是早課,郁慊除了七早八早起身來上課以外別無選擇。豈知他們可愛又善良的教授,竟然才說了三十分鐘就拿著公事包走下講台。這可是三個小時的課啊!全班同學包括郁慊呆愣了數秒,後在某個人的怒罵聲中回神……
「你……」冷冷的聲音傳來,郁慊緊張的抬起頭,看見剛才穿著紅色外套的人。這時候,燈光沒有照向那人。即使穿著紅色外套和白色襯衫,那人還是顯得黑漆漆的。而多虧這黑漆漆,郁慊認出來了。「是你。」郁慊有些僵硬的回道。可能是知道害怕了,心抖個不停。但郁慊還是裝著不害怕的抬頭看向那人……
之後,他們就在非常詭異的氣氛下度過。郁琦和往常沒什麼分別,像是沒發現什麼一般東扯西聊;何璇恩裝著不在意,可總是忍不住的往阿任那裡看;阿任硬著頭皮回應著郁琦的話,想逃卻逃不了;郁慊還在思考著紅色跑車,烏鴉和那黑衣男子的事。
聽到這裡,郁慊愣住了。在這之前,他還帶有一點點的期望。之前跑車的事和烏鴉的出現只是巧合,沒有任何關係。可又有一個人死了,同時烏鴉也出現了,難道要發生第三次才認定烏鴉和悲劇是有關聯的嗎?烏鴉,是凶兆......?
風無情的刮著,雨細細的飄著。樹在空中搖擺,急躁地催促著那跪趴在地上的少年離開這危險的地方。少年抱著那慢慢變得更冷的身軀,這身軀的主人曾經給過他多少的溫暖與關懷,而現在卻一動也不動的躺在他壞里。  “娘……嗚嗚……您快起來啊!”少年無力的叫喚著懷抱裡的婦女。他全身都在顫抖著,無法相信這是真的.....
烏瓶打斷了烏冱,把他要說的話接了下去。這是每一個鴉鴉加入工作時,烏冱都給予的勸告。但是烏瓶不明白:「但是我不明白,為什麼你要跟他說那麼多。」對於烏瓶的質問,烏冱沉默了一陣,才小聲的回道:「他不一樣。」郁慊和烏瓶望向依然低著頭的烏冱。良久,他才小聲的接道:「他是朋友。」
看著周圍的同學一個個站起身離開課室,郁慊壓下心裡沸騰著的那股氣,閉上了雙眼。因為是早課,郁慊除了七早八早起身來上課以外別無選擇。豈知他們可愛又善良的教授,竟然才說了三十分鐘就拿著公事包走下講台。這可是三個小時的課啊!全班同學包括郁慊呆愣了數秒,後在某個人的怒罵聲中回神……
「你……」冷冷的聲音傳來,郁慊緊張的抬起頭,看見剛才穿著紅色外套的人。這時候,燈光沒有照向那人。即使穿著紅色外套和白色襯衫,那人還是顯得黑漆漆的。而多虧這黑漆漆,郁慊認出來了。「是你。」郁慊有些僵硬的回道。可能是知道害怕了,心抖個不停。但郁慊還是裝著不害怕的抬頭看向那人……
之後,他們就在非常詭異的氣氛下度過。郁琦和往常沒什麼分別,像是沒發現什麼一般東扯西聊;何璇恩裝著不在意,可總是忍不住的往阿任那裡看;阿任硬著頭皮回應著郁琦的話,想逃卻逃不了;郁慊還在思考著紅色跑車,烏鴉和那黑衣男子的事。
聽到這裡,郁慊愣住了。在這之前,他還帶有一點點的期望。之前跑車的事和烏鴉的出現只是巧合,沒有任何關係。可又有一個人死了,同時烏鴉也出現了,難道要發生第三次才認定烏鴉和悲劇是有關聯的嗎?烏鴉,是凶兆......?
風無情的刮著,雨細細的飄著。樹在空中搖擺,急躁地催促著那跪趴在地上的少年離開這危險的地方。少年抱著那慢慢變得更冷的身軀,這身軀的主人曾經給過他多少的溫暖與關懷,而現在卻一動也不動的躺在他壞里。  “娘……嗚嗚……您快起來啊!”少年無力的叫喚著懷抱裡的婦女。他全身都在顫抖著,無法相信這是真的.....
你可能也想看
Google News 追蹤
Thumbnail
嘿,大家新年快樂~ 新年大家都在做什麼呢? 跨年夜的我趕工製作某個外包設計案,在工作告一段落時趕上倒數。 然後和兩個小孩過了一個忙亂的元旦。在深夜時刻,看到朋友傳來的解籤網站,興致勃勃熬夜體驗了一下,覺得非常好玩,或許有人玩過了,但還是想寫上來分享紀錄一下~
Thumbnail
就在一年多前執行長提議我調新加坡時,第一時間我事實上有點反應遲緩,竟然隨口說出東方文化裡頭的「一山豈能容二虎」。話聲一落,他馬上微笑著說,「你是說兩隻烏鴉嗎?」。他那是直覺反應,因為西方的諺語沒有二虎的說法,倒是有個笑話和烏鴉有關。 就我所理解的, 英美人士對這個譬喻並沒有一個共識,它只在民間當個
Thumbnail
起初只剩下翅膀而已 最後還擁有著花瓣 鞋尖碰上湖水 不經意的呼喚著 那十隻天鵝開始沉睡 在黃昏時收起聲帶 妳拋下了紅絲帶 打算回到橋邊等待 當時餐廳還在關門 到明天早上妳都徘徊 為了歸還古代的食譜 妳遺棄了到期的餐點 到了森林變出一個廚房 妳問隔壁借了廚具 拼
Thumbnail
最近聽什麼歌都會輪播到橙草的〈烏鴉〉。草東的〈床〉,然後烏鴉;草東的〈但〉,然後烏鴉;世界還是毀滅算了,然後烏鴉。於是我們所相信的真諦,全都散落在絕妙的陷阱裡。 有很長一段時間沒寫電子報。引一段潘老ㄙ在2015年後記所寫:「面對內在結構的疾病,失語便是症狀⋯⋯手指斷了就是斷了,你會得到一段空白。
Thumbnail
五千年前。 一隻玄色八尾狐渾身是傷地倒在混沌山山口處。 八尾狐氣息衰弱,牠強撐著雙眼,朝混沌山內看去,牠的家在那,而牠,在也回不去。 一日前,靈獸狐族與妖獸狴犴族發生爭鬥,數量稀少的狐族不敵強悍的狴犴族,最後全數戰死,僅留年紀尚小的八尾狐拖著殘敗的身體逃出混沌山。 而這隻八尾狐便是煙縷。
青奈大概是一年前開始來這間咖啡店的,一週偶爾來二到三次,每次都是一個人,也沒看過她約朋友來。我們總是有一句沒一句的搭聊著,大部份時間她都坐在吧台,喝完一杯咖啡後離開。 她很少吐露心事,總是聊了幾句後會把話題引開自己,說我很期待等你分享哦之類的話,然後微笑著把世界跟自己隔離開來。
Thumbnail
嘿,大家新年快樂~ 新年大家都在做什麼呢? 跨年夜的我趕工製作某個外包設計案,在工作告一段落時趕上倒數。 然後和兩個小孩過了一個忙亂的元旦。在深夜時刻,看到朋友傳來的解籤網站,興致勃勃熬夜體驗了一下,覺得非常好玩,或許有人玩過了,但還是想寫上來分享紀錄一下~
Thumbnail
就在一年多前執行長提議我調新加坡時,第一時間我事實上有點反應遲緩,竟然隨口說出東方文化裡頭的「一山豈能容二虎」。話聲一落,他馬上微笑著說,「你是說兩隻烏鴉嗎?」。他那是直覺反應,因為西方的諺語沒有二虎的說法,倒是有個笑話和烏鴉有關。 就我所理解的, 英美人士對這個譬喻並沒有一個共識,它只在民間當個
Thumbnail
起初只剩下翅膀而已 最後還擁有著花瓣 鞋尖碰上湖水 不經意的呼喚著 那十隻天鵝開始沉睡 在黃昏時收起聲帶 妳拋下了紅絲帶 打算回到橋邊等待 當時餐廳還在關門 到明天早上妳都徘徊 為了歸還古代的食譜 妳遺棄了到期的餐點 到了森林變出一個廚房 妳問隔壁借了廚具 拼
Thumbnail
最近聽什麼歌都會輪播到橙草的〈烏鴉〉。草東的〈床〉,然後烏鴉;草東的〈但〉,然後烏鴉;世界還是毀滅算了,然後烏鴉。於是我們所相信的真諦,全都散落在絕妙的陷阱裡。 有很長一段時間沒寫電子報。引一段潘老ㄙ在2015年後記所寫:「面對內在結構的疾病,失語便是症狀⋯⋯手指斷了就是斷了,你會得到一段空白。
Thumbnail
五千年前。 一隻玄色八尾狐渾身是傷地倒在混沌山山口處。 八尾狐氣息衰弱,牠強撐著雙眼,朝混沌山內看去,牠的家在那,而牠,在也回不去。 一日前,靈獸狐族與妖獸狴犴族發生爭鬥,數量稀少的狐族不敵強悍的狴犴族,最後全數戰死,僅留年紀尚小的八尾狐拖著殘敗的身體逃出混沌山。 而這隻八尾狐便是煙縷。
青奈大概是一年前開始來這間咖啡店的,一週偶爾來二到三次,每次都是一個人,也沒看過她約朋友來。我們總是有一句沒一句的搭聊著,大部份時間她都坐在吧台,喝完一杯咖啡後離開。 她很少吐露心事,總是聊了幾句後會把話題引開自己,說我很期待等你分享哦之類的話,然後微笑著把世界跟自己隔離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