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68OB
新冠肺炎至今仍然在世界各國肆虐,各類運動賽事和活動因此暫停,位於北美的加拿大也不能倖免,加拿大棒球名人堂原訂於6月20日舉行的表揚儀式同樣被取消。原本這項盛事備受期待,因為根據二月公佈的入選名單,成員包括了曾為雙城隊「M&M男孩」一員、被台灣鄉民暱稱為「猛牛」的一壘手莫諾(Justin Morneau)、蒙特婁的運動播報員杜塞特(Jacques Doucet),和兩位多倫多藍鳥隊選手—沃德(Duane Ward)和歐勒魯(John Olerud),而後者正是本文主角。
其實歐勒魯在2007年已經獲邀入選過大學名人堂(National College Baseball Hall of Fame),也因為在華盛頓州大時期投打俱佳的表現,所以從2010年開始就設置了以他為名的獎項「The John Olerud Two-Way Player of the Year Award」,用來表彰傑出的二刀流大學球員,由此可知歐勒魯在大學時代就引起注目,最後在1989年被藍鳥隊選中,開啟他八年的楓葉國歲月。
歐勒魯德是個安靜的人,之前最出名的是不論攻守都戴著頭盔,這是他大學時罹患腦動脈瘤、進行手術以後所採取的防護措施。生涯首個完整球季的1990年,歐勒魯就站穩隊中先發DH角色,並且獲得美聯新人票選第四名,隔年開始直到轉隊至紐約大都會這段期間,一直是藍鳥主力的一壘手。他的揮棒以優雅流暢著名,讓成績維持在平穩的水準。
1993年是歐勒魯完全爆發的年度,一路佔據美聯打擊率首席位置,其中連續安打場次26場(5月26日到6月22日),甚至挑戰「打擊之神」威廉斯(Ted Williams)1941年後便無人能及的4成打擊率。他總計在58場比賽中打擊率高踞四割,並且和威廉斯成為自1941以來唯二來到8月份還能維持4成打擊率的球員。雖然最後功敗垂成,仍然讓歐勒魯成為隊史第一位打擊王,3成63的打擊率至今還是藍鳥隊單季最高紀錄。以上的亮眼成績也讓他在年度MVP票選名列第四,獲頒單月最有價值球員殊榮兩次,這些都是隊史第一位,之後只有包提斯塔(Jose Bautista)能夠並列。對於這閃耀的一年,事後歐勒魯如此回憶道:
「這一年不可能變得更好了。打擊陣容、球隊都很棒,還贏了世界大賽,真是個夢幻球季」
「那一年之前我的打擊率從來沒超過3成,假如我是關恩(Tony Gwynn)或布瑞特(George Brett)這種締造過很多次單季三成五上下打擊率、被眾人視為有機會挑戰4成門檻的打者也就罷了,但我只是個無名小卒,我不覺得有任何人會期待我成為四割男。」 歐勒魯在藍鳥隊舉辦的奪冠25週年紀念活動上這樣回憶。
「能被拿來和他相比很好,如果自己的職業生涯結束時能與他被同時提及,是很光榮的事。」 對於自己當年所追逐的對象威廉斯,他表達對這位紅襪隊傳奇的敬意。
1993年到1995年和歐勒魯同樣效力藍鳥隊的名人堂選手莫里托(Paul Molitor)也回憶起隊友當年的往事:
「歐勒魯4成打擊率保持到球季的八月份,我也看過布瑞特及卡魯(Rod Carew)挑戰這個紀錄,我不覺得還有誰能比他們做得更好,若是有人接近這個成績,那個人可能是受了傷打席數比較少吧?(整季162場比賽至少要超過502個打席,打擊率才會被認可是正式的紀錄)」
那麼1993年為何能夠打出這麼亮麗的成績?歐勒魯透露當年的打擊策略。
「我把重點放在保持手臂內縮,並在揮擊時簡短揮棒路徑,如此一來就不用擔心內角速球、可以紮實擊中來球,」歐勒魯表示:「至於外角球我覺得比較有充足的擊球時間,所以可以放輕鬆打。」
藍鳥隊打擊教練希索(Larry Hisle)則對親自指導的選手成績大爆發並不意外:
「其實一年前投手們已經開始著重於攻擊他的內角,這招很有效,原因可能在於歐勒魯是名出色的反方向打擊者,他通常會放掉內角球。」希索回想:「我在打擊練習時叫他幫個忙,希望他在練習中刻意拉打個5、6顆球,這是一種自然的進化,而現在就是我們希望投手塞他內角的時刻了。」
另外歐勒魯也被問到在現今防守佈陣大為流行的年代,是否還存在著誕生四成打者的可能性?他回應道:
「這很難說。現在的困難之處在於投手的型態和牛棚投手更多樣,先發投手不會撐太久,所以你不會有太多打席的觀察機會,也碰不到他疲憊時球速下降、變化球犀利度減低的狀況,因此挑戰4成打擊率將更加困難。但是我認為會有像一朗這樣速度快、能擊出很多內野安打的打者出現,照樣能打出很棒的一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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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勒魯和威廉斯挑戰4成打擊率的軌跡
1993年的亮麗成績外,歐勒魯也是藍鳥隊1992年到1993年的奪冠成員。這支楓葉軍1980年代中期開始在美聯東區崛起,1992年之前合計贏得三次分區冠軍,不過都在美聯冠軍賽敗北,這年他們終於擊敗企圖東山再起的運動家在美聯登基,接著一鼓作氣戰勝年輕氣盛的勇士,讓美國職棒的冠軍盃首度由境外球隊捧起。
隔年名人堂二壘手阿洛馬(Roberto Alomar)狀況維持高檔,又有莫里托和盜壘王韓德森(Rickey Henderson)的加入,球隊攻擊力更上層樓。美聯冠軍賽贏過擁有年度MVP「重傷害」湯瑪斯(Frank Thomas)和賽揚獎得主「黑傑克」麥道威爾(Jack McDowell)的白襪,來到世界大賽與費城人交手,歐勒魯能親眼目睹卡特(Joe Carter)那支石破天驚、完成藍鳥隊衛冕大業的再見轟,加上個人成績及團隊榮耀雙雙達標,這些都是在楓葉國的美好回憶,能獲邀進入加拿大名人堂實至名歸。
只是人生真的有如海波浪時起時落,北美因疫情使得表揚儀式延期或許對他影響不大,但是確認入選後不久的三月份,歐勒魯八月才要滿20歲、患有先天染色體異常的愛女喬丹(Jordan)卻因病過世,和家人們面對這樣大的衝擊不可謂不重,希望他能逐漸走出陰霾,繼續將昔日場上的韌性展現在人生道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