棄牌!棄牌!棄牌!棄牌!棄牌!棄牌!棄牌!棄牌!棄牌!棄牌!棄牌!棄牌!棄牌!棄牌!棄牌!棄牌!棄牌!棄牌!棄牌!棄牌!棄牌!棄牌!棄牌!棄牌!棄牌!棄牌!棄牌!棄牌!棄牌!棄牌!棄牌!棄牌!棄牌!
觀眾們的雙手似乎都舉了起來。
他們彷彿自己在收集元氣彈一樣!
最後,
賴良一的嘴巴經過深思熟慮之後──
「棄牌!」賴良一說出了全部男人希望的話語。
如果你仔細思索的話,你不會發覺其中的奧妙。
你以為你已經看清楚了,但實際上你根本沒有在看。
來自「眼線世家」出生的少年,不甘只是任人使喚。
他反覆地專研自己的技術,可以到達什麼技術。
在自己反覆進行3064次精神力載子的驟變訓練之後,
他發現自己可以到達一個新的境界。
但他並不害怕展現自己的技術,
因為當他發現自己的技術到了一個境界之後,
人們對於技術本身只有一種模糊的印象。
不存在任何客觀的分析方式。
因此他的言語、概念昇華成另外一種概念。
一個神格化存在的概念,
人們不會去質疑那些他們意想不到的問題。
在小丑對管精儀微笑前五分鐘。
零意識那沈重的臂膀靠在管精儀身上。
「你說什麼?」管精儀無法理解零意識的話。
「我說你別動了,夠了。」零意識似乎大夢剛醒,他煩躁的聲音,像是發條,點醒了管精儀的急躁。
「想要活命。就給我好好看著。」零意識狠狠地說。
「我不懂。」管精儀無法參透這個錯愕的瞬間。
「我知道你想要靠著你那一丁點的能力扭轉全局。但很抱歉,現在不是一個逞英雄的節奏。」零意識詭異地笑。
「什麼?你到底想說什麼?」管精儀被黑桃A打擊之後,神經已經像是快斷了的弦那樣緊繃。
「你不會不曉得這是『人中試驗』吧?」
「我非常熟悉這個遊戲。」管精儀想起了過去那十年的回憶。生長在眼線家族,每年坐在觀眾席上看著人中試驗的日子。
「你不會傻傻地不瞭解遊戲規則吧?」
「規則就是通關。不是嗎?」
「天真。不是嗎?」零意識露出難得的開朗。管精儀突然腦中一陣電流閃現。
零意識的殺氣驟降為零,但那股恐懼使得管精儀跌入深深的漩渦裡:「你該不會認為一場『人中試驗』純粹只是要找出能夠通過試驗的人吧。」
「你──」
「這是一場秀,我們要的不只是『人氣』,更是要賣故事。一個需要聽故事的人。而非只是滿腦肥油的愛錢觀眾如此膚淺而已。」零意識咧嘴而笑,因為同一時間,管精儀看見小丑臉上帶著的表情與他相同。
那究竟誰還矇著鼓裡,管精儀此時才環顧剩下的倖存者。
如果那出現的牌,只是剛好寫好的劇本的話。
究竟主角是我們這些在戰場上飛舞的人,
還是坐在觀眾席上鼓動的人們?
管精儀用能力再次檢視所有抽到的牌數。
他的雙手開始不聽使喚地垂下。
他發現看錯了很多點。
他想起了第一次與那個男人打過照面的瞬間。
他們一同在一家以「精神學」為教授主題的補習班。精神學界的後現代理解翹楚──孫神,有別於劉保捷著作的古典精神學。孫神用了自己獨特的技術解釋了精神力載子的運作。這套技術開啟了管精儀的「陰陽眼」偵查技術,他並非靠的是天生的天賦亦稟,靠得是後天的客觀訓練。
那年他們一同獲得人中試驗推薦函,
一直以來他不理解那個男人所運用的技術。
如果那個包絡面擁有更多秘密的話,
那這場人中試驗自始自終都是他的一場驗收秀。
管精儀認為這樣的推測完全符合。
所謂的觀眾不是存在於觀眾席上的觀眾,
而是坐在別處。
一個坐擁高處的人。
有更多的人成為這場遊戲下的亡魂。
「相當精準。」金鳳德坐在中央會議室,腳翹得很高。
「如果沒問題,我覺得可以簽約了。」一名年約五十五的幹練男子微笑。
「你急什麼,他還沒有通關呢。」金鳳德語畢,身旁的王繼震拿出了具有全像投影技術的鋼球往地上砸去。
「這是?」金鳳德看著全像投影裡顯示的資料。
「Stage 6的口袋名單。」
「你有打算做什麼測試嗎?攻堅隊長?」金鳳德身後站在一個身材魁梧的男子,他正是紅翦會最高指揮官。也是整個攻堅計畫的統籌人。
陳盡心認真地看著所有身邊資料。
「我想問的是,他現在所在的環境都是屬於被告知的情況下做訓練的嗎?」他提問。
「不。是完全不知情的情況下。他的所知大概跟杭大師差不多。」
「那就直接做最激烈的手段吧。」
「最激烈?」王繼震不瞭解用意。
「李見蘋的手下沒有弱者,你應該用最嚴格的角度審選。我要看他在什麼樣的生命條件下,依然可以做出那種多維度平面化技術。」陳盡心斬釘截鐵地說。
「這樣的話,危險性很高。畢竟那個叫『白鎮宏』的傢伙我們完全沒有資料。他是打哪來的、個性、背景、成長環境全部沒有。我們只知道他的實力或許在『零意識』之上。」王繼震知道阿民已經用Roogle找遍所有資料,還是無法抓出白鎮宏的小辮子。
「你別忘了還有賴良一,這幾個人夠玩死他了吧。」金鳳德回應。
「無賴先生很久沒有幫我們做事了。別指望他。」陳盡心甩態。
「對了。所以樓下那群傻蛋都不知道我們的計畫吧?」金鳳德詢問。
「是的。確切來說,『賴良一』、『零意識』、『小丑』、『正序傑』,大概是現在舞台上唯一知道真相的人。包括阿民、整個人中試驗工作人員、一些紅翦會幹員都不知道這件事。」
「很好。不過那邊那個像屍體的蠢蛋是怎樣?」金鳳德看見痴呆的孔哥說道。
「他算是一個意外。總之算是一個棋子,因為林盛迪打算讓他當雙面間諜。其實賴良一也曾經找過他。」王繼震緩緩地說。
「賴良一也找過他?什麼樣的傢伙可以當三面間諜?」
「不過我認為他還是一個蠢蛋。」
「蠢蛋可以當三面間諜?」
「這就是最奇特的地方。」
「有什麼特別用處?」
「只能放假消息吧?或者是用雙重假消息。以武力規格、技術規格,他完全沾不上邊。」王繼震冷酷地說。
「有派專員一對一緊盯嗎?」
「目前派幹員周伯存負責。」
「好。我這邊沒有什麼意見。你開價多少?」金鳳德看著剛剛在旁幾乎不語的幹練男子。
「我想不只是價錢就可以買到他。」男子平淡的語氣不上火氣。
「很好。用錢能打發的人是最簡單的。你還有什麼想要的?」
「我要『劉保捷』所有的資料。」男子快速地回答,與剛剛平淡的語氣差異甚大。
「不可能。他是人中最重要的『智庫』。憑你一個沒有任何勢力的平凡『眼線』……這我不行。」金鳳德否決了男子的提議。
「那很抱歉,最後張君凱不會參加攻堅任務呦。」語句逗趣的五十五歲男子,頭戴爵士帽,素黑襯衫不扣第一個扣子,金項鍊與金戒指,加上精緻搭配水鑽的耳環繫在左耳。
「所以你是在威脅我囉?」金鳳德殺氣震懾整個會議室。
「多維度平面化技術並非三言兩語可以參透,至少杭大師與我都是費了一陣苦心,才把最後演算法所搞定。不不不,我應該這麼說好了──」男子搖搖手指頭,用麥克筆在大理石桌子上揮毫創意。
「你懂精神學嗎?」男子問。
「哼,略懂。」
「多維度平面化最富有生命意義的價值,你所包絡出來的曲面,上面可以攜帶你要的任何資訊、包括實體。」男子很快地寫了三個方程式,金鳳德認為這是故弄玄虛,就像是電影裡頭所有科學知識都荒唐到令人髮指。
「很好,看來你藏了一手。」金鳳德對這男子感到好奇。
「不只一手。」
「你到底想怎麼談?」
「殺一個人用不到這麼多技術。」男子很有自信。
「李見蘋自身擁有的技術,是我們現在還沒把他做掉的原因。還是你有更高明的作法?」金鳳德並非水腦,他知道談條件在各方面必須面面俱到。
「我說了。想要談下去,我需要劉保捷的資料。」男子非常堅定。
「你對保捷到底有什麼興趣。這個人資料一旦給了出去,『人中』的一切就像是碎掉的高級瓷瓶。」
「我的新理論需要他才能證明,我只是需要更多的細節,讓一切東西變得是完整的。」男子非常激動。
「你這樣讓我很煩。」金鳳德用力地將右手的煙像隻螞蟻蹂躪。
「退一步,你能拿到你的,我可以獲得我的。」
「你要何時出發?」陳盡心看出金鳳德動搖了,因此他的問題總是切中關鍵。
「人中試驗結束。」男子笑得開懷。
「帶走你的補習班講義,還是你去發給那些坐在觀眾席上的混蛋?」金鳳德大喊,把書給砸出去,只見男人微怒的眼色帶著輕鬆寫意地敏捷接住講義。
「很快地,這將是『人中』的新聖經。」男子抖落灰塵,他是一個對理論物理充滿熱血的男子,他的新型模型,自認可以完全取代保捷所提出的「仿半導體雷射操作原理」的模型。
他要大家記住自己的名字。
以及場下那個活教材的男子。
小丑默默地觀察場上的情勢,從確認擔任此角到默默點上裝扮,幾乎是一個男人在廁所撒泡尿的時間,或許他還來不及看得清楚自己的德行,就出征上場,面對整個人中試驗的觀眾。無疑地,如何心中攻防戰多麼驚心動魄,在觀眾的眼前只是一疊小菜。這也使得孔哥秀出最後的黑桃A,觀眾對此也只是對管精儀回應冷淡的嗤之以鼻。
他有必要與阿民一樣。拉回觀眾的心。
在整場觀眾還沒睡著之前。
他需要一個炸裂的過程,
從現在開始。
「抽牌開始。」小丑看著管精儀微笑,他知道這個男子再上一場受過太多意志苦難,如果零意識剛剛已經好心勸退他的話,他或許會照著比賽節奏進行。
球團、球證、裁判,都是同一群人的話。
那節奏可謂是一個手中玩物。
「你們只有3000LR,是不是想好了逆轉的方法?」
「沒有。」管精儀非常冷淡。
「可以用額外賭法。」小丑微笑。
「說來聽聽。」在旁的零意識露出充滿興趣的眼神。
「賭手、賭腳、賭裸奔,Whatever。」小丑聳聳肩。
「又是一個賭對方不賭賺1000LR的方法嗎?」管精儀想起剛剛的比賽。
「那我就開放一點──」小丑的微笑不太真實:「四局都沒有人棄牌,我直接加碼雙方5000LR。」小丑大叫,觀眾們開始鼓譟,因為又有一個鬼怪的新規矩。
「要是棄了的話?」賴良一好奇。
「道歉要露出XX是很合理的事吧!」小丑對著觀眾大喊,所有男性對於這個熟悉的語句感到興奮。
這就是鼓譟。
「姓賴的,不要管晉不晉級了啦,趕快棄牌。」
「對啊!」
「Group A,你們決定第一局要比什麼。」小丑看著賴良一。
「比大,3000LR。」賴良一受到全場男子的歡呼,有點不好意思。
「黑桃A!」李良甄秒出牌,對面的賴良一臉都快掉到地下。
「棄牌!棄牌!棄牌!棄牌!棄牌!棄牌!」觀眾們搖旗吶喊。
「人家都黑桃A了,你不棄就是傻蛋了啦!」
賴良一感受到整個澎湖球場強大威力。
包括人中試驗工作人員也在祈禱。
「拜託一定要棄牌!」周伯存向上天祈禱。
「怎麼會變成這樣?」剛開完會議的王繼震非常意外劇情的瞬間轉折。
「小丑跟阿民就是同一個人吧?」工作人員懷疑。
「對啊,這種把戲阿民最會了。」
看在王繼震眼裡,
他非常佩服這個臨時上陣的傢伙。
的確這傢伙也是毛遂自薦的。
這樣的節目效果非常驚人。
「棄牌!」
「棄牌!」
「棄牌!」
「棄牌!」
「棄牌!棄牌!棄牌!棄牌!棄牌!棄牌!棄牌!棄牌!棄牌!棄牌!棄牌!棄牌!棄牌!棄牌!棄牌!棄牌!棄牌!棄牌!棄牌!棄牌!棄牌!棄牌!棄牌!棄牌!棄牌!棄牌!棄牌!棄牌!棄牌!棄牌!棄牌!棄牌!棄牌!棄牌!棄牌!棄牌!棄牌!棄牌!棄牌!棄牌!棄牌!棄牌!棄牌!棄牌!棄牌!棄牌!棄牌!棄牌!棄牌!棄牌!棄牌!棄牌!棄牌!棄牌!棄牌!棄牌!棄牌!棄牌!棄牌!棄牌!棄牌!棄牌!棄牌!棄牌!棄牌!棄牌!棄牌!棄牌!棄牌!棄牌!棄牌!棄牌!棄牌!棄牌!棄牌!棄牌!棄牌!棄牌!棄牌!棄牌!棄牌!棄牌!棄牌!棄牌!棄牌!棄牌!棄牌!棄牌!棄牌!棄牌!棄牌!棄牌!棄牌!棄牌!棄牌!棄牌!棄牌!棄牌!棄牌!棄牌!棄牌!棄牌!棄牌!棄牌!棄牌!棄牌!棄牌!棄牌!棄牌!棄牌!棄牌!棄牌!棄牌!棄牌!」
觀眾們的雙手似乎都舉了起來。
他們彷彿自己在收集元氣彈一樣!
最後,
賴良一的嘴巴經過深思熟慮之後──
「棄牌!」賴良一說出了全部男人希望的話語。
「太過份了!」徐妮可已經慌到不行。
「他不會選我的。」史姨芬金努力催眠自己。
「他──」潘見紅已經想上去殺了賴良一,但是小丑很快地制止了她。
「哈哈,好戲來啦。你可以決定誰要來裸體睡雙人床!」小丑也非常興奮地看著賴良一。
「究竟是……」周伯存的心像是熱鍋螞蟻。
「誰都好,三個人都太棒了。」旁邊的工作人員無法相信這一刻,很久沒有看到這麼精彩的比賽了。
「是──」賴良一思考了一下,準備說出答案。
『是?』全部人都嚥了口水。
「潘見紅!」賴良一大喊,全澎湖開始飛揚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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