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特律：變人 康納

𝓗𝓮𝓪𝓻𝓽-2

看似無聲，實則在他的腦內，震耳欲聾，他忽得瞪大雙眼，LED燈環霎時轉成紅色。 妳眼中帶笑，不肯放過他的任何反應。 真的很有趣。 康納好像真的理解了什麼，他回神，忽然想起，那絲剛剛沒有抓住的念頭。 見他沒有反應，你轉過身，又想喝一口剛到手的威士忌，一隻手拍開了妳即將入口的酒瓶，將妳的臉拉回他的面前。 兩眼一黑，妳的大腦只能捕捉到酒瓶摔碎在地的撞擊聲，以及腳邊有些濕滑的液體，還有，還有 剛剛那個還在沉思的男人，此時正與妳唇齒相扣，他的舌頭撥開妳的唇瓣，努力的探尋妳的唾液，妳有點喘不上氣，應該說，反應不過來，平時他的舌頭應該用來分辨案發現場的不明物，現在卻正在妳的嘴裡探索，好像想找到什麼，像他平時的工作那般。 那股沒抓住的念頭，讓他好好的探索妳，探索妳身上除了傾心以外的東西，他好奇，他的全身上下都在叫囂著，康納沒體驗過這種感覺，他覺得這件事的答案，一定也在妳的身上，若他能用嘴巴輕易嚐出血液中的成分，那他是否也能用相同的道理分析妳的一切？或者更加明白一點，他在渴望。 渴望得到妳，渴望不止交心的相處。 妳的雙手胡亂的擺動，因重心不穩只能抓住他濕透的臂膀，緊接著又猛拍他的背，想告訴他妳快呼吸不到空氣。 他這才抬眸，離開妳已經有些紅腫的唇瓣，他的鈦幫浦調節器正以不尋常的規律快速跳動著，與妳的心跳一樣，劇烈的在寂靜的空間裡迴響。 妳的唾沫在與他分開時在空中纏成細線，他薄唇濕潤，妳注意到，原來仿生人，也有口水，與妳的融合在一起。 他的雙手撈起你的臀部，將你失衡的下半身抬起，直到妳坐穩在桌子邊緣。 他沒有說話，只是那雙眸子好像多了些什麼，多了一些妳從前沒看過的倒影，妳的嘴巴有些疼痛，但妳出乎意料的，不反感他突然的舉動。 一股油然而生的疑惑打破了這個沉默，妳歪頭，頭髮有些凌亂的貼著嘴角唾液 「你......也有那個嗎？」康納知道妳在問什麼，他的臉頰瞬間佈滿淡淡地藍色，就像人類的臉紅一樣，他的調節器又跳的更快了。 「模仿生命讓每位仿生人都擁有跟人類一樣的構造。」他沒有正面回答妳的問題，但妳已經從他迴避的眼神中看出來了 原來康納也會臉紅。 喔不，是臉藍。 「你去夜總會的時候，都學了些甚麼？」妳訕笑著，妳他媽一定是醉了，竟然想對一個剛出生沒幾個月的新生機器人做這種蠢事。 到底是有多飢渴？妳在內心扇了自己好幾個巴掌，甚至開始後悔從廚櫃拿出那瓶威士忌，開始後悔開門，開始後悔自己有失眠症。 嚴格來說，康納還是個孩子啊，才剛被組裝起來幾個月。 康納彷彿知道妳在問些什麼，他皺眉，顯然不希望妳那麼輕視他。 「恕我直言，醫生，嚴格來說，我是一個成熟的男人，我所學到的知識，能讓妳明天下不了床。」此刻的他一擺剛才的鬱悶，在妳面前挺起胸膛，這次換妳不知所措。 妳的臉辣燙燙的，卻分辨不出來到底是因為酒精，還是因為康納說出來的話？ 不得不說，他真的挺誘人的，對於許久未開葷的妳來說，妳的頭又有些暈了，清醒過後就是一陣激烈的頭痛反應，妳不是很想管那麼多。 FxxKyou，去他的工作，去他的心理學碩士學位，去他的漢克，去他的失眠。 去你的康納。 妳主動將嘴貼回他的唇邊，他也下意識的摟緊了妳的細腰。 從前沒注意，原來人類是那麼嬌柔，那麼不盈一握。 「我可以給你機會證明」妳趴在他耳邊，輕輕的咬了他的耳垂，他顫抖了一下，似乎沒想到會有這個反應，妳的話如翩翩蝴蝶，飛進他的腦海，在他的耳邊恣意妄為。 ——————— 如果今天也能像平常一樣就好了，或許在妳接到那通電話的時候，就該這樣祈禱。 「既然模仿生命已經派了談判專家，為什麼還需要我？」妳披著皮革夾克，又將領子往上拉了一點，窗外的冷空氣讓妳不是很適應，伸手想將車窗關上。 現在是他媽的晚上10點。 接到福勒電話的時候妳還在吉米酒吧不醉不歸，以為明天是星期六，而今晚，可以是瘋狂星期五。 確實挺瘋狂的，畢竟沒跟仿生人聊過天。 「妳知道的，我們不是很信任那坨破銅爛鐵。」駕駛的警員笑了笑，和後視鏡的妳對上眼，隨後伸手將後座的車窗闔了起來。 「不過就是系統異常而已，關掉不就好了？」妳托著額頭，顯然福勒並沒有給妳醒酒的時間，妳暗自慶幸對方是仿生人，至少聞不到你身上的酒臭味。 「已經死了一位夥伴,我們不能在掉以輕心了」駕駛員顏色一沉，將對講機裡的新局勢又複述了一遍，妳朝外抬眸，位於底特律中心大廈越來越近，直升機的轟鳴聲也吵的妳思緒混亂，甚至沒辦法聽清駕駛在說什麼。 希望今晚的雙倍加班費不會讓妳死在頂樓，妳苦笑。 「在70層對嗎？，該工作了。」妳伸了個懶腰，為了讓自己清醒一點，走出車門時與事主家人撞了個正著。 「你們怎麼可以，怎麼可以派一個仿生人，怎麼可以......」直到看著她被架著塞進警車，這句話都沒停止過，妳歪頭，看著身前帶路的警員，試圖了解發生了什麼事。 「異常仿生人，挾持了那家的小女兒，直到剛才都還站在頂樓邊緣，狙擊手不敢動作，模仿生命卻派了一台新型RK800過來」妳似乎意識到這不是一件日常的加班，雖然在他們遞給妳警用防彈衣時妳早該想到這點。 不過整個部分最可笑的點，應該還是那間大公司竟然派了一個仿生人，處理另一個異常仿生人。 「難怪你們需要我，一個人類談判專家。」你朝前吐了個舌頭，眼看樓層越來越快，直達70層樓頂。 今晚一定會很有趣。 電梯開門時，映入眼簾的是一個大型裝飾魚缸，和蓋文的怒吼。 「看來這裡，對那個RK800談判專家都不是很滿意呢？」妳喃喃著，一邊拿起櫃子旁事主一家的合照，雖已經碎成一瓣瓣，但能看出來，他們一家過得很開心。 那個異常仿生人摟著小女孩的樣子，他看起來甚至是家裡的一份子，那為什麼會把男主人殺掉？有什麼深仇大恨讓他越過了機器的界線，對人類開火？ 妳正沉思著，一邊看向陽台門簾後那模糊晃動的身影。 按照時間線來說，那位RK800已經在與異常仿生人丹尼爾對峙了。 妳還需要點時間，要先了解敵人，才能面對敵人。 想罷，妳走到客廳，屋頂直升機的擺動聲越來越大，妳晃了晃頭，還想在找找有什麼蛛絲馬跡。 「碰！」過於突然的槍聲不止嚇到了妳，還有守在陽台門口的武裝警員。 「異常仿生人已被槍斃，等我們確定情勢緩和，妳就可以先回去了。」耳邊的臨時對講機傳來福勒的聲音，妳站起身。 「哈~？你在開玩笑吧？」妳又按了一次發話，試圖在從另一邊討要點什麼，直到身後的落地窗再次被推開。 妳轉身，那對白紗被風吹得胡亂舞動，恍惚間，從往窗台移步的警員外，妳的視線聚焦在那頭棕髮上。 他將剛開過火的警用手槍收回腰間，額頭間的藍色LED燈環閃閃發光。 如果今晚沒加班的話，月亮也會如此皎潔嗎？ 「你就是模仿生命派來的談判專家？」他從妳身旁擦肩，若妳沒發話，他可能理都不想理妳吧？ 妳心想。就像他絲毫沒顧及被挾持的小女孩那樣。 他的眼睛似乎是和髮色一起被做出來的，出奇的一致，即使妳看不出來，那雙眼裡在看著什麼，但是不可否認，他的眼睛很漂亮，妳甚至要抬頭才能觀察他的表情 即使他沒有表情。 他垂眸，似乎對於妳的到來毫不知情，額間的燈環又轉了幾圈。 「是的，我是康納型警用仿生人，我在這裡的任務已經完成了。」西巴，真想往那張淡然的嘴臉上揍一拳，畢竟他是害你整晚白做工的人。 「你就這樣開槍將丹尼爾擊斃了？」妳皺眉，想擋在他身前試圖在多了解一次 「異常仿生人本來就是系統失誤，我的任務是解放人質，我想，我已經完成了」說罷，她不再理會妳的碎碎念，朝門口電梯走去，這次，他沒有看妳。 他在眾人的目光下獨自走進電梯，臨走時蓋文甚至對他吐了一口唾沫。 今天的確很有趣。 ————— 如果初見的時候沒看過他殺人不眨眼的模樣，妳大概會愛上他的臉。 沒錯，他的臉。 康納看著妳，太陽穴的燈環沒停止旋轉過，妳看著他好像停止擺動的身體，隨即將鼻尖碰上他的鼻頭，妳想感受他的呼吸，想聽聽他的心跳，妳不耐煩的想做點什麼，掙脫他的束縛。 「你是在更新軟體還是在看黃片？」妳敲了敲他的LED燈環，他才回神，撈住妳搗亂的手，想將你按回桌上。 「我現在......想觸碰妳，是正常的嗎？」 「人也會有這種感覺嗎？」 「我的處理器沒辦法回傳給我，對於這種感受的反應方式。」 「這是......我該有的嗎？」康納突然之間的問題炸彈，甚至沒有給妳縫隙回答，他邊自言自語的走向落地窗，妳看著他將手放在窗前自己的倒影上，他撫摸著影子上的燈環，此刻正標示成黃色長亮著。 他好像的確可以以一敵百，可以殺人不眨眼，人命在他面前的確如螻蟻一般。 如果他的臉沒被溫柔的燈光裹挾，如果他今天沒敲響妳的門，如果他沒吻妳。 妳也的確可以確定，他是一台合格的機器。 They say we'll rot in hell, but I don't think we will. 可是如果，那個康納想改變呢？ 妳走在他身後，看著他的髮絲在空中晃動，它們是柔軟的嗎？是可以揉搓的嗎？ 妳伸手環住了康納的腰，將他從窗前拉了回來，妳的左手悄悄地放在了他的鈦幫浦調節器上。 他有點不知如何反應，在妳觸碰到中間那顆堅硬的內心時本能的想拿開妳的手，卻只是懸在半空。 「你是康納，不是因為你叫康納」 「而是因為」 「你就是康納。」妳垂眸，享受著他身體持續的溫度，他的心正在隨著妳的動作慢慢加快。 Hey. Tears all fall the same. Scars make us who we ar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