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好給我看個仔細。」潘見紅往前踏步,雙眼緊盯著賴良一,兩人的距離僅僅一步之遙。
「我非常欽佩你的勇氣。很多人說的跟做的總是大相逕庭。」賴良一回應,他的雙眼無法從移開潘見紅身上移開。
「我很確定這會是你最後一次看女人的身體。」
「哦,你打算怎麼作?」賴良一滿腦子盡是一些無窮無盡的幻想。
「我會殺掉所有看到我身體的人。」潘見紅凶狠地說。「你們這群雜碎,絕不會有存活的機會。」潘見紅自信地用眼神掃描整個觀眾席。
天空翱翔過一陣沉默。
賴良一語畢之後,幾乎產生了將近1秒鐘的靜止。
1秒鐘之後,那狂烈的口哨聲與爆炸般的鼓譟,
像漫天飛雨一般,從整個球場邊緣向著中心擴散。
小丑在那短暫的秒數中,拳影四射,
潘見紅的拳眼,如亂雨灑在小丑的身上,
沒有停止,彷彿一秒鐘如一世紀那樣地長。
小丑一如往常地接住任何威脅。
他始終相信自己的技術。
所有人並不了解自己的能耐在哪裡,
他所能承受的,絕對不是凡人能想像的。
直到時間爬上了賴良一語畢的0.8秒,
他第一次感覺到一種過去曾經感受過的壓力。
一種會令人肢體分解的壓力。
小丑默默地將右手抽離,
他選擇了一個他從不選擇的選擇。
而那快速的拳擊揮灑在賴良一眼前。
砰砰砰砰砰砰!
賴良一微笑地毫不退讓。
他眼前是充滿氣憤的潘見紅。
雙眼通紅。
「快點脫吧!小妞。」賴良一的直爽讓觀眾們澎湃不已。
「真是太殘忍了,但是好興奮。」心疼潘見紅的觀眾露出複雜的神色。
「管他的!快點脫。」熱血青年觀眾各種宣洩自己的情慾之感。
「真是糟糕!」女性觀眾受不了如此齷齪的比賽。
「可不可以不要脫衣服啊!」另一名女性大喊。
「難道你要看男生露鳥?」在旁的大叔回應。
「難道不給看胸肌、腹肌或者人魚線之類的東西嗎?」女性回應。
整個人中比賽觀眾席吵成一團。
小丑在驚訝之餘,非常滿意這樣的結果。
畢竟在完全掌握比賽結果節奏的情況下,
如何讓觀眾滿意才是最重要的課題。
「你很想看對不對?」潘見紅的話語像是水龍頭開關,關起了幾萬人的嘴巴。
「是啊。」賴良一的眼神色慾薰心。
「廢物!」潘見紅把外套丟在地上。
「WOW!!!」整個觀眾沸騰起來。
周伯存內心的直覺告訴他,眼前這個幹練的色瞇瞇男子絕不是外表看起來這麼簡單。一直以來賴良一是非常精準的幹員。他是一個為任務而生的人。一直以來都沒有出差錯。即使紅翦會的人,只有少數高層才能猜得到賴良一的腦袋擺了什麼玩意。他是一位金鳳德想要剷除,卻因為好用到無法找到理由解決的男人。他使得金鳳德寧願把自己的計畫拱手讓「人中內部」知道,也不願奏死的人。
潘見紅的外衣落地。
蕾絲胸罩讓那豐滿的雙峰欲人薰心。
男性觀眾的眼中已經不見道德二字。
賴良一的確享受在其中,
只是那份傲骨的豪氣在潘見紅雙眉中停留。
可以的話,他想摘下這份風骨。
一種隱士的悠然氣魄,
包裹她的是那美不勝收的臉蛋。
一種他很久沒心動的感觸,
他回想起是第一次跟倪花農出任務的當下。
眼前的佳人凶狠地不留溫柔。
「高興嗎?」那份反骨的挑釁最讓男人無法冷靜。潘見紅褪去了她的褲子。
在他們眼前的是一位堅強的女性。
她會討回一切,她對這份不公平的反擊,
就是毫不拖泥帶水的果敢。
她會讓大家記住自己的所有。
無論是一覽無遺的好身材,
抑或是潛藏在她心底的所有神秘。
「高興。求之不得。」賴良一使壞的語氣,雖然在眾人眼前聽起來像是合理不過的回應,但是遠在舞台一旁的倪花農卻聽者有心。她了解這些話語並非只是輕佻。而是帶有感觸的回應。倪花農想起以前令人難人忘懷的任務。潘見紅的反骨風味,使得她感覺自己在賴良一心中不將再是唯一。
這份氣憤,她隨即往身旁的牆壁丟棄。
凹洞如同一份被捏碎的螻蟻,透露自己內心的不堪,
這一切細節沒有人看到。
只有在旁一直運籌帷幄的張君凱看在眼裡。
「你最好給我看個仔細。」潘見紅往前踏步,雙眼緊盯著賴良一,兩人的距離僅僅一步之遙。
「我非常欽佩你的勇氣。很多人說的跟做的總是大相逕庭。」賴良一回應,他的雙眼無法從移開潘見紅身上移開。
「我很確定這會是你最後一次看女人的身體。」
「哦,你打算怎麼作?」賴良一滿腦子盡是一些無窮無盡的幻想。
「我會殺掉所有看到我身體的人。」潘見紅凶狠地說。「你們這群雜碎,絕不會有存活的機會。」潘見紅自信地用眼神掃描整個觀眾席。
那一刻,全場觀眾的目光都在她身上停留。
如此迷人的身材,搭配如此自信的狂妄,
彷彿一幅衝突反差的野獸派畫風。
一種想侵佔的欲罷不能爬上交感神經。
一種沒有想停止下來的幻想。
小丑帶著複雜的心情看著這個女孩,
因是或許大家對於她的狂妄感到迷人。
但是他對於這個狂妄沒有懷疑。
倪花農的內心的憤怒滾燙著。
她內心想起了這次任務的開始。
若是沒有白鎮宏的出現,
她或許還可以在這關結束之後,好好地討回公道。
但是,故事與節奏所需。一定有一個人必須成為犧牲亡魂。她了解但並不甘心。她想衝上台去,給那兩個人一聲清脆的巴掌聲。可惜無力的雙手讓她停止任何想動作的動作,身上還帶有白鎮宏那近乎破壞性的切割傷。
「無力」成為她的代名詞。
也因為這個『無力』。她看出那一切並不自然的真相。人總是在注意力極度想分散的當下,會迸發無限的可能。由於如此不堪的舞台畫面讓她別了頭。她開始想起一切牌局並非偶然。如果一個人真能控制所有牌權,難道會選擇不用。不,連傻子都不可能放過這個機會。她想起一切都是順著他的意思前進的。
「保護如同焦屍的孔哥。」
這項任務似乎很模糊。
她回憶起那天意外的開會。原因是必須護送孔哥成功通關,最初的原因是為了能夠找出人中內部所最關心的線索。但這項任務與本身紅翦會的最大賠率法不謀而合。如果人中內部僅僅只是為了這個,大可不必派傭兵軍事局出動。
更大的主因可能過於簡單,倪花農轉頭看著沉默的張君凱。
「告訴我到底是怎樣?」倪花農的話非常小聲。
「我不懂你說什麼。」張君凱平淡地回應。
「打從一開始就是不單只是『護送』孔哥吧?」
「你也有參加會議,對於這事應該相當清楚。」張君凱保險起見,還是使用「心眼」的能力。
「你最好說出實話。」倪花農往張君凱靠近。
「我不懂我需要告訴你些什麼?」張君凱傻笑。
「『內部』要的不僅只是這些,你是條放長線的餌吧?」
「人們對於無知的事物總會放上一些框架。」
「繼續。」
「反正等到下一關你就不必知道多餘的事了。」張君凱默默地在外圍組下注,非常精準。他設法零星地獲得賭金。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內,現在所有人包括人中試驗工作人員甚至是主持人小丑都沈浸在潘見紅那婀娜多姿的姿態當中。沒有人注意到非常合理的下注。
「我是個替死鬼?」
「每個人有自己的計畫。」
「你給我一個交代!」倪花農串聯了一切。
「紅翦會跟我買技術有他們的計畫。人中內部要賴良一護駕孔哥有他的計畫。紅翦會底層人員與往常執行最大賠率法也是屬於計畫的一環。而我,我當然也有自己的計畫,只是我不須向你說明。」張君凱很坦蕩,但實際上也是什麼都沒透露。
「白鎮宏根本是你找來的吧,你這傢伙。」倪花農認為一切跟自己推測的相符。
「隨你怎麼想。」
「不要跟我說,台上的那個小妞也是你找來的。」
「我無可奉告。」
「傭兵軍事局想一次瓦解我們兩個嗎?你要的究竟是什麼?」
「你可以閉嘴了。」張君凱霸氣外露。他的雙眼不像是開玩笑。「反正你很快就會死了。」張君凱的背影沒有任何疑慮。
「你憑什麼這麼做?」倪花農在內心哭喊,她的無力沒有宣洩之處。也許她曾經驍勇善戰,但眼前這個冷血的男人與他的幫手。
根本不是人中試驗的規格。
完全超出標準。
如同張君凱所說的。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計畫,各自運籌帷幄。對於張君凱而言,他絕對不是一個被人設定的人。金鳳德算準了一切考量,但他沒有算準這個充滿技術的男人,心底所堆疊的詭計,會爬上高峰。
傭兵軍事局的選拔,並非依照能力選擇這麼簡單。因為人中內部要的是信得過的人,這個人可以不用頂尖的能力,但必須是絕對的服從、乾淨的背景、可容納多人格的內心思維。人中內部靠著傭兵軍事局裡的人深入每個人中大大小小的角落。細緻的情報永遠是最重要的資本。
對於賴良一與倪花農來說,隨著時間的推移,事業的附加價值已經逐年遞減。對於職場來說,一個無法在重塑的角色,只是佔據了位置,但無法有效地最大化那個高度所應該到達的水準。
一個雙人組總有在某個時代殞落的時刻。
其他人會取而代之。
人中內部永遠已經設定好了一個傳承。
過去傳承在一般人心中是一個平靜的詞語,
充滿正面的詞語。
而在人中內部心中,這只是一個再過殘酷不已的過程。
「內部」看著兩座尚未放進屍體的墓碑獨自啜飲。
100年的紅酒搭配這個淒涼沉入腹中。
張君凱擁有最多的永遠是秘密。
秘密永遠是待在人中裡最重要的資產。
時候到了,已經腐敗的軀體總要分解。
「死老頭,你還不擔心?」潘見紅靠近賴良一,她的話如同毒蛇。
「擔心什麼?」
「被註定的結果。」潘見紅用氣音說完。轉身看著小丑:「可以了嗎?你們這群色胚都看夠了嗎?」
小丑的遲疑並沒有引起大家的注意。
一件事情的開始與結尾,沒有絕對的客觀標準。
每個人只是各取所需,各說各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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