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拉爾（五）

一個星期後的晚上，哈拉爾被伯爵邀請參加為戰爭勝利而舉行的祝捷會，當天的早上伯爵還特意派人送上一套禮服。

「我還是第一次感覺爸爸有點帥氣，不像一個殺豬的屠夫。」克萊卡一邊幫哈拉爾穿著禮服一邊說。
「可惜帥氣是不能打勝仗的，或者那些貴族要我們賣命，就是因為他們天天要穿這些猴子衣服，想動也動不了。」哈拉爾還在弄懂外套的次序，他認為裝配護甲易得多了。
「我喜歡父親多帥氣一點，這樣比較易替我找個媽媽。」克萊卡微笑著。
「屠夫傑克不是有太太嗎？」
「瑪麗嬸嬸？我可不想媽媽像瑪麗嬸嬸一樣。。。她人雖然好，但太胖了！」
「至少妳一定不會吃不飽吧！」哈拉爾想著克萊卡背後的意思。
「聽說你最近和索拉姐姐走很近。。。」
「又是老威廉說的嗎？」哈拉爾心想明天便要他還債。
「你有沒有對她。。。」
「你希望呢？你喜歡索拉嗎？」他沒有想到自己會問出這問題。
「喜歡啊！索拉姐姐又漂亮，又識很多東西，對人也很好。」克萊卡像不用思考一樣。
「妳還真的多事。」哈拉爾按著克萊卡零亂的頭髮說。心裡想著，事情不是她想那麼簡單的，貴族千金，要嫁的是那些有權勢的人，而不是一個帶著孩子的傭兵。

晚宴在伯爵的別墅舉行，哈拉爾被邀請的原因，是他打倒了敵方那個有巨人之稱的前鋒，當然伯爵要他在場就是要在自我吹噓，說說自己有多麼足智多謀，如何調兵遣將時，能更加繪影繪聲。

哈拉爾並不是第一次參加這樣的宴會，他印象中已來過數次，但到現在他還是不習慣這些貴族的聯誼場合，他的生活就是和戰友吹噓，喝劣等的麥酒，不然就是和那些酒鬼打架。。。然後回去就被克萊卡痛罵一頓。

「這位是我的幼女，她剛從首都回來。」哈拉爾被伯爵的話拉回現場。 「大家好，我是索拉．約塔蘭。」

哈拉爾睜大圓圓的眼，他就知索拉是貴族，但怎樣也猜不到她就是伯爵的女兒。而眼前的索拉比起他在平日見的更優雅端莊，跟在醫療營衣服經常沾滿血的她不同。。。

晚餐過後，是貴族間的閒談時間，哈拉爾總算可以離開他的位置，往庭園外走走。

「出來呼吸空氣？」索拉跟著哈拉爾的步伐走到了庭園。
「妳總是要在出奇不意的地方出現嗎？」哈拉爾謎思著。
「咯！咯！那我可以出現了嗎？」索拉頑皮的裝作敲門道。
「。。。」
「你是在想？為什麼我是伯爵的女兒不告訴你？還是我去了軍營？」
「沒有吧！反正妳這些貴族千金喜歡怎樣，也不關我的事。」也不是我能了解的事，哈拉爾心想。
「真的沒有關嗎？」索拉靠近哈拉爾。「為什麼我感覺你生氣了。。。」她定眼的望著他，然後轉身望向高掛的圓月。

「有些事你我由出生起便不能揀，但有些事我們還是可選擇的。」索拉輕輕的說，然後淡淡的把唇印上。
「你今晚真的很帥氣。。。」說畢，她便轉身回到大廳。哈拉爾望著她優雅的背影沒入在人群當中。

杯盤狼藉，晚宴結束，各貴族和士兵也先後離去。而伯爵正和哈拉爾在陽台上看著索拉指揮著僕人善後的工作。

「你做得很好！哈拉爾。」伯爵帶著幾分醉意說。「你每次也沒有使我失望，巨人殺手．哈拉爾！好。」

哈拉爾鬆鬆肩，這是他們給他的新外號。

「你來了多少年了？」
「六年了，伯爵。」和克萊卡一起後，他們便服務這位領主。
「你知一個好的士兵最重要是什麼嗎？」
「為領主打勝杖？」
「哈哈！可以這樣說，但當中更重要的是能完成領主的命令和忠誠。」他特別強調後者。
「而錢可以買傭兵的能力，但不能買傭兵的忠誠。」哈拉爾狐疑著伯爵的話。
「索拉是我的幼女，她是個聰明的女孩，但她總是不聽我的話。聽說近日她喜歡往軍營跑，而你好像跟她很要好似的。」伯爵望向遠處正在忙的索拉。
「她的姐姐也都嫁給了對的人，一個是王都的貴族，一個是控制港口的商人。但我還是差一個在我身邊有能力又忠心耿耿的人。」

伯爵一手把哈拉爾拉近。

「我可以把索拉許配給你。以你的戰功，我可以奏請國王給你個爵位。」

哈拉爾震驚得目瞪口呆。

「當中有一個小小的安排。我知道你有個女兒，我想婚禮前把她送去首都。外人不需要知道有她的存在，她會一直在那裡生活得很好，受著正統的教育，長大後成家立室，遠離戰場遠離這兒。」

「為了小孩成長和你的將來，我想你不會拒絕你的領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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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夏魔女．匠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