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拉爾不知自己身在何處,他嘗試盡力憶起上一秒發生的事情。他的頭,他記起被對方騎士的巨槌擊中,但那是他的戰斧已沒入對方腦袋後的事。
在遠處走來了一個橙紅髮的女人——莎娜,克萊卡的母親,哈拉爾發現她比印象中還要漂亮,事實是他已經有點記不起她的樣子。他曾經愛著這個女子,曾經想著自己成為她唯一的男人,而這事由她生下克萊卡來說,或多或少他算是成功了,或者他至少成為莎娜最後的男人。
莎娜沒說話,但她展露出微笑,那笑容像是要告訴他什麼似的。哈拉爾正想往前伸手去撫著對方,然而莎娜卻搖搖頭慢慢消失在迷霧之中。。。
「醒了嗎?」劇痛由臉頰傳來,哈拉爾馬上伸手擋格著面前的攻擊。
他眼中看到的是個金髮的女子,樣子還不錯,甚至比莎娜漂亮,但哈拉爾記不起自己有認識過這樣的女子。
「醒了嗎?」他再一次聽到對方的聲音,哈拉爾再看看四周。是軍營,是治療傷患的軍營。看來他還沒幸福到能有機會去別的地方。。。
「沒錯,我應該還記得自己是誰,但我對妳沒有印象?」哈拉爾撐起自己的上半身。
「那給我快下來,還有別的傷者要處理。」對方毫不客氣,哈拉爾只好在暈眩下快步站起。
「死神還是討厭你的!你這老鬼還真走運。」老威廉不知在那兒轉了出來。
「我們也以為你死定了,你知是我們背你過來的嗎?」
「你以為這樣說,我就不會收少你一分錢嗎?別想歪了!」哈拉爾在暈眩下大力拍著老威廉肩表示感激。
話聲方落,橙紅髮的小女孩便從營外哭喊著撲向他。
「沒事,妳看我有沒有被大象撕開了?」哈拉爾撫著克萊卡的頭。
「老威廉說你被巨人擊倒了!」小女孩嗚咽著,但看來已平伏了心情多了。
「他沒有說我的戰斧先劈中那個大塊頭的腦袋嗎?」哈拉爾瞪著老威廉。
「好了,我們回去再說說我是如何把大塊頭打倒吧!」哈拉爾牽著克萊卡的小手硬忍著頭上的暈眩步出軍營。在離開前的一刻,他不禁回望剛才那金髮女子,他發現那女子的目光也正好與他四目交投。。。
隔天的清晨,哈拉爾在休息一晚後總算是清醒多了,克萊卡在早上已經跑去了幫廚娘的手,這也是她能留在軍營的條件之一。哈拉爾除了是個父親,更是個男人,他和其他的傭兵一樣喜歡女人,特別是在戰鬥過後,抱著柔軟的女人總是使他們認為昨天拚著生死也是值得的。
平日的他,可能就藉著早上跑去找女人快活一下,但是他今天沒有這個心情。他想著昨天看到的莎娜,她的笑看起來帶點欣慰,她像是要告訴他做得還算不錯。哈拉爾不確定是不是這樣,把小孩留在身邊不是一般人的做法,不過這些年過去,克萊卡還是健康地長大了,他也相信她將來有能力對付一般的男人,畢竟她的劍是他教出來的。這樣看來他作為父親也不至於太失敗吧!
就在他在溪邊沉思之際,遠處傳來腳步聲,他回頭看正是那個在醫療營的金髮女人。
「原來你就是那個帶著小孩打杖的傭兵嗎?」
「只是妳沒有見過吧了。我也沒見過像妳這樣的平民跑來軍營!」哈拉爾打量著她。
「妳應該不是來賺外快的吧?『 賣東西 』的人不會去醫療營。你是這裡的牧師?」但哈拉爾看她的衣著明顯覺得不像。當然她亦不會是他口中來軍營賣一夜歡愉的村婦。
「我是來幫忙照顧傷兵的,畢竟我學過一點。自己的國家在打杖,我想我能做多一點事。」
原來是那些滿腦了夢想的貴族,哈拉爾想著。
「我會建議妳留在後方,好好叫妳的父親捐多點錢給軍方,特別是我們這些走在前方的傭兵。」
「我會好好考慮你的意見。」少女笑著「孩子的媽呢?」
「沒必要告訴妳吧!反正妳能想到,在這些戰亂的時期,不是死了就是落跑了。還要帶著個小孩幹嗎?」哈拉爾雖然這樣說,但他自己也很想知道。
「那你又為什麼帶著?」少女問到。
「不要裝很熟,我們連對方的名字也不知!」哈拉爾帶點不耐煩說。 「我知你是哈拉爾,哈拉爾.布羅克,我叫索拉!」少女露出她好奇又溫柔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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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夏魔女.匠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