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原創│BL ] 少爺真的離家出走 (上)
更新於 2024/09/06閱讀時間約 14 分鐘
這次是糖裡含玻璃渣，請小心服用。
閱讀指南：
１．非嚴謹考據的古代文
２．大綱文（？）的形式
３．這次狗血上線
４．建議看完前幾章再回來看這篇更有感覺喔（比心
１．非嚴謹考據的古代文
２．大綱文（？）的形式
３．這次狗血上線
４．建議看完前幾章再回來看這篇更有感覺喔（比心
０１
王爺最近很忙。
０２
忙什麼不知道。
０３
齊陸熙跟自家鋪子裡的掌櫃對過帳後，揮揮手讓人退下。
在旁的水楊送上一盤北山去隔壁街外排隊買來的綠豆糕。
他拿了一塊咬了下去。
夠香夠甜，就是嚼著嚼著便索然無味。
０４
「王爺最近很忙呀……」齊陸熙摸著手裡的糕點，小小聲地說了一句。
屋簷上的小旻和桑扈你看我、我看你，兩相無語。
這麼說吧，其實他們也不知道王爺最近在忙什麼。
有太多事是不能隨便拿出來議論的，就算有誰知道也不會拿出來跟所有人講。
不過少爺看起來真的有點難過。
０５
最後兩人豁拳過讓桑扈去找頭子說說這事。
讓鹿鳴去煩惱是要把知道的說出來哄少爺還是告訴王爺再讓王爺去哄。
０６
是的，他們對自家首領就是這麼有信心。
就算他們什麼都不知道，鹿鳴應該什麼都知道。
０７
桑扈找了城裡一圈，逢一風二雅的人就問其蹤影，最後在醉香院對面河畔的巧食樓找到鹿鳴。
他和人說了這事情，鹿鳴偏頭看著河面不知在思考什麼。
「回少爺那吧。」最後他沒多說只讓人趕緊回去。
桑扈雖然想再說點話，但話到嘴邊還是吞了回去，微微躬身後便閃身離開。
０８
「我們回王府。」齊陸熙憤憤吃完最後一口綠豆糕。
按往常他都會留個幾塊給王爺，讓唐子衿也嚐嚐味道。
但他今天特別地不想留，就算飽了也要吃完！
０９
齊陸熙回府的時候果然王爺還沒回來。
他在書房坐了許久，拿著送給王爺的紫兔毫畫了幾張畫。
完成後覺得不錯，全都給攤開晾在桌上不收拾。
１０
齊陸熙讀書不好，畫圖還行。
他畫了一個站在樹下的王爺。
他畫了一個在案前的王爺。
他畫了一個在笑的王爺。
畫的都是唐子衿在他眼裡的模樣。
１１
齊陸熙和二雅的人一同吃了晚膳。
他泡完新的藥浴正坐在床邊昏昏欲睡時，沒等來王爺，只等來一風的二把手──召南。
「主子說今日可能來不及趕回來了，請少爺您早點歇息。」
隔著一個屏風，召南的聲音清楚傳來。
「嗯。」齊陸熙低著頭沒有多說什麼。
「主子托屬下拿給您東西，屬下放在桌上。」
１２
齊陸熙雙手撐在床邊，過了好久才磨磨蹭蹭地起身。
他走過屏風，看著桌上用藍色絹布包著的東西，猶豫許久後用雙手小心翼翼地捧著走回床邊。
坐到床上後，他抹了抹手上不存在的髒污才敢打開那個小包。
１３
包裡躺著一個小粽子。
齊陸熙拿起來聞，是好聞的艾草味。
──以及似有若無的、唐子衿身上的味道。
１４
齊陸熙開心地抱著那香包，躺在唐子衿的枕上沉沉睡去。
１５
這樣早不見晚不見的日子過了三天。
齊陸熙整個人懨懨地提不起精神，連看到最喜歡的銀子跟帳本都毫無感覺了。
「你說，王爺到底在忙什麼！」當他發現今日跟著自己的是鹿鳴時，把人叫下揍了一拳後生氣地問。
鹿鳴單膝跪地，一語不發。
１６
「屬下不知。」最後他這麼說，但話一落齊陸熙便笑了。
想那麼久還能不知？
就是知才能想那麼久啊！
如果今天齊陸熙是個不諳世事的人，或許會就這樣被鹿鳴唬弄過去。
可惜齊陸熙不是。
１７
齊陸熙很生氣，氣得只讓白華跟上自己，還命鹿鳴原地罰跪靜思。
但他們走後沒多久，彤弓就帶著齊陸熙的話讓人趕緊起來。
１８
「少爺對我們真的很好。」彤弓傳過話後看著鹿鳴如此感慨。
好是好，我們卻無以回報。
鹿鳴沉下臉沒有回應，轉身追上齊陸熙。
１９
他帶著白華和水楊到巧食樓，想一嚐近日新作的菜式。
反正帶著的人不多，齊陸熙讓小二把位子安在大廳即可。
在等待上菜時，旁邊的人正大聲地說著事。
「你們知道那事了麼？」褐色衣裳的男子一臉不懷好意地跟旁邊的人說。
「什麼？」那桌有五人，其他人的注意力被這人引來，頓時好奇地追問。
「你們知道那個端王麼？」褐衣男子見得到注意，滿足的繼續說下去。
其他人點點頭，這王城裡除皇上外，更出名的便是這王爺了。
「他不是迎娶了宰相家的兒子麼？說是斷袖但好像不是呀！」他越說越起勁，連些粗鄙的動作隨著話比了出來。
２０
「昨晚，我在醉香院看見他啊！」褐衣男子小聲說著，但話都還是都傳入齊陸熙耳裡。
他轉過頭看著對邊的樓院，手不自覺地攢緊。
「少爺，我去處理那些人吧。」白華越聽越覺奇怪，想著還是早點阻止別讓這種傳言壞了兩人感情。
「不必。」齊陸熙邊搖頭邊抓著白華的手讓人坐下。
２１
如果是假的消息，不該連個市井小民都能議論此事。
如果是真的消息，那……齊陸熙不敢再往下想。
２２
他們很快地吃完那些東西，有些食不知味的齊陸熙站起身，想了想往城裡另一個食樓去。
他坐在大廳窗旁，點了一些糕點及茶水慢慢吃著。
「昨晚，我看見端王爺往醉香院去啊。」
「去，說是『端』王卻免不了走男人的老路啊！」
「哎，他可是斷袖，去了那能幹嘛呢？」
「這你有所不知了，醉香院最近新來一批小倌啊！」
依舊有一群人嘻嘻笑笑，說著唐子衿的不是。
２３
白華皺著眉看著面無表情的齊陸熙。
「你怎麼還在這？不是輪北山來了麼？」他回過神，帶著笑容問白華。
言下之意就是想趕走白華。
２４
話都說到這樣了，他還能說不嗎？
於是他告退準備換北山來。
收斂氣息蹲在窗上的鹿鳴想了許久依舊沒有開口。
２５
齊陸熙站在食樓門前等北山出現。
「帶我去西門郊外。」等北山出現在屋頂，齊陸熙招招手讓人下來。
「少爺是為了何事？」雖然去郊外也不是大事，但剛聽白華說了那些話的北山還是問了句。
「聽聞那邊開了滿山遍野的梔子花，我想摘點放府裡。」齊陸熙笑笑撒了謊，把汗濕的掌心藏進袖裡。
２６
北山抱著齊陸熙，看著眼前空蕩蕩的綠地無法言語。
「現在沒別人跟著了？」齊陸熙稍微環顧四周，跟北山確認著。
「呃……是，除了屬下。」北山想不通齊陸熙的意圖，只能隨著那人問話回答。
「那好，帶我去醉香院吧。」決定主動出擊的人提出這個要求。
２７
北山帶著他坐在對面河畔的樹上，遠遠地將醉香院的一切盡收眼底。
他們到底等了多久呢？
齊陸熙也不知道，只知道日都要落盡。
在北山第五次想勸人回去時，他抬起手指向一個地方。
２８
他看見了。
唐子衿和人有說有笑走進醉香院。
齊陸熙能認出那些人──兵部尚書、吏部尚書、禮部侍郎以及大理寺卿。
２９
他還能說什麼呢？
是該說──怎麼就這麼剛好被他埋伏到？
還是說──就差一點便集滿六部了？
３０
「跟上，不許被人發現。」齊陸熙看向抱著自己的北山，淡淡地下了指令。
北山看著少爺似笑非笑的臉，咬著牙跟了上去。
他們在醉香院裡的某處落地。
那院裡有花有草有小湖，造景漂亮是漂亮，但旁邊便矗立著掛上紅燈籠的主樓，齊陸熙看著看著就忍不住地噁心。
「你看見他們進哪裡了嗎？」他轉過頭看著不安的北山。
北山不知如何是好，只能愣愣點頭。
「走吧。」
３１
北山在前頭帶路，他多希望能有個人出現阻止他們，他便能趁亂製造動靜讓唐子衿知道。
可惜就是沒有。
他倆躲在暗處，透過開著的窗戶看著房裡的動靜。
３２
行啊，唐子衿。
一個長相漂亮、衣不蔽體的小倌，無骨般整個人貼在唐子衿身上，一手還摩娑著他的胸膛。
兩人說說笑笑，有時小倌還會捧著酒杯遞到唐子衿唇旁，侍候著貴客飲下一杯杯黃湯。
原見都是小倌主動纏著人，還抱著一些希望的齊陸熙在下一刻連眼都忘了眨，秉著呼吸忍不住紅了眼眶。
他看見唐子衿勾起懷裡小倌的下巴，用著曖昧的表情說了一些話。
還有什麼比這可恨的呢──齊陸熙特別會讀唇語，就算假裝不想懂卻還是在剎那間看清唐子衿的嘴型。
「小美人，今夜你是我的了。」
３３
夜夜流連溫柔鄉，天天醉臥美人懷。
齊陸熙想起今日他人的閒言閒語。
結果看來根本不是閒言閒語，而是句句實在的事情。
好，他服。
齊陸熙甩袖而去。
３４
「你們都知情？」
「知情還不說？」
「那我便最後一個知情的？」
齊陸熙那是氣極反笑，笑咪咪的一句接著一句不間斷地問。
一群人跪在院裡不發一語。
３５
他們不一定知情，但在城裡走闖的他們大抵都聽過那些話。
而他們誰也沒有跟齊陸熙說，只和鹿鳴稟告接著得到微妙的表情。
「回少爺那吧。」最後他總是這麼說。
３６
「……說到底，我只是王爺的男妻。」
「本就不該干涉這事。」
一陣沉默以後，齊陸熙低著頭自言自語起來。
「屈於人下便再也沒有與尋常男子同般的地位了。」
「也是，再怎麼尊我、敬我，也是基於『那位』的命令而已。」
他依舊帶著笑容像是在說好玩的事情，但實際嚷出的話卻是如此貶低自己。
「……我怎麼……就這麼傻呢……」
說到最後，齊陸熙感覺一股濁氣湧至胸前、哽在喉裡，他微微喘著氣連話都要說不清楚，只能抓住自己襟口難受地閉上眼睛。
３７
鹿鳴抬起頭，張著嘴就想辯駁。
「你最好住嘴。」站著的那人察覺到了動作，睜開眼睛咬著牙惡狠狠地掐斷他的所有話語。
「水楊！」齊陸熙轉過頭，喊來自己從小到大的隨從。
「少爺。」水楊一直站在旁邊把剛剛的事情都收進眼底。
自他懂事以來從未看過少爺這個樣子。
他想勸，卻又想到那些閒言閒語以及近日的不尋常──
不管他人怎樣，他生是齊家人、死也是齊家人，無論如何這胳膊絕不能向外彎。
３８
「我們走吧。」
３９
二雅的人聞言皆是唰地抬起頭。
水楊頓了一下後馬上跑著進臥房裡收拾。
「少爺──」北山第一個憋不住，哽著聲音開口喚人。
背過身的齊陸熙瞬間抬手止住後續的話。
「別這樣……我，受不起。」他微微側著臉，彎著嘴角看著二雅所有人。
４０
其實東西也不多。
一個小布包裡頭有從齊家帶來的兩三套衣裳。
也裝了齊陸熙最愛的毛筆，那是他十五那年出外伴身的那枝，總覺得有招財之用。
以及離家前娘塞給他的銀子，成親至今一錠也沒花到。
──最後還有那套「思青」。
齊陸熙看著水楊捧著那件好看的衣服，人站在門前一臉猶豫地不知該如何開口。
４１
「……留下吧。」
４２
齊陸熙看水楊關好門，邁開步伐走了過去。
突然他像是想到什麼般又停下腳步。
「不准跟上。」
「你們知道的──如果我想，你們找不到我的。」
就像那時齊陸熙躲在客棧裡，除非使用武力硬闖根本無法把人抓出來。
更別提他更有那個財力掩蓋自己的所有蹤跡。
４３
過了許久，鹿鳴第一個起身。
「追。」他冷著臉看向輕功最好的小旻，後者點點頭追了上去。
「你去找王爺吧。」白華看向鹿鳴，讓首領去找王爺稟告這事。
鹿鳴站在原地不動，許久才轉身離去。
白華又點了幾人跟上小旻、剩下幾人在城裡轉轉找找。
安置好一切的他走進書房。
三日前便放著的畫，沒有任何移動過的痕跡。
４４
身為下屬他不該議論主子。
雖疑惑王爺近日之舉但他也覺得這事情有些太過。
連少爺畫的這些……王爺竟然都沒摸過、碰過。
也代表著他人這幾日以來未曾回府。
４５
白華決定收拾案上的畫。
「別碰。」當他要碰上第一張時，背後有個聲音止住了他的動作。
他轉頭一看，是一風的曹風。
４６
「我們不該碰主子的東西。」曹風看人猶豫的樣子，乾脆走過去拉出他的手把人往後帶。
白華靜靜地沒有回話。
４７
「……我的主子……」
曹風都看到了剛才的事情。
他也緊張、他也擔心。
雖然一風的人都知道王爺在做什麼，只是這事不能同二雅的說。
他還想著該怎麼安慰白華，卻聽見對方輕輕地說。
「我的主子……是齊陸熙。」白華再次重複了剛才的話，他用力抽回手，皺著眉丟下這句話轉身離開王府。
４８
齊陸熙覺得自己好堅強。
一滴淚都沒掉。
但還是難受地想死。
４９
他原本想去鋪子拿些銀子的，想想還是算了。
雖然一切都是齊陸熙自己做起來的，但其中到底有多少是唐子衿的手筆他並不清楚。
總而言之，不該是自己的東西還是別要了。
５０
「從現在起，城裡的鋪子都是端王的了。」於是齊陸熙選了規模最大、掌櫃特別機靈的鋪子說了這事。
「少爺……那您是？」那掌櫃眼睛左瞄右看，話不知道該怎麼說下去。
「紙、筆。」他沒接話，吩咐人備紙筆。
齊陸熙洋洋灑灑寫了好多字，最後扇了幾下摺好遞給掌櫃。
「明日去端王府吧。」
他看時間晚了，和掌櫃的要上兩匹馬，騎著馬就離開了。
沒留下更多話了。
５１
小旻追到此處頓時斷了蹤跡。
恨得人握拳捶了牆，還傷了自己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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