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款獨一無二的紅酒,對我來說有著深切的回憶。她孕育在海風、在教堂、在縱谷。初飲時,帶點十月份草莓與夏日金針花的香味,酸酸甜甜的口感,彷彿讓人置身在路思義教堂前聆聽耶誕鐘聲。品嘗時常忘卻她含有了酒精,喝多了,還是會醉。
2002年,雖不若動輒二三十年以上的老酒酒體結構紮實,但比起其他年份而言,也已螁去青澀的滋味,成長中漸漸有成熟的基礎,但也如同老酒般,一開瓶,總是澀味撲鼻,隨著與空氣的接觸與磨合,壓抑且塵封已久的香味,也如同冬去春來的百花爭鳴,各自展現不同的酸甜苦辣。但不變的是,酒,還是越陳越香醇。
我常想著,到底是酒使人醉,還是酒不醉人人自醉。與她的對視,時而笑顏、時而淚奔、時而傾心、時而悶氣、與她既是情人,也是知己。也許酒逢知己千杯少,與她,我卻不知即飲多少回。
陪著她,走遍各地。處處有我們的足跡,也處處有她的芳香。陪著她,編織我的理想。因為她,像家人般默默支撐我那許多不切實際的夢想。帶著她,我來到離家上萬里路遠的異鄉。帶著她...我不自覺地喝完了最後一杯酒。醒來時,那視為理所當然的酒香,已悄然淡去。曾經忽略了她,而她最終離開了我。
2002年的這款酒,如今已不再生產,也許是太苦澀,讓人卻步,又或許是太深刻,讓人不敢再度擁有。因為有了期望,再失去,反而徒增遺憾。也許經過不同的人生階段,再回頭品嘗,我想我還是會愛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