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還是來了!(穿書):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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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晨浣看著一刻不得閒的胡黎,心有戚戚焉:「姐,妳也歇會兒,別累壞了…飯菜在烤爐裡保溫著,你們記得吃」
  「嗯…」胡黎點點頭,晨浣向來像是一個貼心妹妹那般,關懷著自己。
  嚴肅起身送走了晨浣與赫林,確實鎖好門後,走到胡黎身旁,探手摟抱她纖細的肩膀:「別擔心,有我在…」這個柔弱的小女子,身上責任又變沉重了,嚴肅真希望能幫她負擔一些。
  胡黎抬眸凝望身旁的男人:「把這孩子帶回來,我到底做對,還是做錯呢?」
  嚴肅大手輕拍她的肩膀:「對錯誰來定?只求無愧於心」
  「嗯…」她知道嚴肅說得對,今天若是選了袖手旁觀,胡黎會內疚一輩子,然後每當夜深人靜,她會問自己:當初如果救了那個孩子,他現在該是怎樣?胡黎更擔心,如果放任他在四區這麼無聲息死了,肖堯肯定會變成一只喪屍。
  那麼四區的倖存者們,不曉得要枉死多少,基地軍方才會重視,出面處理整頓。
  嚴肅露出輕淺微笑:「別想了,我把他當兵操,保證他乖乖的?」
  胡黎忍俊不住:「噗!被你當成特種兵養,他有好好長大的機會嗎?」
  「我們盡人事,聽天命,好嗎?」嚴肅摟抱住胡黎,不希望她糾結這個問題。
  胡黎雙手環住嚴肅腰際,頭枕著他胸膛撒嬌:「恩!謝謝你,總在身旁支持我」
  嚴肅安撫懷中人兒:「放心,我一直都在」他不信依自己的能耐,治理不了一個小孩。
  胡黎分神看了牆上掛鐘:「抱歉,你一定餓壞了,我們去吃飯吧!」接著她拉著嚴肅的手,往餐桌邊坐在,去廚房裡將保溫中的菜餚拿出來,兩個人吃了一頓浪漫的午餐。
  「爺爺~~」兩人在客廳打坐的時候,聽見一聲淒厲的尖叫。
  「弟弟,你醒了?」胡黎與嚴肅一前一後,走進房間裡。
  「我爺爺他…他…」肖堯滿臉淚痕,想起爺爺混身僵硬,無聲倒下的模樣。
  胡黎點點頭,無聲輕嘆:「我們到的時候,他就已經斷氣了…」幸好他們及時趕到,否則這個孩子極有可能,死在爺爺的啃咬中。
  「鳴…爺爺~~」肖堯情難自禁地放聲大哭。
  「你好好的哭吧!哭完了,我們有事跟你說」胡黎拉了張椅子,坐在肖堯附近。
  無助徬徨的肖堯,哭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淚,令人心酸不已:「我爺爺呢?他…」
  「這是骨灰」嚴肅大手一翻,變出一只約十五厘米高的鐵罐,沒辦法…他真沒骨灰罈。
  肖堯接過鐵罐緊緊抱在懷中,愴然落淚:「爺爺…」想起這段相依為命的日子,悲痛難當。
  胡黎與嚴肅等了五分鐘左右,待肖堯的心情稍微平復,讓他冷靜下來。
  「你叫肖堯,對吧?」
  「恩…」
  「你今年幾歲?」
  「十一歲…」再過十幾天,他就十二歲了。
  胡黎暗暗心驚,她以為這孩子八、九歲,原來是生生餓成這副孱弱模樣。
  「你還記得,自己有其它可以依靠的親人嗎?」
  肖堯用手抹抹淚,搖頭:「奶奶、爸爸、媽媽…都…」
  「你對於自己如何維生,有什麼打算嗎?」胡黎拿一包衛生紙給他,眼淚鼻涕什麼的,姐的洗衣機不想收。
  肖堯心頭一緊,抱著鐵罐就想下床:「對不起…我…我會馬上走…謝謝你們…打、打擾了…」
  「別急…」胡黎將人按下,示意他先聽自己講完。
  坐得四平八穩的胡黎,侃侃而談:「我可以暫且收容你,如果覺得你值得培養,我會讓你加入狐狸小隊,成為小隊的戰力之一,你覺得呢?」
  肖堯小心翼翼地打量兩人:「我可以嗎?」爺爺常誇胡黎、嚴肅是有能耐的好人,若是沒有他們,肖堯早就餓死、凍死了!在他心中,這兩位是大神般的存在,肖堯時常期許自己,長大後要跟他們一樣厲害,殺喪屍、住大房子。
  胡黎佯裝冷靜淡漠,顯得她苛薄一些:「我醜話擱在前頭,我們不欠你什麼,這世界也不欠你什麼,所以你想要什麼,都要靠自己努力爭取得到,包括你每餐的口糧,你明白嗎?」
  「明白」肖堯點點頭,這陣子以來,他隨爺爺生活在社會底層,自有不少領悟。
  胡黎本來就覺得這孩子聽話,只是需要諄諄善誘:「想要成為狐狸小隊的一員,我們最重視的是忠誠度,若遇重大事項,需聽從我這個隊長的意見與指揮,你明白嗎?」
  「明白…」肖堯看了看高大沉默的嚴肅,然後用力點頭。
  胡黎指著站在身旁守護她的男人:「以後他就是你的教官,他會教導你如何在末世生存,你還有兩個學長,晚點介紹你認識」兩位學長指得是晨浣跟赫林,他們可是嚴肅一手操練出來的。
  「嚴教官…」肖堯看著一身肅殺氣息的男人,他是自己最祟拜的。
  嚴肅淡淡地點頭回應:「恩,我不因為你小,對你特別」
  「我知道了…」肖堯順從地點點頭,不敢有所違逆。
  胡黎看著氣氛有些僵硬,露出一個微笑:「我叫胡黎,你叫我黎姐就可以」
  「黎姐…」肖堯望向白皙貌美的胡黎,覺得她給人的感覺很溫暖、安心。
  胡黎指了指桌上的書籍文具:「這房間讓你住,每天結束訓練後,需要完成我給你出的功課,明白嗎?」不需要熟讀古籍經典,腹有詩書氣自華,至少得有基礎學力,她的隊員不能是文盲,媽蛋~寫張紙條都看不懂,還能搞毛啊?肖堯必須勤奮自學。
  「明白…」肖堯小朋友喜歡學習,以前有書念的時候,還是一位小班長呢!
  「恩,很好!你穿上衣服,出來吃飯」胡黎嘴上說得狠厲不留情面,卻特地為他熬了雞粥,想讓他好好補充營養。
  三分鐘,肖堯穿著保暖的冬季衣褲出房間,不到一米二的他,看不出來已經十一歲:「吃飯就坐在餐桌,大家一起吃飯,要聽我口令,懂?」胡黎指著桌子,示意他坐下用飯。
  「懂…」肖堯看一眼桌上冒著熱氣的粥,聞起來好香、好可口。
  胡黎說了一大篇,這孩子拚命點頭,到底懂了沒呀?「有沒有什麼想問的?」
  「是不是我一犯錯,你們就會趕我走?」怯生生的肖堯,站在椅子旁,心裡滿是糾結。
  胡黎想了想,認真回答:「不會,我先糾正你,如果讓我教訓不聽,我嚴正考慮趕你走」
  肖堯立刻紅了眼眶:「我會乖乖聽話…」屋裡溫暖乾淨,他身上衣服柔軟舒適,如果能一直住在這裡,那該有多好!爺爺是他僅存的家人,現在連爺爺都沒了…他再無所依。
  胡黎點點頭,補充道:「很好,除了乖乖聽話,你還要養成習慣:多聽少說」
  孩子還小,不懂得什麼該不該說,胡黎只好這般告誡:「跟自己人聊天無所謂,對外人你得閉緊嘴巴,免得多說多錯,懂?」若干年後,胡黎對自己說過這段話,感到後悔不已,為毛一個身材挺拔,樣貌清新俊逸,擱末世前是小生等級的男孩,被她養成面癱模樣。
  「嗯!」肖堯點頭,表示他明白了。
  胡黎指著砂鍋裡的蔥香雞湯粥:「這兩天先喝粥,你久沒吃油腥,怕腸胃不適」
  肖點望著胡黎:「恩」
  胡黎眨眨眼:「看我幹麻?」怎不趕快吃飯?明明看起來很餓。
  肖堯沒有忘記胡黎的交待:「要聽妳的話…」
  胡黎差點忘了,自己說過吃飯聽她口令:「恩,你先坐下,開始喝粥,自己盛」
  肖堯聽著指令,一個口令一個動作:「是,黎姐」
  胡黎打量他的細胳臂、細腿:「先從日常瑣事學起,小處不馬虎,必有大成就,懂?」這樣帶他去基地外,是給喪屍送飯加菜來著,得先養壯實一些,才能殺喪屍。
  「懂…」肖堯小口喝著雞粥,好香、好好吃~讓他差點把自己舌頭吞了。
  「嚴哥,這部份交給你了…」胡黎怕自己的碎碎念會把孩子逼瘋,作息習慣什麼的,還是讓嚴肅來教吧!他自律嚴謹的生活方式,胡黎非常欣賞。
  「這給你,現在還有點大,慢慢會合適的」胡黎遞了只多功能鋼表給他,她校正過時間。
  「謝謝黎姐」肖堯立刻戴在細瘦腕上,真的有點寬鬆。
  胡黎看肖堯開吃第二碗,心想這孩子與自己,算是緣份深重:「只要你能守規矩,跟著我們生活,對你來說有利無弊!至少三餐溫飽」哪怕是一頭狼,從小養也會親人,胡黎信心滿滿,對於肖堯的將來,頗為看好。
  肖堯抬起頭來,滿臉驚喜:「真的嗎?我可以吃三餐?」肖爺爺本事不夠,爺孫倆過得很窮苦,肖堯早就習慣有一頓沒一頓的日子。
  胡黎掀高唇角:「我要培養你成為戰力,自然得讓你吃飽穿暖,餓著肚子怎麼殺喪屍?」
  「我真的可以殺喪屍嗎?!」肖堯手裡握著調羹,精神為之一振。
  「怎麼我感覺你很興奮…」這是錯覺來著?一個孩子聽見殺喪屍這麼激昂,畫風不對呀!
  肖堯想起在他面前,遭受襲擊而喪生的至親:「我要殺喪屍!我爸爸媽媽,都是被喪屍咬死的!奶奶…奶奶她也…」每每想起那些血腥的畫面,他恨得牙癢癢,那些怪物毀了他的人生,粉碎他幸福的家庭。
  「恩,等你訓練好戰技,能殺多少就多少」好吧~至少這個孩子有努力的目標。
  「我會努力的!」情緒超燃的肖堯點點頭,心中滿是期待。
  從隔天開始,清晨體能訓練的時候,他們身後多了一個半大孩子,使盡吃奶的勁,在特定的範圍內慢跑著,跑完三千米後,緊接著站軍姿,哪怕是手腳發抖,全身冒汗仍然咬牙死撐,不敢偷懶。
  嚴肅叫他在人潮洶湧的地方站軍姿,不論別人怎麼評論詢問,指著他竊竊私語,肖堯一概不許搭理,更不準分神張望,站軍姿的時間不一定,站到學長叫他回來吃飯為止。
  胡黎看著杵在十字路口的肖堯,感嘆嚴教官果然hen嚴格,半大的孩子真把他當新兵練。
  結束晨間訓練,替肖堯出完作業後,四人拖著四車泡麵往市集出發,在他們的攤位前,已經有不少人在排隊,看著他們拿來比昨天更多的泡麵,每個人露出興奮笑容,心想早知道多挖點晶核了!這東西竟然有用。
  為了減輕晨浣的工作量,胡黎交待嚴肅煮薑茶,拿了另一張桌子,在一旁接待昨天領了卡的民眾,依言優先兌換泡麵給他們,將昨天發出的紙卡全數回收,前來兌換的民眾,一樣能免費領杯熱茶暖身,每個人都是喜開顏笑地離去。
  盧大隊長收到風聲,今天便親自趕來一探究竟了:「呦!嚴兄弟、嚴弟妹,在這遇到你們,真巧呀!」胡黎這個精明的白甜,從來不做無用功,這被稱為”晶核”的小石頭,肯定有玄機。
  胡黎笑瞇瞇地招待盧大隊長,心想這貨的動作真快,這才第二天而已,沉不住氣了:「是呀!真巧,盧大隊長這麼冷的天,逛街呢?來喝杯薑茶先」
  盧大隊長喝著熱薑茶:「呦!那我不客氣了…啊~真好味,身體都暖起來了」胡黎不忘照顧兩位跟著來的小士兵,同樣替他們斟了一杯熱茶。
  胡黎不打自招似的,交待著薑的來歷:「呵呵~這全是我們家小美男的功能,他是木系異能者」對木系異能者來說,有一小塊薑,等同於有無數的薑,熬煮薑茶沿街派放,根本是小事一樁。
  盧大隊長盯著戴上棉布手套,正低頭點晶核的年青人:「呦~人才呢!軍方正是需要人才,不如…」晨浣包著保暖圍巾,只露出半張臉來,專心一致地做著自己的事。
  胡黎嫣然一笑:「盧大隊長,你這是撬我牆腳?軍方還會少木系異能者嗎?這個留給我嘛~」胡黎知道軍方養了一群木系異能者,每天催生新鮮蔬食,她雙手按住晨浣的肩膀,佔有慾十足地宣示主權。
  盧大隊長看胡黎語氣堅決:「呵呵~我說不過妳,記得軍方永遠歡迎你們便是」
  「這麼說來,這麼冷的天氣,你們在這幹麻呢?」盧大隊長不著痕跡地,將話題導至他感興趣的方向。
  「作生意呀!」胡黎答得坦然,絲毫沒有避諱。
  盧大隊長看著店門口的小黑板:「生意?做怎樣的生意?收這個…晶核?幹麻的?能吃嗎?」
  胡黎捂著胸口,故作訝異:「哎唷~千萬別吃呀~光想我就心裡發毛呢!這東西長在喪屍腦裡,我格外好奇,所以想收一點來研究看看」
  盧大隊長對於胡黎的不遮不掩,非常讚賞,還以為得費番功夫套交情呢!「研究?什麼研究呀?若是有什麼突破性的發現,別忘了關照一下我老盧」
  樂呵呵的胡黎,口無遮攔似的爽朗道:「當然啦~我們誰跟誰?呵呵~我想說這東西硬得很,比石頭還硬,想說…能不能把它制成彈藥什麼的,用喪屍的東西去滅了喪屍,哈哈~光想就覺得過癮呢!」
  盧大隊長細細思索胡黎的話,心裡有些觸動:「用喪屍產出來的東西,去滅了喪屍…哈哈~大妹子的思維真是特別」
  胡黎一臉無奈,攤攤手:「沒辦法,這年頭啥都缺,刀砍久了都會豁口捲刃呢!只好動動腦筋,廢物利用囉!」
  盧大隊長想起捉襟見肘的物資存量,忍不住哭窮:「是呀!天氣一冷,糧食緊縮的可怕呀!大家都是勒緊腰帶在撐,維持基地也是不容易…」
  胡黎一臉”我勤奮、我努力,但基地不許”的表情:「是呀~我若不是被禁足了,肯定分分鐘衝出去找尋物資呢!」
  盧大隊長挑挑眉:「妳被禁足了?」這倒是新鮮事,怎麼沒人給他透個口風呢!
  胡黎神情羞愧,自己承認:「是呀!我在大廳裡跟人吵架,是我不對…」
  盧大隊長還真好奇,是誰這麼大膽?竟沒被胡黎的口才給噎死:「弟妹溫良嫻淑,也會跟人吵架呀?要不我老盧了解一下?」
  胡黎拍拍晨浣的細瘦肩膀,語調感慨:「沒辦法,我們家阿浣有極品親戚…沒發現他是異能者前,一個個推他去擋喪屍,發現他有木系異能了,一直想叫他回去,真沒見過這麼無恥的」
  盧大隊長皺了皺眉,表示不屑:「這種親戚都有」他雖然愛貪小便宜,不代表他心思不正,誰沒有點兒壞習慣。
  胡黎想起那一組人馬,還真是業障深重的孽緣:「所以呀!我們只好避著走,但求能過上安穩日子,打喪屍、繳物資、攢積分」
  盧大隊長看著胡黎,語帶暗示低聲道:「弟妹,妳一句話…」
  胡黎佯作苦思貌,悄悄禍水東引:「盧大隊長好意我們明白,但不能這麼麻煩你,這麼說起來,他們也有一個木系異能者,還這麼惦念我家阿浣,真是貪心…不許別人吃上一口菜嗎?」蘇茵茵敢暗算我家赫林,看姐怎麼陷害妳!哈哈~
  盧大隊長打滾了這麼多年,當然明白胡黎的暗示:「都說了弟妹嫻良淑德,我老盧不會看錯,呵呵~」雖然帶不走她身邊的這一個,她很上路地指出了另一個,誰也不吃虧!每次與胡黎合作,他都非常愉快。
  胡黎見時機正好,悄然轉移話題:「對了,盧大隊長,過幾天是春節了…基地會有特殊活動嗎?」依基地這股吸人血的狠勁,她想應該與平時無異,大家該幹麻就幹麻,連精神喊話什麼的,首長都懶得敷衍。
  「應該是沒有吧!沒聽上頭交待」盧大隊長想了想,認真回答。
  「哦…那不會禁止出入基地吧?我們打算後天解禁,要出去打拼呢!呵呵~」
  「我吩咐一聲,明天就讓你們出去!哈哈~看見什麼好的,別忘了我老盧呀!」
  胡黎一聽禁足令被取消,開心的不得了:「太好了,謝謝盧大隊長,我們不會忘記你的」
  盧大隊長看著胡黎的笑容,表情跟著開朗起來:「成了成了,我們誰跟誰呀!呵呵~」
  胡黎靈巧轉身,對嚴肅細聲交待:「嚴哥,把那兩箱有附調理包的泡麵給我」他點點頭,走進攤位後面,假裝翻找了一番,趁著所有人不注意,從格子空間裡,拿了兩箱牛肉麵出來。
  盧大隊長看著這兩箱:「呦~弟妹…這是?」天氣寒冷,泡碗麵來吃可好味了。
  胡黎對盧大隊長俏皮的眨眨眼:「我本來擔心春節得苦守基地,特意留下來備用,現在能出去打拼了,這東西…自然用不著了!送給盧大隊長解解饞也好」
  盧大隊長好久沒吃泡麵了,這東西得花不少積分:「呦!弟妹客氣了~」
  胡黎語帶感激:「若不是盧大隊長,我們還得基地裡蹲呢!小小東西不成敬意,您就收下吧!」看今天的人潮不如昨日,想來倖存者手裡的晶核,被他們收得差不多了。
  「使不得、使不得…」盧大隊長在眾目睽睽之下,自然得作戲一番。
  胡黎抱著兩箱泡麵,硬是想塞進他懷裡:「來~這位大哥,麻煩你幫盧大隊長搬,辛苦了」
  那名士兵看了看盧大隊長,眼色極好地接過兩箱泡麵,杵在盧大隊長身後。
  
  盧大隊長賺了兩箱泡麵,心情舒爽:「瞧妳這裡排這麼長的隊伍,我也不叨擾了!先走了」
  胡黎牽著嚴肅的手,對著盧大隊長好聲請求:「說什麼叨擾?我跟嚴肅求之不得呢!您過年還去辦公室嗎?我們想上門給您請安拜年」
  盧大隊長雙手背在後頭,挺直了脊梁骨:「我身為軍人,當然沒有過年過節之分,弟妹有心了!」
  胡黎一臉驚喜交加:「太好了,只要您不嫌我們煩就成了!呵呵~」
  盧大隊長除了喜歡貪小便宜,他是個懂得審時度勢的人:「我還有點事情,先走啦!再見了」胡黎與嚴肅是一對有能耐的夫妻,對他而言是一大助益,希望兩人留在這個基地,愈久愈好。
  「盧大隊長,來~多喝一杯,天氣冷呢!」盧大隊長臨走前,胡黎替他斟滿了杯,兩位隨扈也有份,見者有份永不落空。
  盧大隊長手裡握著暖暖薑茶,有感而發:「弟妹真是賢慧,嚴兄弟有福氣呢!」他若是二十年前,娶了一個像這樣的賢妻,替他打點安排一切,今天基地的首長,說不定就是他了。
  「謝謝盧大隊長」沉默半天的嚴肅,露出淺笑致意。
  一行人目送盧大隊長帶著士兵遠去,杵在一旁裝乖的赫林,再也忍不住。
  「姐,妳這招高,太高了!呵呵~」赫林捧著肚子大笑,就差沒在地上滾。
  「一群人肯定餓得慌了,成為軍方的異能者,福利不錯呀!」只是會像犯人一樣,成天被關在溫室裡,不停發動異能催生蔬菜而已,是悶了點、累了點,但可以吃飽穿暖呦!跟末世前的血汗工廠沒兩樣。
  「我管她的!」晨浣冷冷丟下這句話,對那個姓蘇的心機婊,沒丁點兒好感。
  中午他們趕回家吃飯,肖堯作完功課,正在掃地、抹桌子,晨浣見他乖巧順從,對著肖堯青眼有加,熱情招呼他上桌,他水汪汪雙眼盯著胡黎,胡黎扯了嘴角輕笑,點頭許可他一起吃飯,不過要細細咀嚼,而且不得過量,免得傷了腸胃。
  中午吃家常菜,小炒肉、炒包菜、清蒸魚、紅蘿蔔煎蛋、鐵板豆腐,搭配雜糧白米飯,再來一個海菜吻仔魚湯,份量大大滿足,營養不打折扣!四人看肖堯壓抑著欲望,小口地吞食著,心想這孩子將來肯定能成材,餓成皮包骨了還把持得住,不容易呀!
  盧大隊長不曉得交待了什麼,兌換泡麵的隊伍中,開始出現一些有兵味的人,胡黎輕搖頭無奈淺笑,交待晨浣一率照舊,不需要差別對待,反正他們開門作生意,來換的是軍人還是普通百姓,沒有什麼不同。
  不過這次是胡黎誤會了盧大隊長,晶核能換泡麵的消息,是兩個小士兵關照同僚的,這年頭泡麵是稀罕東西,拆開一袋煮著,再多扔幾團麵下去,香味濃郁重油重醬,能吃個大飽呢!
  因為客群無意被拓展開來,所以胡黎的攤位上,開始有二階晶核出現,胡黎也不佔人家便宜,將泡麵三倍換給人家,二階晶核能換十五包泡麵的消息,很快傳遞開來,有些士兵趕不及脫下制服,屁顛屁顛地跑來兌換。
  長長人龍直到天色大暗,晨浣才得已兌換完畢。
  檢視一整天的晶核,現在恐怕再看見晶核,晨浣都想吐了!許多人問胡黎,以後還兌換晶核嗎?胡黎說泡麵已經換完了,如果有收集到其它食糧,一樣會拿來兌換,勸大家能先留著。
  隔天早上做完晨訓,胡黎留了三天份飯菜,教肖堯使用微波爐加熱,還給他一長串看家注意守則,其中包含如遇危急情況,可去二區找準軍小隊求援,如果超過第四天他們還沒回來,肖堯可煮白飯搭即時調理包,米桶是滿的,調理包留了一整箱。
  肖堯手裡抓著胡黎留的明細,堅強地點頭,表示自己會看好家,不讓他們擔心。
  晨浣看著胡黎頻頻回頭張望:「姐,妳還是放心不下嗎?」
  「他才十一歲呀~還是個孩子」胡黎坐車裡,看著基地的圍牆愈來愈遠。
  赫林拍拍胡黎的車座靠枕,安慰她:「這該死的末世,會逼著孩子長大呀!姐,妳得想開點,帶他出來太危險」他們不是出來郊遊,是砍喪屍收晶核呀!一個不小心,肖堯變成喪屍口中嫩肉了。
  胡黎扶著額頭:「唉~我真是自作孽,沒事幹麻撿個孩子回來,讓我牽腸掛肚呢?」雖然這個孩子生活自理無虞,還能幫忙打掃家裡。
  嚴肅摟過胡黎,在她額頭印下一吻:「妳會是好母親」
  「大概吧…」怎麼有種未老先衰的趕腳?她這輩子還是二十歲的大姑娘呢!
  「姐,我看我們集中火力,找喪屍多的地方,殺它個日月無光,然後趕緊的趕回來,不就得了?」赫林想了個好辦法,解決胡黎心裡的不安。
  胡黎看著窗外細雪紛紛:「再過兩天就是小年夜了,我想我們一起圍爐」
  晨浣如夢初醒:「姐不提我都忘了…」這會是第一個,他不與家人同過的春節。
  赫林看著身邊數人,雙手枕在腦後,心裡期待滿滿:「過年囉!真好,今年有家人陪我」
  胡黎興致一來,起了個話題:「反正現在有空,大家來聊聊,你們以前都怎麼過節的?」
  嚴肅握著方向盤,第一個回答:「留營」
  赫林孤家寡人一個:「我也是,留守三倍薪呢!」物流中心一堆貨品呢!過年也不能放鬆,遭宵小就麻煩了!幾個單身狗待在公司,看電視喝喝小酒,扯些沒營養的。
  晨浣撇撇嘴角,曾經…他最討厭的,就是那些人:「跟著父母回袓宅,與一堆非常虛偽的親戚,說些針鋒相對但不能扯破臉的話」以前他最討厭過年,因為得見那些面目可憎的傢伙。
  「噗,光是想像就非常精彩」胡黎不敢輕視晨浣的戰鬥值,現場肯定張力十足。
  「姐,妳呢?」赫林與晨浣異口同聲問道。
  胡黎不假思索,坦言道:「我?看電視,吃麥當勞」
  「大過年的,妳吃麥當勞?」晨浣有些不敢置信,哪有人吃那當年夜飯。
  胡黎聳聳肩:「沒辦法,家裡剩我!煮年夜菜也沒人陪著,幹麻白忙?」
  黎淑芬有兩弟弟一妹妹,每個都非常有本事!淨往國外發展,進而成家立業,放她當獨居老人,打電話讓他們有空回來,只會炮她幹麻不結婚,然後拚命介紹男人,黎淑芬十分抗拒相親,她又不是待價而沽的商品,索性全心衝刺事業。
  迫不及待的赫林搓著手,表示自己願意大幹一場:「嘿嘿嘿~這次過年不會了!有我在,姐妳可以煮個滿漢全席神馬的」
  胡黎堅定握爪:「哈哈~好,我煮一桌子好菜,讓你們吃到年初四還在撿!」
  「我會吃完」沉默的大胃王嚴肅發話了!看來年夜飯那睌,有一場精彩可期的進食秀。
  胡黎被點起了戰火:「好!讓我們大幹一場,然後守在基地裡,過個好年!」
  赫林氣勢高漲地吆喝道:「過個好年!衝啊~~~」
  「笨蛋,還沒到呢!你衝屁呀!」晨浣巴了赫林一下,這貨在車裡舉刀搞毛呀!
  赫林醞釀著開戰的氣氛呢!「氣勢!氣勢要先出來,才能旗開得勝,懂?」
  「懂你的頭!」晨浣瞪了他一眼。
  似笑非笑的赫林,摸著自己後腦杓:「你真懂我頭,我可樂了~嘿嘿嘿~」
  晨浣搞不懂他在裝什麼高深:「你又犯二!」
  「回去以後,我們一起去理髮廳剪髮,一身清清爽爽的好過年!記得把肖堯也帶去,他現在的造型,特像櫻桃小丸子」基地裡也有高級沙龍,胡黎姐姐不差積分,打算弄個新造型,順道護髮保養。
  「噗!姐,妳好狠…」晨浣掩著嘴偷笑,的確很像…
  嚴肅停下休旅車:「到了…」
  赫林看著門口一排不起眼的油漆字:「製麵工廠?哇~這肯定大有賺頭」
  胡黎昂昂下巴:「那是當然!」這種地方,不像她一樣有本詳細地圖,是絕對找不到的。
  胡黎一聲令下:「通通有,整裝備戰!」
  「是!」三個圍上紗巾,紮緊綁腿與鞋帶,拉上皮衣拉鍊。
  胡黎分派工作:「赫林、晨浣打前鋒,嚴哥墊後,我收晶核」
  她看著手上腕錶:「對時!現在10:25,爭取在11:30前搞定收工」
  「是!」三人準備萬全,隨時準備衝進去,殺個片甲不留。
  胡黎放出精神力偵查,發現不過四、五十個喪屍,放心大喊:「衝啊!」
  四個人拉開車門,一致地往鐵柵前排排站好,胡黎雙手朝前一使勁,幾百斤的鐵柵瞬間扭曲,裡頭的喪屍聽見聲音,立刻衝出來迎戰。
  三個男人舉著武器,衝進去手起刀落,從大門一直砍到了廠區入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一招異能也沒發,喪屍腦袋滾滿地,看來這幾天在家裡,悶壞這幾個砍屍狂了,瞧他們愈砍愈來勁,胡黎在後頭等著收晶核。
  製作完成的乾麵條一箱箱,嚴肅大手一揮全部收起來,至於場內的各式麵粉,太白粉、小麥粉、蕎麥粉、鹽巴、植物油、香料、奶油,寧殺錯不放過!上百坪的廠子幾乎空了,可惜他們來晚了,十幾簍雞蛋全臭掉了。
  胡黎雙手插腰,十分滿意:「嗯!很好」把這些東西繳上去,基地的人也能過個好年呢!
  「現在才十一點…」晨浣看看腕錶,驚覺他們戰鬥力超群呀!
  赫林撓撓下巴:「現在吃午飯有點早耶…」
  晨浣對著胡黎提議:「不如接著殺?早殺早回家嘛~」
  胡黎瞇著眼,唇角微掀:「好!附近有間辣條工廠,掃它」
  「辣條?!我特愛那玩意兒」無辣不歡的赫林,相當喜歡吃這樣零食。
  一行人匆匆趕往辣條廠,結果赫林掃完後,捂嘴頻頻反胃,說自己再也不吃了…
  掃完辣條廠,掃辣醬廠,嚴肅特地告訴胡黎,記得多留幾箱,他愛吃辣椒,胡黎對著他眨了眨眼,示意自己怎麼會忘記呢?一行人在辣醬廠吃完了午飯,連休息一下也不肯,接著掃盪喪屍。
  這四十八小時內,他們共掃了十間工廠,食品相關的有製麵、辣條、辣醬、豆干、醬油、白酒,其它還有紙袋廠、牙籤廠、印刷廠、塑料拖鞋廠,除了食品連原料也掃空,其它廠只掃成品。
  在他們打道回府的半途,胡黎大喊停車!只見她跳下副手座,站在山路邊,雙手向下不曉得在幹麻,不一會兒,一輛拖著四十呎貨櫃的聯結車被拉上來,乖乖~幾十噸的玩意兒,她小手憑空揮動,就這麼從山坡底撈上來了。
  「看看是什麼吧…」額前滲汗的胡黎,精神力有些超支,旋即灌了一口靈露。
  她也是意外發現聯結車的存在,八成在流星雨的時候,就栽進山坡底下,那裡雜草叢生,若不是自己有精神力,還無法發現它的存在呢!
  赫林拿起路邊的大石頭,砸爛了貨櫃鎖,使勁兒扭扯幾下,才將貨櫃門拉開。
  赫林眼睛眨呀眨的,不敢置信:「姐,妳呼我一巴掌試試…」
  「讓我來!」晨浣逮到了機會,直接拉扯赫林的衣領,逼他馬上轉過身來,當真一巴掌甩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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