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劫之一──無知01─穿越 馬凡:我不信我這麼倒楣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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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林間傳來一聲轟然巨響,林中的鳥兒們被驚得四處亂飛,緊接著傳來獸類憤怒的咆哮。山路上一行人腳步匆匆,吆喝著:「馬先生說了,那隻異獸肯定會往這裡跑,幸虧提前設置了陷阱!」
幾人加快腳步,來到了山林中提前設置好陷阱的地方,果然網中擒住了一隻異獸,只見這隻異獸形似大象,叫聲卻似虎類,正在網裡瘋狂掙扎,試圖掙脫這困住牠自由的網。
「找到了,看你往哪裡逃!」領頭的人大喝一聲,手上拿著砍刀就往異獸身上大砍特砍,異獸在哀號中斷了氣,領頭的人也不停,吩咐其他人繼續砍,直到剖心挖腹,總算給他挖到一顆色彩黯淡的石頭。
「這顏色真差。」領頭人很氣餒。
「老大,已經很好了。」小弟安慰道,「在馬先生來以前,我們可是被異獸四處亂追亂吃的呢。」
就算來到比較多人的村莊,幹的也是最下層的勞力活兒,有一頓沒一頓的,真餓狠了還會去搶路人買給小娃兒的糖葫蘆。
「也是啊。」被叫做老大的人又抬頭,振奮了一下精神,「走吧,收工了!」
他們在以前的日子都是四處躲避異獸的,因為他們毫無反擊能力,所謂的異獸不是一般的畜生野獸,牠們體內埋有一種特殊的石頭,具體能力他們也不知道,但就是這種石頭可以讓這些異獸噴火啊、用吼聲當風刀啦等一系列一般野獸根本做不到的事情,且這些異獸異常愛吃人,而且出現原因不明,常常是眨眼就出現了,根本來不及防禦,只能逃。
這種日子過久了,也就習慣了,畢竟他們從以前就是被世界捨棄的島嶼,本來也就無法指望朝廷派兵駐守。
打從席王登基掌政以來,異獸在他們島嶼出現的次數越來越頻繁,造成的災害也越來越重,雖然朝廷也研發出不少對應的武器跟養了不少異稟者收拾異獸,但是在上任清王時,朝廷仍舊放棄了這裡,將他們割讓給鄰國楓圓當了賤民。
結果沒多久,繼位的席王不知怎麼想的,又將他們這島嶼要了回去,還跟鄰國打了一仗,還把其他國家拉下水,雖然是把福丸島的歸屬從楓圓那裡拉出來了,卻也還沒辦法正式要回去,擺在一邊不聞不問,獸潮來襲也不管,頗有些讓他們自生自滅的意思。
島上的人民經過這麼一折騰,也習慣了自立自強,想辦法捕獲異獸自己研究,原先都要死傷大半人才能捕獲一隻,結果馬先生一出現,有如神助,馬先生總是能準確預測異獸的動作,在旁邊指揮,將死亡率下降了一半不止,村民們這可像是看見神了,對馬先生崇拜愛戴,馬首是膽,連那副古裡古怪叫做眼鏡的東西都被叫成了神器。
馬凡的眼鏡當然不是什麼神器,這原先只是一副很普通的眼鏡而已,起碼在他穿越前是。
事情得追回一個月前說起。
馬凡原本是個普通的大一新生,有個妹妹馬月芳,他對這個妹妹可說是盡心盡力疼愛有佳,結果在他升上二年級這個暑假,這個妹妹不知怎麼要求出海,馬凡二話不說就答應了,忍痛花了存款安排了郵輪十日遊,妹妹雖然上了郵輪,對裡面的任何設施或是活動卻絲毫不感興趣,總是望著海面發呆。
馬凡隱約有不好的預感,在第五日晚上,他的直覺叫他去敲開妹妹的房門,但是沒有人應門,他便出於寧願白跑一趟也不要遺憾終身的心情來到了甲板,那處妹妹在白日時總是在發呆的地方,他來的時機,說晚也不算晚,他正看到妹妹爬出欄杆,準備縱身跳海。
情急之下,他根本來不及叫人,直接就衝了過去抓住妹妹的手腕,想要將人拉回來,卻被一股力量扯了下去,落了海。
鹹腥的海水味充斥著他的鼻腔與胸腔,海水的壓力壓得他幾乎要爆炸,浪潮拍打著讓兩人不斷載浮載沉,隱約間他聽到妹妹對他喊放手。
但是怎麼可能放啊,妹妹都要投海自殺了,做哥哥的怎麼可能放手?
他絕對不重蹈覆轍!
「沒事!」他即便嗆得說不出話,仍舊努力表達出自己的意思,「哥哥會保護你!」
儘管他知道深夜落水,十死無生,他還是試圖安慰妹妹,但最後仍然體力不支,他企圖找些什麼漂流物來當浮板,但是深夜視物不了,何況他這個大近視眼鏡早溼了,現在還能掛在臉上只歪了一邊都算是奇蹟。
他抱著妹妹,昏了過去。
醒來後,他就見到一名男子,面無表情地看著他,似乎是在思索這個人是個什麼物種。
這男的長得陽剛又不會太過,輪廓分明,有菱有角,上嘴唇略薄,眉毛挺濃,眼睛也大,只不過眼神充滿著無趣,對這世間彷彿一點興趣也沒有,看起來約莫三十歲,俊美異常。
「你好……?」馬凡試圖表達友好,他很奇怪自己怎麼昏過去之後一點溺水的後遺症都沒有,不過現在顯然有更重要的兩個問題。
第一個,他妹妹呢?
第二個,這男的為什麼穿著古代樣式的黑袍,還一頭黑色長髮?
男子朝他點點頭,算是打了招呼。
「請問一下,你有沒有看見一個女孩?大約這麼高?」馬凡從地上爬起來,筆劃了一下,「穿著白色上衣跟黑色運動褲?」
男子想了一下,搖搖頭。
好吧,這大概是個不愛說話的人。
「那,請問這裡是哪裡?」馬凡決定先搞清楚地點,在尋線向相關部門求助,不知道這裡是要去外交領事館還是當地海巡署。
「福丸島。」男子終於說了第一句話,他的聲音低沉,富有磁性,跟他俊美的外表相得益彰,他說話時,眉眼間有幾分冷然,叫人看了就敬畏三分。
馬凡傻了,福丸島?那是什麼?他這是漂流到哪處小島嶼國家了嗎?
「呃……那請問,你可以帶我去領事館或是警局嗎?」馬凡想了一下,提出請求,「我原先在渡假,不小心跟妹妹一起摔下船落海,大概是海流把我捲到這裡的,護照什麼的都沉海了,妹妹也不見了,但我真的不是偷渡客。」
男子還是看著他,像是在看什麼稀奇的東西。
馬凡有些尷尬,這男的又進入了觀察模式了嗎?
不、不對!
為什麼他可以毫無障礙地跟男子交流?
馬凡心下大駭,方才男子說的分明不是中文!
再加上奇怪的服飾……冷靜!
馬凡逼迫自己冷靜跟男子對視,兩人相看無言了一陣,男子才默默開口道:「謝君憐。」
……嗄?
「我叫馬凡。」馬凡不知道怎麼回事,下意識跟著自我介紹,還習慣性地推了推眼鏡,這副眼鏡居然還在,人體貼合度簡直是神蹟。
這岸邊只有連綿不絕的沙子,所以馬凡在一開始才會絲毫不懷疑自己漂流到此處,但是回神之後,很多地方都不對。
首先就是自己的狀態,衣服鞋子都沒溼,即便現在日正當頭曬乾了,襪子跟鞋子也絕對不會是這種乾爽的狀態。
再來就是男子的服飾,也許有小島國仍然維持著比較傳統的服飾,沒有牛仔褲襯衫什麼的,但也太古老了。
最後是,男子說的分明不是中文,他卻聽得懂,而男子也聽得懂他說的話!
謝君憐沒有理會馬凡的警惕糾結,只是向前走了幾步,見馬凡沒有跟上,還轉頭疑惑地看著他,彷彿奇怪為什麼馬凡不跟上。
馬凡一咬牙,伸也是一刀縮也是一刀,鼓起勇氣跟了上去。
謝君憐把他帶到一處山林,這種原始未開發的狀態,馬凡越加肯定自己絕對是來到了一個未開發的小國,不禁有些絕望,這樣他要如何跟外界聯絡求助?
兩人走了大約兩個多小時,馬凡已經氣喘吁吁,每當他想要休息時,謝君憐都會停下,對於這種無聲的體貼,馬凡十分感激,警惕心當場消了大半。
只見山迴路轉,林子深處竟然有一座宅底,古色古香,全是木頭製造雕刻,大門前種了不少松樹,遠看竟是將屋子遮得嚴嚴密密。
「這裡是?」這裡怎麼看也不像是可以求助的機構,比較像是民宅,還是那種低調炫富裝高深的渡假用房子。
「謝宅。」謝君憐言簡意賅。
「這是你家?」
「不是,我不姓謝。」謝君憐難得多解釋了句,「我跟這裡沒太大關係。」
馬凡很問號,不姓謝但叫謝君憐?不過別人家的私事,萍水相逢的他也不好過問,只好喔了聲表示知道。
謝君憐把馬凡領到這宅子後就沒再動了,馬凡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宅子,總有種不對勁的感覺。
「呃、那……我可以敲門嗎?」馬凡小心地問,也許謝君憐自己不好主動敲門,他得自立自強。
謝君憐點頭,馬凡深呼吸一口氣,便敲響了謝宅的大門。
這一敲,他便把自己的命運給敲響了,即便他現在什麼都不知道。
馬凡敲了幾聲,無人應門,便轉頭對謝君憐道:「這裡似乎沒人住。」
「有人。」謝君憐依舊話少。
馬凡無法,只好繼續硬著頭皮敲門,這次還提高了聲音:「您好,請問有人在嗎?我叫馬凡,不小心迷了路……有人嗎?」
一股疾風從屋內吹來,馬凡抬手擋了擋,大門竟是被這股強而有力的怪風吹開了,木門撞在兩側,發出沈重的碰撞聲。
「誰啊?」一道蒼老的聲音從裡面傳來,前院正站著一身鼠灰色長袍的老人,他面色蒼白,一副營養不良快要斷氣的模樣,聲音卻挺響亮,眼神也十分警惕。
「您好,阿伯。」馬凡連忙舉起雙手示意自己沒有惡意,「我是被海衝到岸上,不小心迷了路的,請問這裡有電話嗎?」
「電話?那是什麼東西?」老人狐疑道,「你這人從哪裡來的?穿得這般古怪!」
我看你也很古怪啊……馬凡哭笑不得,他好好一件普通上衣配牛仔褲也叫古怪嗎?
但是除了他之外,老人跟謝君憐都一副古代裝束,那他確實是古怪的那一個了。
「我原本是在搭郵輪……」
「郵輪?那又是什麼東西?」老人越發不可思議,「你到底打哪裡來的?」
馬凡說了國家,老人沒聽過;說了地名,老人沒聽過;說了海域,老人也沒聽過。
馬凡不死心,把他所能知道的所有主流國家地名海洋全部說了一遍,老人沒一個聽過的。
「那這裡到底是哪裡啊?」馬凡最後死心,改問起他們所在的地方究竟是哪裡。
「盪茗山。」老人說,「如果按照你說的路線,你根本不應該活著出現在這裡,你醒來的岸邊是死亡海,沒有人敢靠近那裡,那裡蟄伏在海中的異獸很強悍,就算是海盜也不敢在那裡出航。」
馬凡無言,原來他的運氣這麼好呀?他一路上別說是什麼異獸了,連隻蟲都沒看見。
交談了半個時辰,老人總算確認馬凡沒有絲毫威脅性,這才願意放人進門,馬凡抬腳要跨進門檻時回頭,謝君憐還在樹陰下,沒有要進門的意思,而老人似乎也沒有要讓他進門的意思。
「那個……他可以一起進來嗎?」說到底人家也算是幫了他,總不好自己進門卻把人晾在外面,馬凡幹不出這種事。
老人抬頭,這才發現隱匿在黑暗中的謝君憐,嚇了一跳:「那邊怎麼有人?」
……原來是沒發現啊。
老人自己一個人住,所有生活用品都十分簡樸,簡樸到馬凡懷疑自己是不是穿越了時空。
謝君憐看他一眼,沒說話。
老人給他們各倒了一杯茶,對謝君憐問道:「照這位小兄弟所說,你又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從來處來。」謝君憐把天聊死了。
馬凡咳了聲,見老人的反應,這才確定謝君憐說他跟這裡沒太大關係的說法是真的。
老人壓根不認識謝君憐。
「阿伯,我叫馬凡,他叫謝君憐,阿伯怎麼稱呼?」馬凡只好把話接過來繼續聊。
沒辦法,眼下他能做的事情不多,只能盡快搞清楚狀況。
「……謝茗。」老人在自我介紹時眼神閃爍,還一直抓著手上的扇子給自己搧風。
謝君憐望向窗外,對老人叫什麼毫無興趣。
這天沒法聊了。
三人坐在一桌,莫名尷尬。
「我去給你們收拾一下睡覺的地方,明早就下山吧。」謝茗道,「天色暗了不安全,晚上很容易遇到異獸的。」
「異獸?」馬凡問道,「跟一般野獸有什麼不一樣嗎?」
他這只是隨口一提,沒料到謝茗的反應劇烈,直接打翻了茶杯,激動地撲上馬凡,揪著他的領口問道:「你不知道?你不知道?你是從世外來的,對不對?對不對!」
馬凡被他這動作嚇了一大跳,但神奇的是老人的動作彷彿放慢了,在老人的雙手碰到他領口的前一秒他便機警地向後退,讓謝茗撲了個空。
椅子在兩人的動作下被踢翻在地,謝君憐只是冷眼旁觀,也不去扶。
「你不是這個世界的人!」謝茗高喊道,對著馬凡就跪了下去,眼角含淚,「等到了……我終於等到了!」
一個人的衣著可以古怪,可以隨便說出捏造的國家地名,可是在當今的世界中,不可能沒有人知道異獸的災害,這人一定是從其他世界來的!
「大人!」謝茗的聲音顫抖著哽咽,「求您發發慈悲,救救大家吧!」
馬凡只覺得莫名其妙,他才是需要求助的那一個好嗎?
而且他還要找妹妹。
「他什麼都不知道。」謝君憐突然說,「他根本不知道你在激動什麼,起來吧。」
跟高人在一起的肯定也是高人,謝茗不敢怠慢,趕緊爬了起來,對兩人做了揖,「兩位大人,小民謝茗,肯定知無不答!」
你是知無不答,可是我不知道要問什麼啊……馬凡一臉茫然,最後還是問道:「我如果要尋人,要去哪裡?」
「尋人的話,肯定是去王都最為方便。朝廷雖然不能讓你去任何地方,但絕對能從世界各地把人找回來。可是現在身份管控很嚴格,沒有門道的話是根本進不了城的,連周圍的村都進不去。」謝茗說,「不過可以繞路,一般王都對於從外國來的人檢查比較鬆,容易矇混,尤其是商旅的船隻。」
「去王都尋人?」
「王都各方面資源都比較充足,尋人的話可以張貼告示,還可以發賞金,委託朝廷幫忙找。」謝茗說,「傳遞速度也最快。」
馬凡暗暗記下,不過又來了一個新的問題:「王都?王都要怎麼去啊?」
「那個沒有盤纏是去不了的。」謝茗說,「離這裡十萬八千里呢,遠得很。」
「可以拿異獸的核心去換。」謝君憐說,「那個核心很值錢。」
「根本沒幾個人能抓得到。」謝茗用看鬼的眼神看謝君憐,「這位公子,別這麼不切實際,異獸的核心之所以珍貴,就在於牠們很難抓補,就算成功殺死異獸了,也得在牠們死後立即取出,但是位置不定,有些在胸腔、有些在腹腔,有的還在腦袋裡,根本不知道要從何下手,全部挖一遍,核心也沒價值了。」
「為什麼?」馬凡好奇道。
「核心就是能量,不在一定時間內取出存放,也就消散了。」謝君憐說,「這裡資源不夠,只能迅速取出之後交給衙門,根本沒有存放的容器。」
「小兄弟也不是完全不知道嘛。」謝茗撇了撇嘴,「就是這樣,如果早幾年,我還有些家底,可以送大人前往王都……」
他這句話說得著實懊惱,馬凡沒聽出什麼來,倒是謝君憐冷冷瞥他一眼:「你在抱怨什麼?」
這一眼冷冷清清淡淡,卻把謝茗激起雞皮疙瘩,彷彿被蛇盯上的青蛙動彈不得。
馬凡渾然不覺,還對著謝茗道:「有勞費心,這附近有什麼可以打工的地方嗎?」
他想得是用勞力換取食宿,要是能在出發前攢下一些積蓄也比較保險些,根本沒聽出謝茗在抱怨怎麼不早點來。
「打工?」謝茗不是很懂這名詞,但也猜得到,「是問差事嗎?」
「對,可以賺錢的。」馬凡說。
「我這裡沒什麼差事……」謝茗說,他這屋子外面看著古色古香,裡面著實簡陋,除了前院種了些柏樹跟門外松樹相得益彰,花罩上面刻著栩栩如生的梅花外,根本沒一處拿得出手的。
「不過山下有,我跟大人下山,幫忙牽線吧。」謝茗說,「大人對差事可有什麼要求?」
「我真不是什麼大人。」馬凡無奈道,「要求說不上,希望是可以賺錢速度快一點的。」
「要來錢最快的肯定是青樓……」
「那個就算了!」馬凡立刻拒絕,他怎樣都沒淪落到要去賣吧。
謝君憐在旁邊嗤了聲。
「不是出賣色相,就是出賣性命,就這兩種來錢速度最快。」謝茗道,「還是穩當點,在茶樓當個跑腿小二,我跟掌櫃的說說,能把薪奉提高些,也供給食宿。」
「就這個吧。」馬凡立刻決定了,服務生門檻沒那麼高,他應該撐得住。
當晚,馬凡跟謝君憐擠在炕上一起睡了,他睡得不太踏實,夢裡常常囈語著妹妹的名字,還經常翻身,謝君憐被吵得睡不著,索性起來盯著馬凡看,也不知道在看些什麼。
「為什麼?」他喃喃道。
馬凡自然不會回答他,依舊在夢裡用力地拉住想要跳海的妹妹,他們被一股力量扯下墜海,反應到現實中就是他從炕上摔下來了。
馬凡摔得頭昏眼花,等他回過神把眼鏡戴上後,他才發現謝君憐已經起來了。
「早安。」馬凡打了招呼,他的適應性真不是普通的強,才過了一晚他已經習慣這裡的各種奇怪現象了。
「早。」謝君憐惜字如金,繼續坐在那裡不動了。
馬凡很尷尬:「呃……這裡有廁所嗎?」
昨晚太累,沾上了枕頭就不醒人事了,他現在很想洗漱。
「大人是要去茅廁嗎?」謝茗探出頭,給馬凡指了路。
茅廁……這什麼過時用詞,馬凡壓下心中不斷冒起的念頭,一直自我催眠他只是來到了一處還未開發的地方,也許福丸島小到根本不在世界地圖上出現呢。
然而馬凡註定要失望,茅廁中只有糞坑,連個馬桶洗手台都沒有,古老得不能再古老了。
他想念現代文明!
「是嗎。」謝君憐似乎看穿他所想,只講了一句又不講了。
……你能不能有次把話好好說完啊大哥?
馬凡不是很在意謝君憐話都只說一半,畢竟也不熟,只是作為他遇難後看到的第一個人,有幾分親切。
謝茗拿了件白色長袍給馬凡穿,解釋道:「大人的衣著實在太過奇怪,還是別引起注意為好。」
馬凡只能無奈換上,這些衣服層層疊疊的,哪有白襯衫牛仔褲俐落,只是形勢比人強,就當是入境隨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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