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蘇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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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下了三天雨,林恒也昏睡了三天三夜,潛意識裡兩個靈魂激烈爭鬥。
第一天晚上有個男人披著蓑衣進屋來,在黑暗中站在那兒。水珠滴滴答答濕了一地。林恒咕噥了一聲:“哥?”那人沒有答話,皺著眉頭看了他一會兒,走出去了。
第二天有個女人進屋看他,在床邊坐了一會兒,頗有憂色的摸摸他的頭。他又咕噥了一聲:“姐?”對方立刻答應了,對他說了好幾句話。但他還聽不太懂,又睡了過去。
直到第四天的上午,潛意識裡的“我是誰?”不再混亂,兩個人格基本融合。他睜眼了。
掀開被子坐起來,被子掉到床下去了。身體還不能很好的協調。看看自己的手,再摸摸腿,我比以前高了一點兒?
環視房間,所有陳設都很古樸,沒有電器。門口的小丫鬟坐著打瞌睡。漂亮的小姑娘。她叫什麼來著?
抬頭看看窗子外面,沒有高樓大廈,沒有任何現代特徵。他抿緊了嘴唇。
小丫鬟跑過來,驚喜地說:“三少你醒了?!”
他沒回答,起身向外走。小丫鬟抱起被子扔到床上,又叫了一聲:“三少?你去那兒?”
林恒擺擺手,推開門。身後傳來:“別出去,外面下大雨呢。三少!”
林恒轉身看她一眼,目光凝聚,包含了哀慟、憤怒和兇狠的殺意,嚇得小姑娘愣在當地。門外已經有個下人往這邊趕,一邊驚喜地叫著“三少……”也被那眼神定了一下。林恒伸手推開他,頭也不回地朝外面走。
過一會兒,下丫鬟追出來,抓住那個下人:“快去跟老爺說!三少醒了,他不對勁……”看看那個已經在雨中跑出去好遠的背影,一跺腳,追了下去。
不久,整個院子開始熱鬧起來。
……
兩天以後,林恒坐在屋子的門檻上,歎了口氣。
不是做夢。
他確實穿越了,落腳到一個南洋世家,有田有地,說閩南語。自己是衣食無憂的三少爺,名字也是林恒,也不愛讀書,說起來跟自己挺“匹配”的。
但不匹配的事情,就太多了。
沒有空調,沒有鑿岩機和盾構機。沒有媽……好吧其實有媽,但不是上輩子那個溫柔慈愛又能幹的媽。
該怎麼辦呢現在?
……混幾天,攢點錢,回大陸吧。
這鬼地方那麼多雨水。好容易天晴了熱死你。
這裡全是馬來人,回教徒。漢人稀少得很,出門問路都不方便。
最大的車輛還是馬車。奧拓的四衝程內燃機沒發明多久,戴姆勒的汽油蒸汽則剛問世。汽車還是三輪的,輪船是蒸汽的……藥物全是草藥!我靠!
自己平白多了個哥,多了個姐,還有那麼多親戚。林家上百口人,都得招呼都得牽掛,我瘋了才牽掛?早點回去。
我管那個人叫媽?才怪!她就一胖胖的大嬸,字都不識。
我管那個人叫爹?我從來沒叫過爹。
要不別等了,我一把火把這裡燒個精光?順手偷一摞鷹洋,包幾件衣服走人?
感覺是不錯的計畫。
懶洋洋的琢磨著,他又歎了口氣。不至於為了跑路就燒人一家吧?媽會不樂意的。
媽我跟你離好遠啊。空間上,是陰陽阻隔;時間上,差一百多年。
媽我真是……沒辦法啊。
你這麼久了,一直好好的,然後死了。我呢,啥事情都沒來得及幫你幹。
林恒想著想著,眼淚就下來了。
媽媽,我就算回了大陸,也沒一個熟人,全是一百多年前的人哪。要不我乾脆跟你一起吧?
情緒很不穩定。一個19歲的人,母親去世得花很長時間才能接受現實。而穿越的現實也不是那麼好面對的。兩件事幾乎同時發生,能穩定就怪了。剛蘇醒的時候,只因為小丫鬟打擾了他,他就動了殺人念頭。
林恒坐在那裡拍打自己腦袋,又拍拍臉。振作一下振作一下!他心裡念叨,這也是母親小時候教他的——心裡不爽時要做振作操,包括自己打自己、洗冷水頭、跑個步和出去跟朋友訴說。
啪啪啪,他連續打著臉,漸漸打出了節奏,左手一下重的,右手兩下輕的,是華爾滋。院子裡的下人們躲著走,都裝沒看見。少爺最近有病……瘋癲顛的。
打夠了臉,他站起身向院外走去。得跟“爹”打個照面了。
此時,林震國的屋子裡,小丫鬟正在向家主彙報情況。旁邊坐著小姐林鳳蘭。
林震國年已五十,目光和藹,只有嘴角的法令紋顯示他心思不輕鬆。林家傳到他這裡已經是第十七代,最初是明朝移民,樹大根深,但外面的變化也越來越快。
林鳳蘭相貌端莊,平時不太露面,幫父親看著家裡吃穿用度,心算一流,其實很難對付。小丫鬟林珊兒也是她調教出來的,最近派去照顧林恒,也只是因為他生病了。
“三少一開始大約是感了風寒,有點發燒,大夫看了說沒大事。後來連睡幾天,大夫也當尋常。”小丫鬟聲音清脆,“他不對勁是最後一晚,特別折騰,在夢裡喊……”
“都喊什麼?”林震國打斷她,問道。
“媽媽。”林珊兒答,“一直叫媽媽,特別難受的那種叫法,好像……好像她要走了。我……不是太明白。”
林震國和林鳳蘭面面相覷,有點莫名其妙。林家主母是個不識字的馬來女子,嫁過來只是跟當地的穆斯林家族合作的產物,這些年也就是管管下人,幫林震國與馬來人做做翻譯,但閩南語說的不流利。她有一群馬來女傭和護院帶過來,平時不太參與華人的事情。
“好好的怎麼會喊媽呢?”林震國思慮著,“他不是這樣的人啊。要說母子情深,你大哥更甚一點吧?”
林鳳蘭點一下頭。大哥林育群跟媽媽的關係更好。他這兩天不在林家莊,去祁門村辦事去了。那裡有一門英國人淘汰下來的六磅炮,父親派他去買下來。
“三弟除了喊媽,還有別的沒?”林鳳蘭發現父親有點走神,接過來問。
“嗯……”小丫鬟猶豫了一陣,“他醒來的時候,很嚇人。”
“嚇人?”
“是的。動作特別快,掀開被子就走,不像才醒過來的。而且眼神嚇人……”
林鳳蘭看了父親一眼,轉向小丫鬟,“眼神怎麼會嚇到你的?”
“特別冷,特別生氣。我都打了個寒顫……”林珊兒回想著,使勁組織語言,“就好像不耐煩的強盜,誰出聲就殺誰的那種感覺。我當時就閉嘴了,他好陌生……”
林鳳蘭點點頭,“這倒奇了。三弟一向是……貪玩愛笑的。”
“還愛賣弄手藝。”林震國說。兒子屋子裡一堆工具,院子裡全是破破爛爛的各種傢俱和鐵器。平時去農莊都扛著工具,幫農戶修這修那。這麼個沒心沒肺的傢伙,怎麼會出這種麻煩?
“醒來以後他又幹了些什麼?”林鳳蘭問珊兒。
“先是雨地裡亂跑啊,”珊兒答,“我們把他追回來。雨停了就四處走走看看,遇到所有人都不打招呼,跟客人似的。也不買東西,我替他買的午飯也不怎麼吃。老是眼淚汪汪的……”
“這太丟人了。”林震國說,“他哭個啥?”
“好像還是跟主母有關,我聽他念叨媽媽,好多次。”珊兒回答。
“唉……”林震國歎氣了,“腦子是真有點問題……”
“也就是發燒而已,”林鳳蘭制止父親,“誰燒個幾天幾夜還能沒點變化?”
林震國不吭聲了。小姑娘看著小姐說話,點點頭,又搖搖頭。
“怎麼?”
“少爺……”小丫頭猶豫地說,“發燒讓人糊塗,他不糊塗。他看著碼頭的船,分得清哪艘船是掛的哪國旗,他還跳上過一艘船,幫人家發動機器。”
“發動機器?他跳上的是一艘蒸汽船?”
“是啊。是英國人的,上面有旗。”
“他怎麼上得去?!”父女倆驚訝了。
“他跟對方說話啊。說的話英國人聽的懂,先是他問問題,人家說了幾句說不清,就讓他上去看看。不一會兒他就拿工具幹活了。然後船都轟隆轟隆了,煙筒冒出黑煙。英國人還感謝他呢,給他賞了塊鷹洋。”
林震國: “說英語?你弟啥時候有這本事?”
林鳳蘭攤手笑道,“我也不知道啊。”
林震國本來看著林鳳蘭,忽然抬起頭,面對屋子門口,坐直身體。林恒來了。
林恒走到門口,對父親行禮,再沖姐姐致意:“爹,我來看你。”
……
幾人遲疑了一下,小丫鬟開始臉紅,意識到自己坐在這裡嘮嘮叨叨的說林恒,等於在告密。雖然她是小姐的人,只是外派照顧林恒幾天,但還是告密。
這時候林震國笑了。
“你來看我什麼呢?我病了?”
林鳳蘭轉臉看看父親。老爸你在搞笑?
這一瞬間,林恒心底微微一動。
如果你有個愛你的父親,那他會是什麼樣的?
作為單親家庭的孩子,他知道有一個愛你的媽媽是什麼樣的,但父親就不瞭解了。或者說他只是理智上明白,情感上啥也不明白。
“讓爹擔心了。”林恒生硬地說,他不知道此時此刻該怎麼接下父親的玩笑,就公事公辦,“姐,我沒事了。”招呼完,再奇怪地看看小丫鬟,“珊兒在這裡幹什麼?”
“我……”林珊兒頓時臉紅耳熱,答不出來。
“你肯定在告密。”說完林恒轉向父親,“爹,我能不能交卸了農莊的事情?”他看看周圍人的表情,決定直接點兒,“我想去當學徒。”
這時候前院一陣擾攘,聽到下人們在叫:“是個鐵炮!是鐵炮!”“大少爺回來了。”
屋子裡的幾個人起身出院。遠處莊子側面的圍牆上有人在喊開門。接著大門就開了,一大串人馬絡繹進入。大少爺林育群牽著一匹馬走中間,隊伍最後面是個兩頭牛拉的那種大牛車,上面趴著一門沉重的鐵炮。
“六磅炮。”林震國低聲說。
林鳳蘭應了一聲,跟林恒一起迎了上去。林育群喜笑顏開。他是林家長子,身量高大,一股子未來家主的氣勢。此刻真心喜悅,臉上也生動起來。
眾人去接,好一陣寒暄。林育群看到了林恒,先向父親致意:“爹我回來了。”再問林恒:“你好了?”也不等回答,指揮下人們卸貨。
“怎麼輪子都不拆?”林恒嘀咕了一聲。還沒等他開口,就出事了。
鐵炮本來高高的綁在牛車上,許多繩子捆著,但沒有拆掉炮車輪子,就有點搖搖晃晃。此時林育群讓下人們卸炮,而他們只是些壯丁,並不知道深淺,好幾個繩結同時解開,鐵炮重心就不穩了,開始後仰,兩頭大水牛也給拖的往後退。
“咦?小心小心……前杠壓住!”林育群急忙喊。
眾人紛紛去壓前杠,把後倒的車身又往前倒,不等任何人反應過來,那輪子就哢登一聲,越過了馬車上卡緊的橫木。
林育群急忙伸手拉住牛的韁繩。“前面太重了,不好!”
炮車咣的一聲從牛車上滾到地上,撞開一頭牛,壓碎了主路上的青石板。林育群向一邊跳開。因為牛車高,它往下滾的速度很快,咣當咣當的向眾人沖來。
人們立刻作鳥獸散。炮車直奔家主而去。林震國閃身向左,順手把林鳳蘭拉到身後。炮車飛滾而過,險些側翻,又自己正了過來,歪歪倒倒的晃著,左邊輪子陷入院子右邊的排水溝裡,就順著溝直沖下去。此時有個剛學步的一歲小孩從屋子背後叉著小短腿走出來。
林鳳蘭一聲尖叫。眾人也發喊。以這炮車的速度,就算自己是頭牛也頂不住它。它吱吱嘎嘎地直奔小孩。
“快攔住!”
“嘉琪躲開!”
“哎呀糟!”
“撞它!”
這時林恒不知從什麼地方冒了出來,手裡一根粗大的火槍,幾步沖到炮車側面,“鏗”的一聲塞到右邊車輪下,狠命一撬。炮車一下就側翻了,擦著小孩子的鼻尖滑過去。小傢伙自己坐倒地上,看看臉色煞白的眾人,嘴巴一咧,開哭。
眾人跑來,林恒抱起小孩,鼻子一皺,“嗚嗚嗚”,也哭給你看。小孩愣住了,忘了哭,開始吃手。眾人看看小孩和林恒沒有事,都松了一口氣,七嘴八舌一番,拿工具把炮車翻過來。嘉琪的母親把孩子接過去,好一通道謝。
一陣收拾。等受傷的牛、壓壞的路還有死沉的炮車都弄好,也到了吃飯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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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漢字屬於象形文字的一種,但當世界上大多數族群早已拋棄象形文字,改用字母文字的時候,東亞大陸人仍然把象形文字當個寶貝似的捧在手心,自然會在現存的文字系統中顯得與眾不同了。那麼為什麼東亞大陸人不使用簡潔好用的字母文字,而是用艱澀難懂的象形文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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