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星與三十七號宇宙

腳上正透過與沙子摩擦試圖來與地靈培養感情，試想看看，是我在行走還是大地透過我來移動？這種有意識的載體還是無意識的被載體議題只會浪費熵的漸增罷了。「就連熵概念有沒有被主觀觀測都不一定了。」

我悲憫的替他們呢喃著。

星球正中間那渺小至極的黑點正是他。宏觀地看，他是如此的微小且無意義；但微觀地看，他正在用意識決定世界的變化。我又想偏了，眼球又聚焦在了他身上，更明確地說是他的步伐。

水壺正無規律地晃動，發出的聲響像極了他左右看顧的腦袋正傳達摩斯密碼般的振動頻率給瑪爾斯一樣，說到這時，突然慌張地吞了口口水，驚覺說出偽神的名稱並心念著天譴不要如晨星既華麗又剎那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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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他身後留下的腳印給吸引著，尤其是沙子的顏色。這裡的沙子與地球上的都不同，是馬血在不小心下沾染了些許蜥蜴的眼淚般那種紅。我大聲驚吼同時指著他的鼻子但又刻意向阿涅摩伊借了點沈默。「是火星上的紅土吧！」他鬆了口氣，或許是怕我回復記憶吧？

我坐了下來，選擇了盤腿。

爬出了有如剛被宰的牛體內那種濕潤又毛骨悚然的環境，往身後一看，恐懼正學著鐵線蟲迫不期待由左心室竄出直至抵達顫抖且紅潤的雙脣，那是與智人頭型相似但要放大廿倍才能準確描述，剛剛穿過的地方正是鼻子，不對是已經腐蝕到只剩骨頭那愛心型的洞。

我示意他繼續往前，但記得把頻率切到醫療通訊道「以免被忒修斯聽到。」我半開玩笑半提醒地說著。

看了看懷錶，那是以一種精確但又人性化的設計的錶面，想必是故鄉的親友集資送的吧。走了大概足以繞一圈米勒陶諾斯迷宮的距離，他用那被防護衣包覆的臃腫食指朝向一個我看不到的地方指去。

我重新調整了姿勢，變成類似亞當正與那叫誰來著？啊，耶和華，那尚未與祂觸碰前無「神」的姿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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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有個老人正喝斥著他，那臉龐正突變著，突變成像長了黴菌但不斷重複的加熱雞湯般綠中帶灰紫，不是這裡的產物。

我換了個方向望去。

在不遠處有兩個智人穿著混合亞棉與用羔羊血染紅的纖維相互編織成的衣物。一個看起來大約是人類壽命十五歲的女孩正和另一個手臂粗壯但似乎脊椎植入了前文明的科技產物的男人爭執著是否要挖出似乎是另一個名為羅根的夥伴的屍體。「這個世界還有道德與憎恨的存在啊！」我心想。

感到如此的諷刺，蓋婭真該來看看這個世界，果然是忒修斯的傑作，到處充滿著悖論但又充滿著感性。經過了一個普朗克時間的羨慕，我控制不了的笑了出來，對他們來說是無法描述且無法主觀意識的吧。

出乎我意料的是，老人率先發出了驚鳴，並示意他與那兩個智人一同望向晨星跪拜，我只好使其墜落。

我的晨星啊，墜落個九天九夜，向他們訴說我的思想吧。

心裡已然只剩啃食雞骨頭那苦澀的味道，選擇把意識抽離，與時間妥協，說好了要把四個象限蹂躪成紙團的皺摺，亦或將其折疊再折疊直至抵達黑洞坍縮的內部。這已然是它們每每的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