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曾經有逃不開的無奈嗎?」K問我:「想走走不了。」
我知道她不是真的想知道我的答案,而是此刻她正陷某在困境裡。她叨叨絮絮地說著,好像刷牙,刷一刷,把牙縫中那些渣刷下來,漱口完吐掉,一天兩次。
K很喜歡跟我傾訴是有原因的,一來我不嫌煩,二來她可以質疑我有沒有在聽。
「妳有再聽嗎?」她問我。
「我有在聽啊,因為劇情變化不大,所以我沒有提問。」我回答:「但我真的有在聽,一天兩次。」
家家都有本難唸的經,一天兩次誦讀,早課、晚課。
傳說中,獄前有犬,三首火眼,體型巨大,頭方牙尖,肌肉發達。上空迦納,九頭有翅,河底大魚為鯤,吞噬萬物。
獄下四十九層、獄上八十八層,層層各有其刑,量身訂製眾罪之刑。地下二十三層,劍輪,罪人於輪下,受不停切割之苦,出無門、逃無路。
「不是身在地獄,才是地獄。」這是鬼怪裡面,我最喜歡的一句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