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你們兩位添麻煩了真對不住。」溥廷說了聲道歉,再朝著官兵長說道,「沒想到發生這樣的事情,你也辛苦了。」
「沒事兒沒事兒,不就是找個人。」官兵長擺了擺手,笑笑說道,「你這兩位朋友也真是,直說是你託他們帶東西不就行了,這有啥不好說的真是。」
穆䮶和陳若聽到這裡,更是滿頭霧水。
『說是給老人家送禮不露白,竟然也能忽悠?』
穆䮶對於聽見的內容感到疑惑,當然,溥廷並不知道他的聽力可以選擇要遠還是近。
「畢竟是溥廷一點心意,不是送禮人實在是不好開口。」穆䮶笑著搧起了扇子,「當然還是遵照本人意願妥當。」
溥廷眼神突然閃過驚訝,但僅僅一瞬間便趕緊鎮定笑著說道,「在下先說聲謝了。」
雖然一句話就帶過,但溥廷內心依然感到震驚。他明明離穆䮶他們有段距離,而且和官兵長說話的音量也不是很大聲,即便他今天完全沒跟穆䮶有過接觸,但是,穆䮶竟然可以接著話題說下去。
明明送給老人家禮物這件事,只是他剛剛臨時編的。
溥廷不禁猜測,他眼前的穆䮶,並不僅僅是聿示局所說的那麼簡單。或許,除了他手上有的線索,還有更多聿示局沒有蒐集到的資訊。
「你們趕緊去吧,天晚了也不好辦。」官兵長揮了揮手,穆䮶四周的官兵都讓了條路,「別讓老人家等了。」
「那我們就先走了,感謝。」溥廷向官兵長作個揖,「下回我來你可要撥個時間出來喝一杯啊。」
「那有啥問題,行!你們自個兒路上小心啊!」官兵長叮嚀了幾句。
「好咧!」溥廷朝官兵長說了一聲,便上了馬,說道,「我們走吧。」
陳若一聽見可以走了,效率極高地趕緊上馬,隨後三人便駕著馬出城。
直到他們一行人走遠後,陳若才開口打破寂靜。
「所以‧‧‧‧‧‧」陳若支支吾吾問道,「城裡到底怎麼回事?」
「我們被算計了。」穆䮶抽起了菸說道。
「沒錯。」溥廷一旁認同。
「你們倆這又是演哪齣啊?這有聽沒懂好好解釋行不?」陳若好似要發洩剛剛的緊張,大聲唸道。
穆䮶嘆了口氣,內心打定主意下回就不讓陳若出門了。
「我們明明是付了錢買的玄武,怎麼又變成是偷竊?」穆䮶淡定地說道,「當初掌櫃的也的確說是鎮店之寶,收了錢又反咬我們,不是算計那又是甚麼?」
「不過我早上還有聽見一個風聲。」溥廷等穆䮶說完,又補上了自己的線索,「掌櫃不見了,報案的是他的親屬。」
「甚麼!」陳若大聲驚呼,穆䮶僅僅是看向溥廷。
穆䮶聽著陳若開啟了碎念模式,溥廷則是安靜無聲騎著馬。他仔細思考買下玄武的那天,若說掌櫃不甘去報官,這還合情合理。就算是躲起來叫家屬報官,也是可以猜想到的,但他們剛剛在城門口,卻完全都沒有聽說掌櫃不見,這很不尋常。
溥廷聽說的風聲,實在是疑點重重。
穆䮶偷偷瞄了一眼溥廷,看到溥廷眉頭微微皺起,彷彿正在思考事情。他很好奇,溥廷究竟在一個早上,做了甚麼事情。
「我有個唐突的要求,想問問兩位。」溥廷突然開口,停了片刻才又接下去說,「接下來可否和你們同行?」
「我沒意見。」陳若聳聳肩,「剛剛那一個驚嚇,突然覺得多一人也沒啥要緊了,阿䮶呢?」
陳若和溥廷同時望向穆䮶。
「交換。」穆䮶僅是淡淡一句,溥廷便知道穆䮶想聽甚麼。
「早上出門溜溜我就瞧見了公告,於是繞去了店鋪瞧瞧。在店鋪門口看見一位中年婦人,站在那望著門牌發呆,於是就上前關心了幾句。」溥廷簡明扼起了頭,嘆了口氣才繼續說下去,「婦人說自己的夫君昨日一早出門便沒再回來了,她的夫君,便是那位掌櫃。婦人說完也就離開了,原本沒打算跟著婦人,但覺得不放心便又回頭去找。沒想到‧‧‧‧‧‧」
溥廷面色漸漸冷冽,眼神透露出與平常不同的嚴肅
「我看見婦人和一位戴著斗笠遮著臉的男子說話,哭著接下斗笠人給的一袋銀兩,還問了一句『我照你說的做了,我夫君何時能回來?』,不過我似乎被發現了,斗笠人沒回應便逃走了。」
「嗄?」陳若大聲一喊,「這、這,阿䮶你說,是不是你的仇人?」
「誰沒事找事?銀兩沒地方花給我也行。」穆䮶吐了口菸,依舊是淡然地態度。
「就你這鬼樣子才老是有仇人,唉呦我的天啊,我上輩子到底踢翻了多少香爐才認識你這孽緣啊────」反正附近只有一片草原,陳若仰天吶喊,讓憋了一路的緊繃好好釋放了一番。
「阿䮶你怎麼看?」溥廷沒在意陳若的吶喊,直接問了穆䮶的看法,「是針對人還是玄武?」
穆䮶抽著菸許久,溥廷也不著急要答案。
直到他們來到偏僻的小路上,穆䮶才開口說道,「兩種都有。」
==================================================
寫於2020.05.19芙紫苑
噗浪:
https://www.plurk.com/Morohashi_shio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