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而復始的人生,在固定時間醒來準備一天的行程。晨光尚未朗照萬物、霧氣瀰漫整座城市、未知成為恐懼籠圍繞著客居他鄉的人們。想著家鄉潺潺的溪水聲,沈醉的晚霞是向晚的佐料;飽滿的稻粒如穿著金甲的守衛,守護內心脆弱的公主也嘗試護衛深處的心田。
最後的夢,是踏入月台告別蔥蘢的田園及掛心的小雞仔,來到城市。揮別田地的甘蔗,乘著一車車的夢想送去加工,成了更有價值的蔗糖;母雞在緊縮的空間產出一顆顆雞蛋,供應需求。符合社會的期待後,向外追尋成就卻忽略等待萌芽的綠苗。新芽渴望扎根在純樸之地,灌養著傳承的水肥。
懷念故土,靈魂也踏入三合院。念起薰風吹起時,午間燠熱的豔陽曬的我發燙、在夏夜與長輩「撲流螢」的情景。午夜之時,望著星空想起城市的霓虹燈,在他鄉的燈火下最揮之不去的是念鄉的心緒。
雞啼取代規律的鬧鐘聲,有鄉村的傳統風味,使人感到格外親切。幽藍的天色由月點綴成色,月猶懸在半空尚未與太陽接班,做田人的伴依舊是月娘;茅草屋下炊煙裊裊,村婦們馬不停蹄地準備早頓,一天的生活正式開始。
初始踏入夢境時,看見陽光像蜂蜜淋在雲朵上,帶有家鄉濃烈的甜蜜滋味。稻田是面鏡子,映照天邊賜予的恩惠,看到農民純樸的一面。耕田不單單是養活家人,而是在豐收時能祭祀保佑家族的神祖,追念先祖的開墾、感安上蒼的恩惠。
在夢境中,沈浸在楓紅之路也忘了自己的存在,隨意漫步,拋下煩悶的心緒。片刻小景都足以讓我驚奇。枯葉化作春泥更護土,使下一季的花綻放的更鮮美;我專注覺察心中的雜念,將他昇華為信念,堅定正確的信仰。
林木參雜斑駁的枯葉,恰雜某的白花是珍珠,在一片淤泥中散發著淡淡光輝。喇叭花是紫水晶墜子在祖母綠的蔓草中閃爍著神秘的光影。柑橘樹像門神守護僅存的寧靜也祈求人民大吉大利,隨手摘下一顆色澤如琥珀般的柑橘,看見襯著晨光的橙色果肉粒粒分明。
陽光給予萬物能量,讓萬物能蓬蓽生輝,在疫情的衝擊下更希望沐浴在暖陽裡,因為任何地方都存在無形的封鎖線,更渴望有呼吸的空間。
夢醒後,吻別公寓的床。早餐時刻,依舊是自己料理,敲醒昏昏欲睡的我;中午,外送員乘著豔陽送來便當,時間並沒有因疫情停止脈動,世界不停更新。每個人都期盼能走向黎明,我也希望能從陰暗的角落邁向光明的彼岸,慢慢學會感恩日常中為我們付出的人。
站在第一線的醫護人員將自己的性命懸在半空,冒著即將殞落的危險替染疫者救護。忍痛割下摯愛的人,為醫療體系付出。使人們能更快看到下一個天明。外送服務冒著趴趴走的風險,為的是將新鮮的餐點、需要的物品送達目的。
回到現實後,感謝每天都還相信奇蹟的我們肩並肩的活在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