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回: 仙窟奇遇 (3)
范彥倒抽了一口氣,嘆道︰「這一夜可不好過啊。」
大漢嗯的一聲,繼續道︰「如此坐了一夜,第二天,山洞又明亮起來。我趕緊查看洞壁,瞧先前可有看走眼的地方。到了正午,忽聽見石階那頭傳來“砉砉砉”的巨響……」
范彥啊的一聲,道︰「鐵門開了!莫非有人來救你了?」
大漢道︰「我當時心中也這麼想,趕緊沿著石階奔了上去,一邊大喊救命。不料來到洞口,卻不見有半個人影。
「我探頭出洞口瞧個究竟,只見外頭烏雲密佈,山風疾勁,松樹的枝干亂晃,別說有人站在樹上,便是棲鳥也會被風給颳下來。
「我心中好生失望,頹然坐倒在地。過了一陣,忽聽見“砉砉砉”的聲音又再響起,那鐵門又要閉合起來了……」
范彥聽到此處,益發覺得驚異,道︰「那鐵門怎麽竟會自行開關?」
大漢道︰「這我也不知道,想是裡頭有機關之故,那鐵門每日正午,便會打開一次,過了一陣,又會自行閉合起來。」范彥啊的一聲,大嘆不可思議。
大漢長長吁了口氣,道︰「我見鐵門快要關上,只好返回洞內。如此又過了一夜,我在洞裡頭卻已快餓得昏了過去。
「到了第三日,老子心想與其餓死在洞裡,不如趁還有些力氣,冒險爬下崖去。於是我把匣子携了,趁正午鐵門打開之際,來到了洞口……
「我伸頭出洞外,往崖下一望,只見雲霧繚繞,深不見底。我撿了一塊石頭,奮力拋下崖去,一心想聽它墜地的聲音,不料隔了老久,卻不曾傳來半點回音,他媽的!這懸崖也不知道究竟有多高。
「回頭再看那崖壁,只見平滑如鏡,沒半條藤蔓可供借力。我原想爬下崖去,這時卻也不禁猶豫起來。
「正自躊躇不定,忽聽見“砉砉砉”的聲音響起,身後那鐵門又已慢慢逼了上來……」
范彥哎喲一聲道︰「這可不好辦!」
大漢點頭道︰「我心中好生掙扎,不住想︰“怎麼辦? 怎麼辦?”
「唯今之計,只能屏息往下一跳,說不定底下還有松樹托住身子,不至於摔死。但轉念又想︰「萬一沒有呢?」
「我當下腦中似有兩個人在吵架,一個說“跳”,另一個說“別跳”。身後那“砉砉砉”的聲音越來越近,我最終還是鼓不起勇氣,返回了洞裡。」
范彥忍不住道︰「唉! 這可真為難人了。」
大漢點了點頭,又道︰「於是我在洞裡頭又待了一夜,餓得發昏,原想抓條蛇來生吃,但偏偏這個時候,它們卻不知躲到哪裡去了。三天滴水不沾,我只得連自己的尿也喝了……唉! 我心中想,反正終要一死,不如明日鐵門一開,閉著眼跳出去算了。」
范彥聽得入神,望著大漢,不住搓手。
大漢續道︰「次日正午,鐵門依時打開。我來到洞口,往外頭一探……
「山風吹上臉來,冷得我直打寒顫。我瞧著崖下的雲霧,不禁有些害怕。
「猛然間“砉砉砉”聲響起,鐵門又向前推了過來。我肇地把心一橫,大叫了一聲︰“操你媽的!”便即往外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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