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鵰英雄傳 （第13回︰與驢子拔河 2）

第十三回︰與驢子拔河 (2)

薛懷義原不怕死，但卻怕 “生不如死”，聽見《羅織經》三字，心頭狂跳了一下，臉色立刻變得慘白。

周興冷笑了一聲，又道︰「老薛，你向來自誇房中術了得，那依我看，再沒別的刑罰，比“驢駒拔橛”更恰當的了。」說著對著門外大喝道︰「來人！牽一頭驢子過來！」

牛棚中有的是驢子，眾捕快不多久便趕了一頭過來。薛懷義不知那“驢駒拔橛”究竟是甚麼手段，又驚又懼，大罵道︰「你……你到底想幹什麼了？」

周興嘿了一聲，也不理他，叫人找了一條細麻繩來，又喝令道︰「把惡賊褲子脫了！」

捕快應了一聲，依言照辦，才把薛懷義褲子褪下，但聽捕快“嘩”的一聲，神情駭然。周興回頭一望，亦不禁大吃一驚。

只見薛懷義胯下那傢伙，海參般粗細，晃悠悠的垂在他兩腿之間，果然是好大一根器物！

周興倒抽了一口涼氣，心道︰「好傢伙﹗無怪能獲女皇寵幸。」

又想︰「啊！莫非練了那“純陽功”，那話兒竟會變大？」

當下又嫉又氣，忙湊到薛懷義耳邊，低聲道︰「老薛，我再問你一遍，你那部《純陽真經》，究竟藏在那裡﹖你只消說了出來，我一刀給你一個痛快。」

薛懷義神情憤恨，道︰「經書藏在地府，你向閻王討去﹗」說罷一口唾液吐在對方臉上。

周興氣得目皉欲裂，大喝道︰「行刑！」

兩名捕快聞聲立時抖開細麻繩，一頭綁在驢子身上，另一頭卻綁在薛懷義的“根莖”上。待一切了當，周興在驢子身上輕輕一拍，驢子立時邁步向前，繩子也因此越拉越直。猛地傳來薛懷義一聲哀號，原來繩子已被拉得筆直，把他扯得痛不欲生。

范彥在牛棚後瞧見，駭然心驚，暗道︰「原來那“驢駒拔橛”，竟是這個意思。」一時胯下竟不由自主地發起麻來。

周興做了個手勢，叫人拉住驢子，轉頭問薛懷義道︰「你到底說是不說?」

薛懷義臉色慘白，卻是半個字也不肯吐露。

周興哼的一聲，大喝道︰「再來！」

捕快們聞言立時引驢子向前，驢子才跨出一步，薛懷義只覺“那話兒”如似被連根拔起，痛得他連聲呼號，眼淚直飆。

牛棚後的范彥聞聲嚇得轉身靠壁，掩住耳朵不敢再聽，心下發慌道︰「不行﹗我得去衙門報官救人。」猛地省起牛棚裡的人不正是官差嗎，又報甚麼官去？

這時卻聽周興道︰「老薛，你又何必跟自己過不去，你要跟我說了，便不必受此一苦。」

薛懷義痛得全身發抖，氣吁吁的道︰「好，好……我說，我說。」

周興聞言大喜，忙問︰「藏在哪裡了？」

薛懷義不住喘氣，道︰「經書藏在……藏在……」聲音卻細若蚊鳴。

周興聽不仔細，湊耳近前，道︰「哪裡？」猛覺右耳一陣劇痛，原來竟已被薛懷義張口咬了下來。

周興痛得號啕大叫，按著耳朵跌坐在地，指縫間只覺一股熱稠稠的鮮血直奔而出。

薛懷義咧嘴直笑，呸一聲的把耳朵吐出，道︰「我已把經書下落告訴你了，可惜你沒長耳朵，聽不見而已。」說罷狂笑不已。

周興氣得全身發抖，尖起嗓子道︰「我殺了你！」抽出大刀，便砍了過去。

不料刀鋒正要觸及對方，腦中猛地一閃︰「不！他巴不得我立刻殺了他，我可千萬不能上當！」一念及此，忙把手腕轉向，那大刀失卻準頭，鏘一聲砍在地上，擦出了星點火花。

那驢子見大刀落在身旁，嚇得發出了一聲怪叫，拔腿便跑。不料卻被麻繩勒住，絆倒在地，直扯得另一頭的薛懷義連聲哀嚎，痛得險些昏去。

四名捕快見狀，趕緊上前按住驢子，驢子見此益發慌張，不停掙扎。薛懷義只覺“那話兒”被扯得極緊，如快被撕裂一般，一驚下忙把剩餘的“純陽內力”往下身灌去，拼力護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