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躺在孤獨的雙人床上。心裡想著酒吧缺少了鐵勾狐狸的演出是否會影響業務。但另一方面,若果極品這賤男真的跑到酒吧裡殺人放火擄走自己的話,所受的摧殘肯定比死還要慘百倍。她心裡想若果藏獒能為她報這血海深仇的話,要怎麼樣才能回報他呢?已經欠他一條命之恩。再欠就這輩子都沒法償還的了。突然狐狸想起藏獒說過跟蹤自己的動機是跟他失蹤的未婚妻有關。
以一位法醫來說,要調查一位已死亡的人的資料多容易呢!所以他的未婚妻可能真的只是失蹤或跟某男人一走了之;也有可能是沒找到屍體而已。
擱枕頭旁邊的內線電話響起,狐狸接聽:「喂!」
藏獒:「你那輛拿來跟蹤我的小車已經開回來了,在地庫二層。鑰匙放到前台你房間號碼的收件箱那裡。有空就去取吧!他們都知道你是俺的普通女性朋友,單身,任職酒吧的領班。陳美美太俗氣了,我幫你改了叫陳孤嵐。前台登記英文名字是Athena雅典娜,希臘神話中的處女戰神,智勇雙全保衛雅典的守護神。現代都視祂為自由和民主的象徵!過癮吧!」
狐狸:「⋯⋯!」
藏獒:「夜班前台那位叫宋仲基的帥哥問了我三次有關你是否真的不是我的情人或女朋友,我斬釘折鐵地肯定了你還是處子之身呢!」
狐狸突然把電話掛斷。藏獒心裡一沉,不知道這事是否做得太過份,未經她本人同意就篡改了她的名字。
狐狸兩分鐘不到就現身在藏獒與前台那位帥哥面前:「你想都甭想了!我是他的女人,是他的禁臠!他已經佔有了我,我絕對不是處女。麻煩把車匙給我!」
那位帥哥給這一輪急口令所愣住了。五秒後才懂得轉身到郵件收發箱取出車匙交到狐狸手中。
藏獒向著帥哥苦笑和一臉的無奈。狐狸接過車匙後轉身走回電梯門前按下按鈕。藏獒跟上去走到狐狸身後。
狐狸:「我雖然是出賣肉體的,在你眼裡只是一名妓女。但我有權挑選我的客戶。」
藏獒向著背向自己的狐狸想解釋:「⋯⋯。」
狐狸轉身就是一巴掌打在藏獒的下巴處。
藏獒:「我沒有把你看作是一名妓女。跳鋼管舞也算是一門專業技能的職業!」
狐狸:「從今以後別再在別人瞎掰有關我跟你的關係,千萬別再妄下判斷我是處女。晚安了!」
狐狸說畢轉身走進剛開啟的電梯。她看到站電梯門外的藏獒向她點了點頭揮了揮手,然後以張開的口形說沒發出聲響的晚安美女四個字。狐狸在電梯門關上前看到藏獒轉身離去。狐狸伸出手想按開啟門的按鈕,遲疑了兩秒鐘的右手還是縮回去。
輾轉翻側的失眠夜。狐狸與藏獒分別躺在各自的大床上,睜著眼。
Fusion酒吧被百餘名穿黑西裝白襯衣藍領帶戴黑框眼鏡的斯文男士塞滿了。沒有一個人抽煙,全數叫了礦泉水。沒有人在聊天談話。百餘人口中都咬著香口糖。整家酒吧只有香口糖在百餘張嘴巴裡被咬牙切齒搓圓噬扁的討厭咀嚼聲。
一名站起身的男人以洪亮之聲:「噯!我們都是來捧鐵勾狐狸場的粉絲團!快點叫她出來亮相!」
一把來自後門暗處的粗糙聲音:「你誰找她啊?」
男人:「極品!」
一個凌空擲到一眾男人中央地上的可樂汽水罐爆出濃烈的氣體。首當其衝的就是自認是極品的男人。當一眾分別從大門衝出之際,每個人都捂著臉在狂笑。有人笑到倒地上,淚流滿面地笑到胃抽筋。
適逢六點的下班時間,大量人流經過這家酒吧。數百人眨眼間就暴增至過千名圍觀者,他們都在為一名巨大身形,滿面胡鬚的高大威猛男人打氣。這名高大男人赤手空拳逐一把一群在狂笑的黑西裝男人打倒在行人路上。
觀眾齊聲:五十五,五十六,五十七⋯⋯!
地上佈滿幾十個靜如深海,含笑而昏倒的男人。黑框眼鏡大部份都在中拳瞬間飛脫,四散到馬路中央及馬路對面的行人路上。
藏獒每打昏一個狂笑的男人時,口中必須喊一句:「閉嘴!」
最後一拳是朝著那名自稱極品的男人:「極品?」
被一記拋搥從下巴往上抽的巨拳命中。極品的頭號打手及代言人的整張下巴在碎裂聲中脫離頭顱骨。觀眾熱烈鼓掌及喝采。
千餘把傘在突發的暴雨中張開。觀眾作鳥獸散,留下百餘具黑西裝的男人堆積在行人路及馬路上,任由暴雨盡濕衣襟。
一名美少女冒著大雨緊隨著那名巨人身影,身穿黑色雨衣黑色牛仔褲紅色Converse帆船鞋的胡鬚男。
美少女:「喂⋯⋯你叫什麼名字啊?你的WhatsApp是什麼?可以加我嗎?」
藏獒轉身就一手把美少女抱在腰際:「多少錢?」
美少女:「我想買iPhone Z。」
藏獒鬆手,少女掉地上。
藏獒:「處女也沒那麼貴!回家吃自己吧!」
美少女從地上爬起來,追著藏獒:「哪兩千元怎樣?」
藏獒:「兩元都沒興趣了!」
美少女:「免費呢?」
藏獒:「請我喝咖啡,聊聊天看看你有啥過人之處才作決定!這世界沒免費午餐晚飯跟宵夜的!」
美少女:「我一無是處,考DSE不合格!剛被男朋友騙了一部全新iPhone,還被他騙了色⋯⋯!」
美少女跟著藏獒拐進一條窄巷,裡面停著一輛蛋黃色吉普。兩人上了吉普。
藏獒:「你家住在哪裡?」
美少女:「我為什麼要告訴你啊?」
藏獒:「行!下車吧!」
美少女:「你不喜歡我啊?」
藏獒:「喜歡!繫上安全帶吧!」
美少女展露出笑容地把安全帶繫到那單薄濕透的衣服上。整對乳房的形狀清晰可見。薄如蟬的迷你裙內那片烏黑的禁地⋯⋯。藏獒心裡想著身旁這位姑娘大概是十七歲左右。當今的年青人真的不懂什麼叫道德。
吉普直飆八號警局。黃老吉從警局走出來。藏獒跳下車迎上之際。美少女想跳車逃走。黃老吉手急眼快上前一手摟著美少女的腰。
老吉:「再掙扎就告你襲警拒捕!」
藏獒:「黃Sir!你自己看著辦吧!我覺得她才是被害者!你懂得該如何處理的了。她說她喜歡喝摩卡和唱K!」
老吉雙眼綻放異彩:「小姐怎稱呼啊?」
美少女:「黃Sir,我叫阿嬌!」
老吉:「阿嬌!你過對面那家雲南小食店等一會,我十分鐘就到。老譚,謝謝你呢位好市民!警民關係真是因你而發光發熱!」
藏獒與黃老吉互拍肩膀後,分別跳上吉普和跑回警局。阿嬌則跑過對面馬路那家雲南小食麵店,不時回頭看黃老吉及駛離現場的蛋黃色吉普。
一名風騷到非正常人類所作所為的成熟女人對著跑進來的美少女:「幾位?」
兩名年齡相差廿載的女性彼此用歧視的眼光掃射對方的胸圍,暗示和擺明自己的上圍比對方的翹挺和豐滿。兩人同時失控地從鼻孔噴出一個字:「哼!」
半小時後的王老吉推開門伸進一顆平頭裝的臉:「老闆娘叫脆BB,少女叫阿嬌。你倆如無意外應該絕對不能和睦相處的了。阿嬌你吃完面前的幾道菜我帶你去青年中心辦理入住手續。」
阿嬌正想開腔反問,王老吉提高聲線:「脆BB,再來多一碗狂辣豬耳米線給阿嬌。」
脆BB從廚房伸頭出來想開腔時,門縫處的王老吉已不見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