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時,金子山山大人稀,雲蒸霞蔚,人居於此,彷彿置身於世外桃源。半山腰僻靜處,搭著兩間不大的茅房,這是文中男主人祖寶的居所。祖寶,雙親早逝,孤身一人,少時採摘山果野菜度日,稍長便開始耕作幾畝薄地聊以生計。寒來暑往,祖寶已至弱冠,眼看身邊的同齡人早已成雙入對,而自己還是形單影只,不免心生失落,抱著冰冷的枕頭,時常長夜無眠。一日,祖寶耕完地,已近日暮,他拖著疲憊的軀體,準備回家。行至一棵大松樹邊,忽聞“嗷嗷”之聲傳來。他停下腳步,側耳細聽,聲音是從樹邊的草叢中傳出來的。“是啥呢?”一隻小白狐被鐵夾子夾住右腿,小白狐不停地用口咬著鐵夾子,只可惜鐵夾子夾得甚緊,絲毫不見鬆動。小白狐“嗷嗷”直叫。近年,因狐皮毛細柔豐厚,靈活光潤,色澤美觀,禦寒性好,制裘成衣,俏銷市場。為了發財,不少人不惜製造各種器具上山圍剿狐族。見有人靠近,小白狐驚恐地看著祖寶,神情淒涼,滿眼無助祖寶卻是個善良的人,他從沒有傷害過動物,更沒有用動物不賺錢謀利,他認為動物也是一條命。他上前幾步,靠近小白狐,慢慢將手伸過去。“嗷嗷”,小白狐忍著巨痛,伸直身子,挺著頭,逼視著祖寶,看樣子準備做最後一搏。祖寶明白了,小白狐怕自己傷害她。
祖寶笑著像是對老熟人似的說道:“放心吧!小屁孩,我是給你取鐵夾子的,不會傷害你!”祖寶蹲下身子,看了一下夾子上的機關,好一會兒才弄明白拆卸之法,為防止小白狐受到二次傷害,他小心翼翼地拆著鐵夾子。小白狐的右腿血肉模糊,血流不止,受傷不輕。祖寶說:“別動,我找幾味草藥給你敷一下!”
祖寶就近找了幾味草藥,嚼爛,敷在小白狐右腿的傷處。痛苦似乎減輕了不少,小白狐慢慢立起身子,一步一回頭地走向遠處。幾顆晶瑩的淚花,她眼眶裡湧出來。傷疼之淚?感激之淚?半年無話。祖寶一如既往地重複著自己的日子。這天,天剛放亮,祖寶就已睡意全無。他索性披衣下床,草草洗漱,準備趕早出工。剛出門外,祖寶只覺得自己的雙眼跳得厲害,冥冥之中他感覺會有什麼事情要發生。走著走著,他突然感到眼前有異樣,一團白色躍入眼簾。一個穿首白色衣袍的妙齡女子斜躺在路邊。白衣女子身材苗條,模樣俊俏,真有“羞花閉月之容,沉魚落雁之貌”只見她面如白紙,呼吸緊促,唇乾欲裂,無力地張了張耷拉的眼皮。好久,她才顫微微地吃力的擠出幾個了字:“餓,我好餓!”祖寶知道,女子是嚴重飢餓所致。他二話沒說,抱起白衣女子就往回到家後,他拿出家裡僅有的一點紅糖,給白衣女子衝了一杯糖水,並小心地給她餵了下去。喝完糖水,白衣女子才清醒過來。她不好意思地望著祖寶,說道:“我想吃東西!”
祖寶起身,走到灶邊,將家裡的四個饅頭全部蒸了,然後又拿出了兩個雞蛋和一個西紅柿做了一個湯。
白衣女子吃得乾乾淨淨,望著空空的兩隻大碗,還不自覺地添著嘴唇。祖寶微微一笑。白衣女子見自己失態,臉刷的一紅,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村里呆不下去了,她一路北上,沿路乞討,到了這裡。好幾天沒有討到東西,飢渴交加,昏倒在地。見楊雲吃飽了,喝足了,祖寶拿出幾個生紅薯遞到她的手中,意思是讓她備在路上當乾糧。誰知她並沒有伸手接東西,而是“撲通”一聲,跪在祖寶面前,哽咽道:“官人,你若不嫌棄,就娶了我吧,讓我終生有個依靠!”“難道官人是瞧不上我?”楊雲盯著祖寶又說道。天上掉下個林妹妹!祖寶喜出望外,忙笑著說:“怎麼會呢!我是高興還來不及呢!”有好事者說,祖寶的娶回的女子肯定相貌奇醜,不能示人,不然怎麼白白地跟著他這個窮小子過日子。但當他們目睹楊雲芳容後,又都驚嘆祖寶是走了狗屎運,不知他是哪輩子修來的福氣。楊雲之貌不僅在村里無人比擬,就是在方圓百里怕也是找不出幾人能和她媲美。吃不到葡萄的總說葡萄酸。有好事者傳話:“那個楊雲肯定是個中看不中吃的花把式,以後有得祖寶受的了,他是娶了個
沙龍百家樂祖宗!”
話裡話外之意,就是楊云不會幹活計,是只花瓶。祖寶以後要在外幹農活,在內乾家務。一段時間後,又讓好事者失望了。楊云不但把家里料理得井井有條,把原來不修邊幅的祖寶也收拾得乾淨整潔。更讓人羨慕的是楊雲還會做一手好菜,幾樣普通食材經她一擺弄,就能整出了幾個美味佳餚,食者無不交口誇讚。那簡陋的茅草房時不時飄的陣陣飯菜香,讓人饞得直吞口水。半年就這樣過去了。一日,祖寶回家,發現楊雲的雙眼通紅,雙頰滿是淚痕。他問之,楊雲咬著手指頭一言不語,到最後竟抹著眼泣不成聲。祖寶以為她思親心切,勸導一番,便作罷。一日半夜,一股涼風將祖寶從夢鄉中驚醒,他習慣性地摸了摸身邊,身邊空無一人。他心裡一緊,這大半夜的,楊雲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