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南織雪去了一樓的雜物房找夏承楓,一推門已經開始誇讚,「Wow!楓姐,不得不說妳的演技不錯呢~有沒有興趣當名武打演員呀?絕對有大好前程呢~」「少客套了,況且妳的演技也不錯,有張力。」夏承楓推給她一張木椅,看到對方跟自己一樣放鬆地坐下後,她托起頭問,「真的是薇薇安那個女人陷害我?」
「嗯!」琴南織雪大力點頭,「千-真-萬-確,我親眼看到、親耳聽到的。」她指著自己的眼自信地說,「所以換句話說…妳昨晚也在現場?」夏承楓挑起一邊眉,「當然,即使妳們不在現場也欣賞了場純人聲表演吧?我敢打賭妳們全部人都知道昨晚有人死掉,嗯…除了羅馨蘭本人吧,她似乎還相信昨晚的事只有她和我知道…呵,真愚蠢。」琴南織雪笑了出聲。
「可以想像,她從來都是這樣的人。那妳剛剛跟羅馨蘭說了什麼?我看她的表情挺震驚的。」琴南織雪將手晾在椅背上,「她喔~很害怕,別看她平常氣勢凌人,實際上一點膽子都沒有呢,我只說了句,『我看到妳昨晚做了什麼,我可以幫妳。』她就崩潰了,她哭著求我不要洩漏出去,多少錢也可以給。」
「然後呢?」夏承楓將身體向前傾,「呀啦~我不過勒索了她區區一千萬而已,對於她這些億萬富翁的子女,一千萬在他們眼中也沒什麼大不了。」琴南織雪沒有理會她訝異的表情。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昨晚薇薇安是在聽到美穎瑤的慘叫聲後才到達了現場,我也是。是她幫羅馨蘭清理血跡,熟練的手法和強勁的忍耐力,她有做清潔阿姨的潛質。她還口出狂言說她想成為最後的贏家呢!哈哈哈!」她沒忍住地大笑,「老實說,如果不是看到了,我絕對不會相信那是薇薇安。」琴南織雪皺著眉頭說。
「恭喜妳成功看穿她的面具,她『慈祥』的標籤從不在外人面前撕破。我對她的第一印象就是她永遠提倡合作,先聲明喔,我對此沒有太大意見,我最討厭的是她是個控制狂!」夏承楓的語氣逐漸變得不滿,「老實說,她也不會對學校的所有人抱有好感,不多不少可能也有個2,30個吧?而我們剛好是她討厭的人員名單中的首位。」「我們?」
「嗯,她討厭我的反叛;羅馨蘭和美穎瑤的狂妄和那顆喜歡將規矩踩在腳下的心;顧晴對身外物用完即棄的性格;方慧玲的膽小;亞月的視若無睹和為所欲為;還有妳,無時無刻相信自己。這些都是對她來說不利的性格,有礙於她去控制我們。」夏承楓說完後沉默了一會兒,「尤其是妳,我感覺到她到妳的厭惡不只一星半點,但我仍然不明白原因…我想不透。」
「這樣嗎?」琴南織雪用手捂住口,掩飾對於夏承楓觀察入微的驚訝和詭計誕生的喜悅,「那…那她有沒有提起任何關於我的事?我記得她在第一日入夜前說過會去找妳的。」琴南織雪露出一个天真的微笑,「啊!妳一說我就想起來了!」夏承楓拍了下手。
「那天她來找我後莫名說了個故事。」琴南織雪的雙眼閃過一絲興奮的光芒,「故事?是關於什麼的?」夏承楓按住頭努力回想。
「嗯…她先勸告了我要小心妳,自然地我問她為什麼,她回答,『曾經學校裡有這麼一名人物,她在背後操縱著所有幫派,並用不同理由挑起幫派戰爭,她的爪牙甚至延伸到世界各地,妳記得一年前經常報導的恐襲嗎?就是她一手造成的。』當時我覺得她是不是瘋了,要污衊妳也不需要用這麼荒唐的理由吧?我是真的佩服她的想像力,竟然可以將幻想變成事實,什麼恐襲?!從沒有過不是嗎?況且我從未聽過什麼幕後黑手,連厲害的夏承楓都沒有聽說過的事皆不是事實。所以我就好奇地問那個人發生了什麼事。她繼續說,『她去了國外,改名換姓,雖然我不知道她目前的名字,但我在琴南織雪身上看到相似的性格,我知道妳不會盡聽,但我希望妳小心她。』」
夏承楓翻個白眼無力地「呵呵」笑了聲,「既然她能編出一個奇幻故事,為什麼不編一個較好的結局?去了國外?改名換姓?真是幼稚!」
「原來如此…這是她的原話嗎?」『看來一切尚在掌握之中…』「但我又沒有得罪她!為什麼?!為什麼她要這樣說?」琴南織雪說著說著便不自控地飲泣起來,連夏承楓也一時間不知所措起來,在她打算離開讓琴南織雪冷靜一下時,琴南織雪重新說話了。
「為什麼…為什麼妳要告訴我?薇薇安都說了要小心我呀!儘管那個故事真假難分,但如果她-一位老師看得出我擁有那些性格的話,我就是有那些性格呀!我有可能會對妳不利的,妳難道不怕嗎?」她期待地望向夏承楓,「呀?妳不會相信她的鬼話吧?她本身就是個瘋婆子,她說的所有話都不需要放在心上。而妳擁有那些性格?拜託!妳除了比較自我一點就沒什麼了,她絕對是老了,看事情模糊了。」夏承楓想了想後再說,「而且妳在學校配合過我,我還記得一清二楚喔,妳對我有恩,妳值得我肝膽相照。」琴南織雪在心中大笑,腦袋一條筋的人就是好。
「嗯,謝謝…謝謝妳願意這麼說。」她擦乾眼淚重新揚起微笑,低頭看了眼手錶,「噢…我要走了,剛剛顧晴說會來找我的,我要快點去找她…如果遲到了,釋放了她那些公主脾氣就糟糕了。」她急匆匆地向夏承楓道別,在關門前她回頭說,「目前已知我看到的是真的,妳看到的也是真的,憑已知線索簡單結論的話,就是不要相信薇薇安,誰也不知她什麼時候會殺了我們…再見。」
「再見,小心點。」夏承楓癱在椅上,從褲袋拿出一盒煙,一根又一根地吸…望著天花板的雙眼流露出一剎的絕望,她的心事無人可知…亦沒有人嘗試過去了解,她好像一直明白著什麼,但悟性不夠,她又未能徹底明白。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