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債(8):屍山血海裡走出的冷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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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你一開始就準備好了,」傅紅雪黯然道:「你就這麼想忘掉一切嗎?」

傅紅雪心疼地撫上了連城璧的臉。

「什麼意思?」連城璧像是想到什麼:「莫非你知道我的事?」

「豈止知道,我是世上最了解你的人。」

「你?怎麼可能?」連城璧豈會相信:「我根本就沒見過你啊!」

傅紅雪內心一沉:「小白,你遺忘的不止是我們之間的事,還有你的整個人生……」

連城璧倔強道:「那又如何?我不照樣活得好好的!?」

連城璧這話說得心虛,在他剛醒來的養傷期間,記憶一片空白,身邊全是不認識的陌生人,他根本不知道該相信誰。

他很想知道自己在關外發生了什麼事,又為何會事先寫下自己的生平大小事,以提醒失憶後的自己?可惜他無人可問,也沒有時間尋找答案。

當年他和前去救他的母親皆受了重傷,失去當家主母和繼承人的無垢山莊,頓時亂成一團、陷入困境,若非花家多年來的鼎力相助,無垢山莊只怕早已敗落,又豈有今日的風光?

「小白,你別逞強了,」傅紅雪哽咽道:「跟我回去,我帶你找回記憶……」

「我不是什麼小白!我……」見傅紅雪竟落下淚來,連城璧十分吃驚:「你怎麼……」

「小白,你是我的,」傅紅雪緊緊抱住了他:「你會想起一切的,我們走!」

傅紅雪起身穿好衣服後,也開始幫連城璧穿衣服。

「你要幹什麼?」連城璧急了:「你想劫持我?我不走!來人!快來人!」

傅紅雪沒給連城璧求救的機會,他迅速點了連城璧的睡穴,背起暈過去的連城璧竄出了屋,兩人的身影很快便消失在夜色中。

心愛之人就背在自己身後,傅紅雪感到異常溫暖充實,不覺勾起了唇角。

小白,我們回邊城吧,回到你我最初相遇的地方,回到一切開始的地方……


傅紅雪的父親死於非命,母親花白鳳要他報殺父之仇,於是從小就將他送進斑衣教習武,為了不讓傅紅雪享有特殊待遇,花白鳳從不讓人透露他是教主花寒衣的外甥。

起初傅紅雪極力反抗,常因不服管教而遭到教眾圍毆欺凌,可只要他哭著找母親,便會被舅舅關進小黑屋,一關就十幾天,讓他怕極、恨極了黑暗。那時的他每天只能做三件事:吃飯、睡覺、練武。

等到他稍微大了些,便開始接受殺手訓練,以成為專司行刺暗殺的黑雲舵殺手。受訓的孩子每十日由教主親自考校武功,所有人兩兩對打,打贏者可安然活下來,打輸者不是被殺,就是成了廢人,再慢慢凋亡。

為了活下去見母親,傅紅雪日夜拚命練功,死在他刀下的同伴愈來愈多,他也從一開始的傷心愧疚,到不耐其煩,最後麻木不仁。

雙手沾滿鮮血的他,腦中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活下去,和母親在一起。

一年之中,他只能見母親兩次面,一是清明時節,母親會帶他出教祭拜父親,順便在父親墳前考校他的武功。

若武功進度不如母親的意,便會招來一頓打罵,並且立刻被送回斑衣教;若武功令母親滿意,母親便會陪她到天黑,再送他回教。

再有便是除夕當天,母親也會來接他回家團圓,那也是他一年之前唯一可以休息不練武的日子,雖然第二天一大早便得回斑衣教。

即使年夜飯只有一碗陽春麵,傅紅雪依然開心不已,因為他終於可以享受母親的溫柔,到了夜裡還能睡在母親身邊。

每到此時,他總是睜大眼睛不肯入睡,他好希望天永遠不要亮,他可以一直留在這麼溫暖的時光裡。

直到他武功學成的一日,打敗了斑衣教十大高手,成了黑雲舵舵主,才終於出了斑衣教總壇這個孤獨可怕的魔窟。

到了黑雲舵之後,他本想接母親前來同住,豈料母親一定要他先報了父仇,才肯與他團聚,無可奈何的他,只好將全副心思放在了復仇之上。

可他其實並不恨他的殺父仇人馬空群,對他來說,「殺死馬空群」不過是個獲取母愛的方式,馬空群與他過去殺掉的同伴、教眾、敵人沒什麼兩樣,對他而言幾乎毫無意義。

那一日,在母親的指使下,他騎著快馬前往萬馬堂,欲找機會結識馬空群之女馬芳鈴,再透過馬芳鈴找到不知在何處閉關的馬空群。

半途中,他見有人騎著一匹白馬朝他奔來,他本以為會與對方錯身而過,沒想到那白馬跑得搖搖晃晃,加上速度太快,竟不慎撞到了傅紅雪的馬。

傅紅雪一躍而起,一個旋身後輕鬆落地,可他的馬卻沒那麼幸運,被那上等白馬撞翻在地、踩踏而過後,掙扎幾下便口吐白沫而亡。

反觀肇事的白馬一點事兒也沒有,只逐漸放慢了速度,可馬上之人卻在此時咚的一聲落下地,一動也不動地趴在地上……


對《桃花債》連載小說有興趣的小夥伴,可從頭看起桃花債(1):誰是負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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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追隨靈感,想寫啥就寫啥。 最愛寫小說和搞笑文,其他文章通常是用來掙錢和練文筆的。 希望有生之年皆能隨心所欲、自由自在。
2021/12/11
  連城璧產後體虛,又得臥床休養,傅紅雪哪兒都不許他去,兼且日日逼著他喝各式補湯,簡直令他苦不堪言。         傅紅雪和白紅蓮怕孩子吵著了他,搶著要帶孩子,連城璧每日只能遠遠看看三小孩,連想抱一下都不容易。這天傅紅雪帶著大寶、二寶逛花園,白紅蓮則在連城璧屋裡逗著小寶。   背倚大迎枕的連城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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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12/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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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日來的記憶紛紛湧入連城璧腦海,全是他和傅紅雪翻雲覆雨的畫面:傅紅雪強行褪去他的衣衫,在他耳邊輕聲哄勸著要他放鬆,他在他身下從抗拒逐漸轉為迎合…… 「不!不!這不可能!」連城璧驚恐地閉上眼睛,拒看那些不堪入目的畫面:「這一定是夢……是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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