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了鴿主一些雷的私設,無非是想讓他更讓人寵,只是也會更虐一點,雙性預警,雷的請直接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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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生與敗弱
離治療結束過去三天了,這三天蕭景琰寸步不離,療程後得進補藺晨準備好的藥食,每一道藥都有順序,藺晨花了好幾天擬定好的,因著知道自己會虛弱到無法盯著,把所有藥方皆寫好交給晏大夫,只是梅長蘇都沒有醒來,醒來也只是一下子,可苦了這補藥無法進行。
蕭景琰知道後便接過照顧人的差事,一開始蕭景琰怎麼餵藥都餵不進去,眼看藥漬浸濕了前襟,此時任何大事於前都能沉著應對的太子殿下,開始有點苦惱、不知所措,垂著頭盯著眼前人蒼白的唇瓣,因染上了水漬反而有了些血色,盯了良久,蕭景琰咬了咬唇,仔細一看一片粉紅襲上他耳尖,低頭含了口藥,小心地湊上去,在碰觸之前停頓片刻,閉了閉眼貼上冰涼的唇瓣,有點顫抖地抵開緊閉的雙唇,緩緩將湯藥渡了過去,有了開頭再進行便不再困難。一碗藥餵的蕭景琰滿身的汗,直到列戰英進來將湯碗收走,蕭景琰還處於恍惚的狀態,太子殿下副將雖覺疑惑卻也裝作不知,無聲地走出房。
蕭景琰後來才知道自己對林殊的情感不同於兄弟,只是年少太懵懂,直到失去才了解,赤焰案發生當時,以為再也看不到小殊,那種撕心裂肺的痛,他真的不想再經歷了。看著眼前漸漸有點血色的臉龐,蕭景琰輕柔的摩娑著,不管他是不是太子,他再也不會放開他,除非…小殊不要自己,再苦都沒關係,只要能時常看到他,只要他身體安康…太子殿下為何如此卑微的乞求,只因他不只對自己的情感懵懂,更不了解林殊對蕭景琰的感情是如何濃烈…何況中間隔著赤焰案,雖非他所為,子不代父過,在蕭景琰心中也是自責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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藺晨此次真的狀況不太好,不僅幾乎讓他的內力消耗殆盡,失血過多也讓他昏睡好幾天,熙陽訣雖可依照習者之人內力高低,源源不斷的消逝與恢復,但從未有人不吝於自己的功力,像藺晨這般不斷的輸入梅長蘇體內,就為了與那霸道的火寒毒跟冰續草對抗,而自身血液,所謂的靈丹妙藥更是為了補足梅長蘇長年咳血、失血的情形,只能趁此時偷偷讓他多飲一些,更為了搭配事後藥補的藥引,一番折騰下來,藺晨倒真是比梅長蘇還要虛弱。
藺晨那痛覺便是個令人頭疼的症狀,在此期間幾次差點疼暈過去,要不是晏大夫適時給他灌點麻沸散的藥物,不然絕對撐不過去。藺晨將自己搞成這般狼狽,平常不會武功的老百姓,一下就可將他撂倒,但卻無人知道現在房中昏迷的人,不再是那武藝高強、每每捉弄的飛流滿屋子跑的人,一點風寒都可能要了他的命,虧得藺晨死命要求晏大夫不得說出去,要是讓瑯琊閣的人知曉,他那整年不見人影的老爹,一定跳出來打他屁股。
晏大夫兩頭燒,但也看出藺晨比梅長蘇更緊急,吩咐江左盟的人如何熬藥後,便跟藺晨關在房中不出來,出來也是他自己親自去熬藥。大家心思都在梅長蘇身上,根本不會去注意晏大夫在做什麼!這幾天晏大夫所有事親力親為,就連擦身此等工作都是自己來,有下人知曉要幫忙卻被晏大夫趕出去,一方面是怕被知曉藺晨身體狀況不太好,另一方是藺晨身體秘密可不是任何人都可以知道的。
黎剛幾次想要去叫藺晨出來幫他們宗主在看看,不是信不過晏大夫而是藺晨雖常不著調,他的醫術還是有目共睹的。但每每到房門口都被晏大夫給罵走,黎剛覺得莫名其妙,以為又是那位少閣主在耍脾氣,忍不住跟甄平抱怨幾句。
「你說藺少閣主又在鬧什麼脾氣?從那天後都過去三四天了,窩在房間也不出來,就會使喚晏大夫做事!」黎剛忿忿不平又不能拿藺晨如何…
「壞人,睡覺!」飛流雖然時常守在梅長蘇身邊,但因藺晨長時間未出現讓他覺得很奇怪,只能偷偷跑到房外偷看,藺晨安靜躺在床上,在飛流的心裡就判定他是在睡覺!
「少閣主應該也是累了,就讓他歇著吧!反正宗主也沒有什麼大事。」甄平雖然有點擔心,但少閣主一直以來都是如此,想來也不會有事的。所有人不知為何覺得藺晨就是無所不能,什麼問題找上他就可以解決,沒有他做不到的,堂堂瑯琊閣少閣主,無所不知無所不曉,卻都忽略他也是一般人…
此時被唸叨的人靜靜躺在床上,臉色慘白,晏大夫剛幫他擦完身,現在只著單薄中衣,從寬鬆的衣服可以看出藺晨其實不如平常看得那樣厚實,經過這一番折騰又掉了幾斤肉,晏大夫邊嘆氣邊施著針,要是他那老爹知道自己放任藺晨搞成這副模樣,不跟他鬧個天翻地覆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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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梅長蘇覺得自己做了好長一場夢,夢中他似又回到年少時期,父母、兄弟皆在一起,轉眼是梅嶺上的熊熊大火,所有廝殺、呼喊、尖叫衝刺他耳邊,再一瞬是火寒毒肆虐他身體的那段期間,自己生不如死的掙扎,而身邊總有個溫潤低沉聲音不斷安慰他,久而久之演變成嗔罵,時常恨鐵不成鋼、變著法子罵他,卻總是溫柔仔細地對待。場景再一換又回到金陵,那爾虞我詐的場景,景琰,他的景琰,他的小鹿,帶著不甘在不受寵的宮中任人擺布,好在他回來了…
他不敢讓他的小鹿認出此時面目全非的自己,每每對上那清澈的雙眼總想避開,但眼中的委屈、不甘、懷疑、悲傷都讓他不忍,最後還是讓他認出了,蕭景琰傷心的隱忍著泣訴,只有他不知道,所有人都瞞著他…林殊不知道靖王確定了他是誰的那天,自責懊悔的撲在靜妃懷中,哭得不能自己,那個許久未見的小哭包,懊惱自己為何那麼笨認不出,氣憤所有人都瞞著他,又慶幸他真的還活著,可又擔心害怕小殊撐不過去⋯
而梅長蘇只沈浸在害怕蕭景琰看不起這樣的林殊,但蕭景琰果然還是那清澈樸質的少年,他心疼的看著他出戰,雙眼盈滿淚水哀求著他一定要回來,求著他要活下去…
他終於能夠去除這一身傷病,不再看著他的摯愛為他傷心難過,治療過程中他不是沒有感覺,他能感受到那總是溫熱的手掌,能聞到那人身上總帶著好聞的藥香,讓他心安的味道!他心中什麼都沒想,他只想再看護著他的小鹿,讓他保持著眼中那股清澈;他想再聽到那股溫潤總帶點慵懶的嗓音,在他病痛之時總是綿言細語傳進他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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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長蘇醒來時覺得唇上貼著柔軟濕潤的東西,張眼是他的景琰正在舔舐他的唇瓣,殊不知是林殊自己誤會,太子殿下只是按照例常行事正經餵藥,就算做過很多次,蕭景琰還是覺得很羞恥,知道林殊還昏睡著閉著眼,還是不敢睜著眼睛看著人,也就有這幕讓林殊誤以為蕭景琰趁他昏睡偷襲他的事情。
梅長蘇心境已大不同之前,就像恢復到他是林殊的樣子,心上人自動送上門怎麼可能放過,在他抬手按著蕭景琰後頸時太子殿下已經發現,只是一瞬間的怔愣便被人強勢撬開唇瓣,梅長蘇捲著蕭景琰的粉舌,蕭景琰何時與人如此這般,當下不知所措,雙手都不知如何擺,只能一手撐在床板以防自己壓到人,一手不覺揪著梅長蘇前襟,被吻的暈頭轉向才放開。
梅長蘇看著雙眼泛紅像被欺負的狠的人,輕笑出聲,「景琰,怎麼可以趁人之危呢?」梅長蘇笑著攬著伏在他身上輕喘不已的人,手在這人精瘦的腰肢輕輕摩娑著,蕭景琰恍惚中聽到調侃,真是被氣笑,「你!我是在給你餵藥,也不看是誰都吃不進去藥!」蕭景琰嗔怒著拍開這剛醒來人的手,起身整理弄亂的衣服,這人清醒過來的驚喜都被突如其來的襲擊給打散了。
蕭景琰出門喚來列戰英去請晏大夫過來看看!
江左盟的人聽到無不開心,趕緊跟著去找晏大夫,「晏大夫!宗主醒了!你趕緊去看看!」黎剛迫不及待的在門口大喊,卻不知道吵到裡面正休息的人,晏大夫正幫藺晨行完一次針,聽到門外吼叫忍不住斥罵一句,但也不敢太大聲,看著躺著的人微蹙眉頭,只能趕緊出去以免打擾到人。
「喊什麼喊,醒了就好,死不了!」晏大夫雖心疼梅長蘇,但他更疼愛的是藺晨,那個傻小子!
「晏大夫,你怎麼能這麼說?趕緊去幫宗主再看看,還是請少閣主去?」黎剛真是一心撲在自家宗主身上,聽不得別人如此說,就算知道晏大夫只是愛叨唸。
「哼!一個兩個都不省心,醒了正好,讓他去治治不醒的那人!」晏大夫小聲的唸罵著,江左盟人只是心喜的往宗主房間去,而這句懸疑的話卻讓列戰英聽進耳了,好奇怪,是誰不醒?難道是藺公子?說來真的好久沒看到他出門了,看來得去稟告一下殿下。
而藺晨在晏大夫一出房門便睜開了眼,醒了,太好了!
藺晨像是鬆了一口氣,一股血便從嘴角流出,一會便又昏睡過去…